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來阮家,還來認親,被阮家的下人找到京兆伊衙門。


    他們來抓人,沒成想碰見李海棠,幾人非常客氣,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眾人不是第一次和李神醫打交道,昨晚還碰麵,一起查看曹家中毒事件,一行人對李海棠有幾分敬重。


    “這話,我也想問你們。”


    李海棠看到官差,當即明白過來,再看向守門人,諷刺地笑笑,阮家人從上到下一個樣,就喜歡背後搞小動作,從來不肯光明正大。


    說她冒認官親,公開說啊,指責啊,她不會說什麽,阮家偏不肯,鳥悄地報官,行事真惡心。


    若不是為張如意,她阮家的大門都不想進,一個小破官,又幫不上自己的忙,誰稀罕!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官差打圓場,和守門人說幾句,怕李海棠不自在,很快就離開了。


    守門人後退一步,心裏更加狐疑,能讓官差離開,可見是得罪不起的人物,難不成,真是自家少夫人的姐妹?


    他聽說,少夫人有一個嫡姐,二人老死不相往來,肯定不是眼前貌美的夫人。


    守門人正想著,被李海棠打斷,“你去通報一聲,就說我是阮平之的表妹。”


    李海棠表明自己的身份,再次把阮家下人搞得暈乎乎,剛剛還是少夫人姐妹,這會兒,成了他們大少爺的表妹,這親戚關係,咋有點亂套呢?


    守門人拿不定主意,正在這個時候,從門裏,出來一個丫鬟。


    丫鬟穿著一身桃紅色的衣衫,頭戴金簪,麵色帶喜,正要出門。


    “珊瑚姐,您怎麽出來了?”


    守門人見到丫鬟,好比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趕緊上前說話。


    叫珊瑚的丫鬟心情不錯,微微一笑,“少夫人在刺繡,說是缺兩種顏色的絲線,這不,讓我出來采買。”


    珊瑚說完,打量到李海棠,微微愣神,“這是來幹什麽的?”


    “哎呀,珊瑚姐姐,這人說是少爺的表妹,咱們少爺,有表妹嗎?”


    守門人更正,表妹有,府上下人都認識,對於隨便冒出來的人,他不敢把人放進去,又不曉得找人迴稟。


    “表妹?”


    珊瑚看了一眼李海棠,略微思量,就明白過來了。


    她以前跟在王氏身邊,是個小丫鬟,這不王氏落難,她跟著倒黴,差點被磋磨死,誰想到,她家小姐有手段,才一年,就徹底翻身。


    大年三十,她跟著小姐走正門,迴到阮家。


    珊瑚成為王氏身邊信任的大丫鬟,這會兒這美著呢,聽說是阮平之的表妹,她心中有了計較。


    別人不知情,她卻知道一些。


    當年,王氏提過,阮家的姑奶奶,流落在外,有一兒一女,都在北地。


    阮平之為此,還親自跑到北地一趟見人,可見阮家對這位表小姐的重視。


    沒想到,表小姐自己找上門了,必須要請人進去,好好招待,讓自家小姐,不對,讓少夫人在阮家麵前刷刷好感。


    以前的一切,一筆勾銷,從此以後,兩個人好好的過日子,琴瑟和鳴。


    “您可是姓李?”


    珊瑚恍惚記得那位表小姐閨名海棠,見李海棠點頭,她趕緊讓人把人請進去。


    走正門是來不及了,把偏門打開,先把人送到少夫人的院落。


    李海棠聽著二人說話,明白自己要見的是王氏,她一直沒見過心機婊前表嫂,這會兒,正好打個照麵。


    進入到阮府大門,李海棠很緊張,把小豆包交給自家野人夫君。


    “娘子,別怕,為夫在,阮家不敢如何。”


    看著自家娘子要炸毛,蕭陵川趕緊安慰,自家娘子痛快就好,他不會管別人死活。


    看在親戚的關係上,他才沒言語。


    他很了解娘子的心態,阮氏,並不是她的親娘,而是,占用了人家女兒的身子,有些心願,就不能不幫忙達成,就算是責任吧。


    “我知道,我不怕什麽。”


    說是這樣說,李海棠還是加強戒備。


    阮府占地麵積極大,穿過二進的垂花門,拐了幾次,才進入到阮平之的宅院。


    按理說,蕭陵川作為外男,不能進入到內宅,但因為是過年期間的走親戚,有就沒那麽多的說法。


    李海棠被珊瑚帶進門,發現阮平之和王氏都在。


    阮平之正坐在一邊,麵色淡然,見李海棠進門,對他眨眨眼。


    來之前有心理準備,等李海棠見到王氏,還是吃了一驚。和她想的不同,王氏的相貌一點不彪悍,相反看起來很賢惠,全身上下,帶著書卷氣。


    光看外表,看不出她如此狠毒,甚至讓人以為,自己的消息是錯的。


    相由心生,能從外表判定一個人的脾氣秉性,屬於沒修煉到位的,而王氏,就是千年老妖精,不好對付。


    “表妹,你來府上,怎麽不找人提前說一聲?”


    王氏站起身,走下來,握上李海棠的手,親親熱熱,“我是你表嫂,早聽平之說起過你,爹娘和祖父祖母,一直盼著你能迴京。”


    王氏這般,李海棠反倒不知如何迴答,她點點頭,沒做聲。


    “這是我親手做的點心,你們嚐嚐。”


    王氏臉上沒有一點不痛快,仿佛她就是阮府的少夫人,地位一直沒變過。


    李海棠坐在客位,看了一眼阮平之,心裏琢磨怎麽開口。


    還不等她發招,阮平之說話了,“海棠,爹爹還不知道你的身份,等下見到你,定要大發雷霆。”


    是了,因為小霸王,李海棠和阮家衝突幾次,她大舅阮尚書,沒占到便宜,還被她氣個半死。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能不動手都是好的。


    “所以,還是先帶你去見祖母。”


    祖父自從死了大鵝以後,整日渾渾噩噩地沒精神,見誰都不愛說話,對阮家漠不關心。


    大年三十露個臉,迴到鄉下莊子上住了。


    聽說,祖父為了緬懷大鵝,養了一莊子的鵝。


    祖父要陪著一群鵝過年,怕它們太過孤單了。


    “外祖母身子如何?”李海棠順勢,問了一句,重點是,張如意在哪,她要帶人走,阮家這群所謂的親人,見或不見,也就那麽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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