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壽並沒有叫點心,他一向認為那種奶糕,是婦道人家和小娃愛吃的東西,他曾經很多次見手下的大丫鬟白露和霜降以他的名義到大廚房要吃食,不過,並不是大事,宇文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今日他感覺到煩悶,出來到院落散心,正好碰見李海棠來送點心。


    宇文壽是一城之主,卻是個細心人,尤其是廚房,那屬於城主府比較重要的地方之一,而李海棠剛好是個生臉。


    “城主,她是新來的做點心的廚娘,叫綠蘿,她幹娘是個口碑很好的人牙子,走大管事的門路進的府裏。”


    白露見此,趕緊上前一步,諂媚地接過提籃,送到宇文壽的麵前,順便善解人意地解釋一番。


    作為一名合格的大丫鬟,必須要及時察覺主子的心思,白露顯然是了解宇文壽的脾性。


    “這樣嗎?”


    宇文壽若有所思地看了李海棠一眼,莫名地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但是他又說不上來。


    溫泉池子很大,約莫有幾百米的地方,中間被人修建一座石頭的小亭子,人可以坐在水裏賞雪喝酒,也可以在上麵坐著,邊上有一條小橋的甬道,直通涼亭。


    宇文壽先一步進了亭子,四周帷幕作為遮擋,隻露出一角,起風的天也不怕了。


    “你,進來。”


    宇文壽指著李海棠,讓一旁的白露嚇一跳,城主是發什麽神經了,能看上一個相貌平平的廚娘?


    她垂眸想了想,發覺不對,一定是城主怕府上有外人安插的釘子,所以找廚娘問話。


    四周的水冒著熱乎氣,院落裏似乎不太冷了,李海棠囧了囧,都說蠻子不喜歡附庸風雅,連飲酒作樂都是牛飲,真沒看出來,宇文壽還挺會玩。


    如此奢華的布置,冬日裏絕對享受。她倒是不怕被認出來,就她現在這模樣,自己照鏡子都有一種又穿越了的感覺。


    白露給了二妮一塊碎銀子,打發她先迴去,小丫三步一迴頭,不住地看李海棠的方向,眼裏帶著擔憂。


    李海棠擺擺手,跟著白露從一側的甬道,進入到涼亭之中。


    “你說這是牛舌餅,裏麵是用牛舌做的餡料嗎?”


    宇文壽打開盒蓋,糕餅剛剛涼了,上麵點綴著一層黑芝麻,看著香酥可口,賣相倒是不錯。


    他饒是見多識廣,也沒吃過牛舌頭做餡料的糕餅,很是新鮮。


    “迴城主的話,因為點心的外形像牛舌一般,所以起名叫牛舌餅,其實和牛舌沒有關係。”


    李海棠見宇文壽要吃,趕緊解釋,省的這廝一吃裏麵沒牛舌,到時候治罪於她,那她才冤枉。


    “哦?”


    沒有牛舌,宇文壽就更好奇了,他掰開就是一股香味,對於點心沒興趣的他也吃上一口,隨後不住地點頭。


    白露眯了眯眼,但她不認為城主能看上個廚娘,尤其是長相毫無特色的,城主後院的女子,不僅僅要前凸後翹,還得有獨到之處,畢竟,城主是個比較偏執的人。


    他看上了一個叫紅棠的舞女,就親自畫像,在泗水城尋人,鬧到人盡皆知。


    “手藝不錯。”


    宇文壽點點頭,誇讚一句。


    白露眼皮跳了跳,今兒太陽打哪出來了?城主似乎心情不錯,吃了平日討厭的點心糕餅,還誇獎新來的廚娘。


    “白露,你似乎不信,那你就嚐嚐吧。”


    宇文壽示意,白露當即露出一張笑臉,城主讓她品嚐,可見重視她。


    吃了一塊牛舌餅,白露頻頻點頭,味道很不錯,鹹中帶香,比她以往愛吃的奶糕都好。


    今兒她和霜降嘴饞,就用城主的名號,讓徐大家的做點吃食,誰料那人爛泥扶不上牆,不曉得跑到哪裏躲懶,結果讓新來的人占便宜,得到城主的賞識。


    徐大家的若是知道,必然腸子都悔青了。


    “你還會什麽點心?”


    宇文壽看一眼李海棠,狀似不經意地問。


    “奴婢的幹娘經常給大戶人家送下人,就帶著奴婢輾轉在各個府上。”


    李海棠把一顆心提起來,城主表麵上是找她閑聊,實則是盤問。


    多虧她一貫縝密,多留一個心眼,和陳婆子聊天的時候,很多細節都問個明白。


    蠻子這邊多喜歡奶製品,而牛舌餅卻是大齊那邊的點心,也難怪宇文壽會對一個新人起疑心。


    “奴婢還會很多類似的,核桃酥,椒鹽餅,其實奴婢還是奶糕做的比較好。”


    李海棠很是不好意思,垂下頭,用手拉著衣擺,好半晌才小聲地道,“廚房的劉嬸子告訴奴婢,您不喜歡吃甜食。”


    宇文壽點點頭,的確,一般新來的都會打聽他的喜好,難怪小廚娘選了牛舌餅,味道好,名字新穎,原來是為了討他歡心。


    作為一城之主,宇文壽已經喜歡了,泗水城內,有哪個女子不想爬床,給他繁衍子嗣?


    也就是紅棠那丫頭,身份不明,惹了他的注意,人又溜了,這麽久,他還是沒找到人。


    不過真不要緊,他這個人有的是耐心,隻要紅棠到泗水城的地界,必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你幹娘是陳婆子?”


    陳婆子以前經常來城主府,為他娘送一些小童和公子,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再也沒來過。


    宇文壽有點印象,因為他娘提過幾次,還是陳婆子送的男童嫩一些。


    “是,城主,其實奴婢有個不情之請。”


    李海棠戰戰兢兢地,戴上麵具麵對宇文壽,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她道,“我幹娘就一個人,我想把契約簽訂成五年的,將來出去好給我幹娘養老。”


    她這麽說,是打心理戰術,讓宇文壽別這麽死追著問不停,她的蠻語說的不太順,就怕自己露餡。


    好在,她磕巴,宇文壽和白露沒當迴事,一個小廚娘見到大人物,肯定是緊張。


    “也好,難得你有孝心。”


    宇文壽沒什麽表示,他站起身,突然地問一句,“五年之約,你在外麵定親事了?”


    “奴婢……有意中人。”李海棠也不曉得那個小紅定親沒,但是十六七了還未成親,想來可能心有所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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