五福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然而,她竟然被人拉住衣領,從空中帶入一處平坦的地帶。


    她能肯定,這裏是斷崖下,可是,不應該是萬丈深淵嗎?為什麽會有樹木和莊稼?而且,周圍找不到一點落雪的痕跡。


    “你誰啊?”五福眨眨眼,她肯定自己沒死,剛剛做空中飛人的感覺太過清晰了,她麵對眼前一個穿著黑衣的漢子,局促不安地咳嗽兩聲,“多謝救命之恩,但是我們夫人還在上山,我


    要去找夫人。”


    五福說完,站起身就想往外走。


    夫人一個人在,肯定會害怕,萬一出了意外怎麽辦?她就算活著,也沒臉和主家交代。


    “乖乖呆著。”


    漢子說話,沒什麽溫度,隻說了四個字,而後把人關在房內,不再理會。


    玉家秘地,本就不能讓外人進來,玉家後人帶了丫鬟來,他們已經放水了。


    五福大喊大叫未果,被告知自家夫人不會落下山崖,就算落下來,也會有人相救,她這才稍微放下點心。


    隻盼望,夫人早日能完成使命,她可不想在這鬼地方呆著。


    死裏逃生後,五福開始發呆,腦海裏竟然閃現吳起的臉,那廝就是個窮酸秀才,偏生喜歡跟她侃侃而談,以前她很反感,但是現在想想,卻有不無道理。


    五福不太明白,這個時候怎麽會想如此大煞風景之人,好在對方再三保證,自家夫人沒有生命危險,五福才安靜下來。


    這邊,李海棠已經在房內烤火,她低下頭,第一次感到孤獨。


    穿越而來,麵對李家極品奇葩們逼婚,她卻沒太當迴事,自己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就算融合不了,她也不會勉強自己。


    李海棠始終覺得,自己和所有人都不是一路人。


    自從遇見,嫁給蕭陵川,每每到了最危難的關卡,他都會出現,陪伴她,隻要有他在身邊,再苦也不苦了,再難,也不難了。


    迴想二人在一起的時光,大多數時間,她說他聽,他不善言辭,隻是偶爾會說出點冷笑話,逗弄她開心。


    那些笑話,被李海棠寫在小冊子裏,她很怕以後老的時候,會忘記曾經的點滴。


    李海棠很餓,她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夢裏,她又吃到自家野人夫君做的烤雞,還有,他為她披上一件暖暖的毛皮大氅。


    李海棠睜開眼,感覺自己身上暖和許多,她看到身上的毛皮,愣了愣,難不成她還在做夢呢?


    是了,她累傻了,看來還是沒清醒。


    蕭陵川站在門口,端著一盆熱水,無奈地搖搖頭。


    他沒有地圖指引,在外麵的密林子轉向,好在看到自家娘子留下的紅繩,才順著紅繩一路尋來。


    在登上白山的時候,周圍沒有娘子蹤跡,蕭陵川心驚膽寒,加緊步伐上山。


    好在,他在山頂的房內,看到了自家娘子。


    她昏睡過去,不僅如此,感染上風寒,體溫高得怕人,臉色如煮熟的蝦子,一直抓著他的手,喊著冷。


    她的褲腿,已經濕了,蕭陵川幫忙脫下來,小腿上已經成了紫色,痕跡觸目驚心。


    蕭陵川知道,這種情況很危險,已經不過血了,若是不按摩,活血化瘀,這一雙腿,就廢掉了。


    他很慶幸,這個時候,他能趕到,陪在她身邊。


    這次多謝流蘇解毒,他們夫妻倆,欠流蘇一個人情。


    蕭陵川見此,不敢耽擱,幸好他身上有藥丸,又把包袱裏的吃食拿出來,做了一大鍋的肉粥,而後燒了開水,要為自家娘子泡腳按摩。


    “娘子。”


    蕭陵川雖然心疼娘子疲累,但是不叫人不行。


    迷迷糊糊的,李海棠又聽見野人夫君叫她,她一定是太依賴,也太想他了。


    “嗯,夫君,我很想你。”


    李海棠虛弱地說一句,隻覺得渾身上下竄著涼氣,一會兒冷,一會兒又有點熱,小腿根本沒知覺了。


    下一刻,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蕭陵川見不能耽擱,脫掉娘子的鞋襪,把她的腳丫,泡入木盆之中。


    水很多,幾乎到了半截小腿,李海棠依然沒有感應,甚至不曾醒過來。


    蕭陵川的眉頭打結,意識到事態嚴重,他又加了一點熱水,手已經變紅,而娘子還是沒知覺。


    李海棠的腿上,仍舊有青紫色,外加一點不正常的紅色,蕭陵川下手,一下下地按摩,為娘子舒筋活血。


    這次,她月子都沒做完,就偷偷跑出來,此次,又受寒,身子怕要留下病根,以後也會生產艱難。


    兩個兒子,雖然沒有女兒,可蕭陵川並不覺得遺憾,他不想讓她再生產,再承受一次疼痛,哪怕是他的骨肉,也不行!


    “夫君,我不是做夢吧?”


    蕭陵川足足按摩有半個多時辰,水涼了換熱,來來迴迴,李海棠才有了點熱感,她睜開眼,見到跪在地上的人,嘴巴都合不上了。


    野人夫君,怎麽這個姿勢?


    蕭陵川身形高大,不跪在地上,雙手力道不足,他怕自己用力太輕,起不到效果,而過重,讓娘子受傷。


    “不是。”


    蕭陵川用袖子拭了拭腦門的汗水,然後搖搖頭,問道,“娘子,你的小腿有沒有感覺?”


    李海棠心裏突然咯噔一下,她低下頭,艱難地道,“夫君,我的腿……”


    作為醫者,她很明白,在雪地裏太久,意味著什麽。


    這會兒,她還是很麻木,隻是偶爾有一點針刺的感覺。


    蕭陵川點頭,站起身,從懷裏掏出幾根銀針,而後找準地方,對著血海,足三裏等幾個穴位紮下去。


    先用針灸的辦法,而後輔佐按摩,應該會見效快些。


    “夫君,你怎麽學會針灸的?”


    李海棠正想問,自家野人夫君怎麽找上來的,消失這幾日,都去哪裏了,可卻被蕭陵川的一手針灸術,吸引注意力。


    看這手法,絕不是一次做。


    “作為神醫的男人,總要學幾手。”蕭陵川很淡定,而後眼裏浮現一抹笑意,他不能表現出太多,先得緩和娘子的情緒,逗她開心,因為接下來的按摩,還要很久,他怕她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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