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張如意不在家,盧元卿幹脆留在麓山書院苦讀,等入秋,他就要進京科舉,現在時間寶貴,有下山的工夫,都能多讀一會兒書了。


    盧母自己在莊子上,閑著無聊,種了點蓮藕和青菜,伺候得長勢良好,就送到家裏來。


    於嬤嬤和盧母都是寡婦,這麽一閑聊,發現能說到一起去,很是投緣,有時候盧母還到這邊住兩天,幫著一起看豆包。


    最近莊上有事,盧母不放心,又迴去了,可她自己孤孤單單的,於嬤嬤就把小五子送過去,讓她到莊子上和相識的小夥伴玩耍。


    這孩子自打娘淡荷死了後,就太過懂事,明明是個小不點,卻非要裝出小大人的樣子來。


    於嬤嬤心有不忍,家裏有豆包,她們這些下人都圍著豆包,難免會忽略人。


    送到莊子上,小五子又玩又鬧,每日還能陪著盧母,漸漸地開朗多了。


    “還是於嬤嬤想的周到。”


    李海棠不禁動容,自從有豆包,她的關注點轉移,自家野人夫君都快顧不上了,以後疼豆包是應該的,但是,該自己做好的事,也不能敷衍了事。


    “我給表哥寫一封信,這是他的迴信。”


    李金琥看一眼四喜,四喜會意,從懷裏掏出個牛皮紙的信封。


    李海棠接過來,抽出裏麵的信紙,阮平之的意思,京都田莊,他幫忙照看,一切都不錯,讓李海棠放心,又叮囑了李金琥幾句,能做喜歡的事,就不要顧慮別的。


    這對高門嫡子來說,已經是相當的難得了。


    信最後寫道,家中不放心妹子阮綿綿,他隻能親自來一趟,把人帶迴來。


    阮家是和雲家定親,是兩家長輩決定的,交換庚帖和信物,但是阮家卻沒想著讓阮綿綿來北地,此行是她自己偷著從京都跑出來的。


    “這麽說,表哥要來了?”


    李海棠看到信中的落款處,時間是一個月以前,若是寫信之後就趕路的話,阮平之這幾天就應該到了。


    “所以我不能耽擱,趕緊給家裏送信。”


    小五子的事,李金琥沒法子說,但是他聽京都來的消息,表嫂王氏產下一個兒子,阮家大肆慶祝兩三日。


    “等表哥來了再滲透。”


    李海棠很是頭疼,她真的一點都不想管別人家的閑事啊!


    正午的太陽太毒辣,院中有一處葡萄架子,專門用來遮陽納涼,李海棠把帶來的百花餅還有西北的特產都放了些,又進到灶間和於嬤嬤一起忙活。


    小弟迴來了,原本的幾個菜不夠,還要加個,等下,她就找人去接小五子和盧母一起來吃個飯。


    張如意和她結拜以後,盧母和她關係也是進了一層,兩家平日得多走動一下。


    蕭陵川黑著臉,好半晌才消了,這才從房門裏出來。


    李金琥頓時站起身,一臉的崇拜,眨著星星眼,“姐夫,你在家呢啊!”太好了,好久沒見到姐夫了!李金琥緊張地搓搓手,他姐夫最厲害,能在山裏打獵,做飯好吃,武藝高強,做什麽像什麽,就連日落山那些這個不服那個不忿的山匪,提起他姐夫,都豎起大拇指,對他很


    是羨慕。


    “在家。”


    蕭陵川繼續黑臉,沒辦法,這事被打擾,怎麽都不能快活了,他盯著李金琥看看,隨後道,“走,咱們找個地方,我考校一下你半年來的成果。”


    “好!姐夫能指點我,當然好!”


    李金琥當即站起身,樂嗬嗬地跟著蕭陵川屁股後麵走。


    可迴來之後,灰頭土臉,一身淤青。


    “金琥啊,你這是去哪裏打滾了?趕緊洗漱一下,你這當舅舅的,這麽見豆包,鐵定被嫌棄。”


    李海棠說完,又跑到灶間去端菜。


    家裏下人多,不差她一個,但是她想給野人夫君一個驚喜,順道給她去去火,特地做了個苦苣花生米。


    “姐,我這就去洗漱。”


    李金琥呲牙,心裏琢磨,還真是疼啊,不過他姐夫真厲害,自己竟然在姐夫手下,過不去一招!


    學了半年,得到這麽個成果,多少有點沮喪,但是他當初選擇這條路,就不會後悔!


    他必須更加努力,不會別人說了幾句好話,就有焦躁的情緒。


    蕭陵川修理了李金琥,心裏舒服一些,但是他絕對不能讓娘子看出,不然的話,晚上肯定會被從床上踹下來。


    最後一道大菜水煮魚上桌,小五子和盧母也到了。


    李海棠就在葡萄架子擺桌子,讓盧母上座,見她心情好,又給倒上一杯百花酒。


    百花酒度數不高,味道彌漫著香氣,黎城的女子都喜歡喝,說是能美容養顏。


    “月荷棠應該開張了,如意說不定就在路上呢。”


    李海棠見盧母吃得沒滋味,趕緊幫著她夾菜,又把小五子叫到身邊,噓寒問暖一番。


    小五子在莊子上不錯,盧母閑著沒事,就給他做了幾件小褂子,小五子換著穿。


    平時經常在外跑,上矮樹林,小五子把身上的衣衫劃出好幾個口子,迴去憋著嘴,心疼的啊,盧母手巧,幾下就給縫補妥當。


    “也好,如意迴來還能陪著我說說話。”


    盧母始終覺得自己就是個百姓,不想占張如意的便宜,從來沒提出請下人的要求。


    家裏有幾個佃戶幫工,偶爾來做活兒。


    她發覺,自己很迫切地想要找能說話的人,自己太孤單了。


    “海棠,如意不在,你給我說個實話,讓我心裏有點底兒。”


    飯畢,眾人坐在一起聊天,盧母這才說出擔憂,她看兒媳張如意對遲遲沒受孕很怨念,難不成真有什麽問題?


    兒孫自有兒孫福,若真是不能生產,她雖然會相當失望,卻也能理解。


    那麽就早點領養一個,從小就抱過來,長大才不能做白眼狼,去找親生爹娘。


    盧母想得多,又不好說,今兒剛好得個獨處的機會,正好問問李海棠。作為婆婆,她一向拿張如意當親閨女,這和知府千金的身份沒有多大關係,隻是可憐如意小時候就沒了娘親,還被後娘陷害,日子過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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