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用詫異地眼光看了一眼妖嬈的婦人,她是碰見瘋子了?瘋狗出門亂咬人,這可真是無妄之災。


    “夫君,咱們到前麵走走,我見大娘賣的虎頭枕頭俏皮的很,說不定豆包會喜歡的。”


    被狗咬一口,總不能反咬迴去,那和瘋狗沒差別,李海棠不想為不相幹的人破壞好心情,假裝沒聽見,拉著蕭陵川要離開。


    “你那是啥表情?”


    婦人在口舌上沒占到半點便宜,還被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待,更加惱火。對方高高在上,顯得她是個無理取鬧之人,周圍有愛看熱鬧的,對她投來看不起的眼神。


    “你也不買桃木劍,你就男人那張臉,足夠辟邪的。”


    妖嬈婦人見李海棠不接招,又把戰火燒到了蕭陵川身上。


    這些,李海棠停住腳步,用森然地眼神盯著對麵得意的婦人,如果她手裏有一把刀,或許頭腦發熱,真的就伸過去了。


    婦人應該很慶幸,她沒有菜刀,但是手術刀,卻是隨身攜帶的。


    “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想要行兇不成?”


    婦人之見銀光一閃,自己手背上一痛,上麵被劃開個口子,汩汩地冒血,她立刻大驚失色。


    “你應該很慶幸,我今日的心情不差,不然,流血的就不是你的手,而是臉。”


    李海棠語氣平淡,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術刀上的血跡,隨手扔掉了手帕。她的帕子精致,身後有一群大娘等著撿迴家。


    不過是沾染了血跡,洗洗還能用,而且帕子是難得的好料子啊。


    “你是不是沒睡醒就出來了?腦子壞掉了吧?”


    李海棠在邊城還算名聲響亮,廟會上人又多,很快有百姓認出她,聽聞來龍去脈以後,搖搖頭,對妖嬈婦人道,“你真是活該!”


    李神醫為人隨和,菩薩心腸,但是隻有一點,千萬,千萬不要說她夫君的不是,不然,她立刻變成地獄修羅,隨時準備拚命。


    “李神醫算什麽?當眾行兇,我要到衙門去告官!”


    婦人看著流血不止的手,高聲尖叫,指著旁邊一看看熱鬧的路人甲,大吼,“剛才你就站在我身邊,你是不是看到李神醫刺傷我了?”


    找個人證,她要告狀,李神醫行兇,難道就不用吃牢飯了嗎?不吃牢飯也成,多給賠償,她要訛詐一筆銀子再說。


    “沒……我沒看到。”


    旁邊的人眨眨眼,年中他家娃子得了天花,還是靠李神醫給免費施藥材好的,他也跟著接種牛痘,聽說以後就不會得這個病。


    李神醫是他們全家的恩人,他咋可能恩將仇報呢!


    “你……”


    婦人和李海棠杠上了,非要去官府說理,她又掏出錢袋,裏麵二百文錢。


    “這裏有二百文,給你,隻要你能幫我做個見證。”


    婦人用錢財利誘,不給點實際的好處,眾人都不愛蹚渾水。


    “你意下如何?剛剛,李神醫行兇,你看到了吧?”


    就不信有人在錢財麵前,無動於衷的,誰也不是聖人,隻要一句話,就能換來二百文,不答應才是傻子。


    “我沒看到。”


    那人搖搖頭,一臉堅定,他愛財,可一家人的性命,難道還不值二百文?


    “這樣,桃木劍我不買了,再追加二百文,還我的銀耳環,至少值一百文,半兩銀子,就為求一句公道話。”


    婦人豁出去了,把銀錢全部拎在手裏,在那人眼前晃了晃,“隻要你答應作證,一切都是你的。”


    半兩銀子不少了,能買多少東西,換成糧食,換成肉,足夠讓家裏人過個肥年。


    “我還是沒看見。”


    不能心動,不能不地道,被婦人點名的那人快速轉身,離開人群。


    “什麽人啊!”


    她低下頭,見血已經流到地麵上,再次尖叫一聲,差點暈過去。婦人平時粗活都不敢,何嚐受過這等委屈!


    場麵僵持不下之際,人流的外圈,想起一陣騷動聲,眾人讓出一條路來。


    婦人正在傷懷,見到來人,當即激動得掉下眼淚,太好了,她還沒報官,誰想到人來得這麽快,趕緊把囂張的李神醫抓走!


    “就是她,住在西邊柳巷胡同的柳氏。”


    幾個官差互相交換眼色,又對比畫像之後,當即點頭,就要把人帶走。


    “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被李神醫刺傷,你們明目壯膽地包庇也就算了,哪有來抓受害者的道理!”


    柳氏扭動腰肢,高聲怒罵,隨後激烈反抗,“你們別過來,否則我告你們非禮!”


    幾個官差都認識李海棠,當初她和蕭陵川成親,還是靠知縣老爺幫忙,李家那點破事鬧到衙門,幾人對難纏的李老太太很有陰影。


    後來聽說人入土了,眾人在吃酒的時候還感歎過一句,終於少了個禍害。


    他們來抓人,和李神醫有什麽關係?對於李海棠出現,眾人也很意外。


    “衙門有人告柳氏和她男人擺仙人跳,這不,我們奉命前來帶人去審問。”


    官差和圍觀的百姓解釋,又因為其中關係到李海棠,所以,為公平起見,隻好請人去一趟。


    李海棠既然敢下手,就留著後手,大不了賠點錢,但是說她夫君,那是決計不行的。


    不是第一次進縣衙門,對她來說,輕車熟路。


    等到大堂,她愣住了。


    “海棠,你知道了?”


    張如意看到李海棠來了,以為是得到了消息,臉色紅紅,她就想盡快解決,沒想告訴誰,著實是太丟臉了些。


    “如意?”


    李海棠頓住,心裏犯糊塗,張大小姐不是我和盧二愣子吵架,而後夫妻倆迴鹿城了嗎?看樣子,中間又出現了小插曲。


    二人還沒交流事情經過,隻見柳氏撲通一聲跪下,對著上方的縣令磕頭,哭著道,“老爺,是不是對民婦有啥誤會啊?民婦冤枉啊!”


    “你冤枉個屁!”


    張如意也顧不得和李海棠解釋,劈頭蓋臉,對著柳氏就是一通罵,這個賤人,絕對不能輕饒了。


    “你冤枉,你真真冤枉,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鏡子,就你這姿色,也好意思玩仙人跳?”張如意也顧不得斯文,把市井中所學套路,全部用在柳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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