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對李老太太始終懷有敬畏的心理,不僅僅是李老太太心狠,還有她不要臉的手段,可以昧著良心去騙錢,把村裏的姑娘推入火坑。


    既然是不義之財,就得趕緊花出去。


    在家裏潛伏,薑氏暗地裏注意李老太太的藏錢地點,大體算出銀錢的數量。


    走之前,她策劃良久,最後挑一日下手,直接到手千兩銀子,真金白銀,沉甸甸地。


    就是個普通的村裏人家,藏了這麽多錢,發財了!


    鐵匠作為合謀,提前準備了馬車,並且在邊城賃住一間院子,對外謊稱,他們是夫妻。


    李大河成了死鬼,薑氏不想守寡,何況在李老太太同一屋簷下,一點油水和錢財都撈不著,過得緊巴巴的。


    李老太太隻想著他那兒子李大江,還有自己,不管別人死活,對孫子孫女也沒多喜歡。


    “你不是卷走了很多錢嗎?”


    李海棠冷笑,很快明白薑氏打的主意,但是,她也不是軟柿子,何況對李家人沒任何感情,說什麽都沒用。


    “都沒有了,隻剩下一兩銀子,家裏還得買米買麵。”


    薑氏手裏的確沒錢,不然也不會想到鋌而走險地碰瓷,最近晚上出門,沒遇見肥羊,次次空手而歸。


    手裏僅有的一兩銀子,得留著過年花。


    兩國開戰,物價上漲,一兩銀子,買點肉,買點米麵,吃不了多少日子。


    總之,來年陽春三月,邊城才化雪,這之前,找不到上工的地方。


    家裏的銀子,都被鐵匠拿走,開始薑氏錢多,不在乎三五兩銀子的給,鐵匠出門,一走就是一天。


    有時候夜裏,才爛醉如泥地迴來,一身酒氣。


    她要是勸說幾句,讓他氣不順,就挨一頓打,家裏兩個娃子嗷嗷哭,有時候鐵匠連娃子一起打。


    日子過不下去,薑氏想帶兒女離開,她震驚地發現,偷摸藏著的錢財不見了!


    鐵匠用老伎倆,在她這邊偷走錢,跑到賭館豪賭,等她發現去找人,已經輸得隻剩下幾個銅板。


    鐵匠紅了眼睛,還想借高利貸翻盤。


    賭徒就是這個心理,覺得自己不會運氣一直差下去,說不定哪把就鹹魚翻身,翻本後暴富。


    千兩銀子被賭得剩不下什麽,那最後的銀子,還是她藏起來的,薑氏手裏沒錢,找不到活計,隻能另辟蹊徑。


    “那銀子,本來就應該給媳婦,是李老太太的不義之財。”


    薑氏強詞奪理,說自己一個人帶著兒女很不容易,多年來 ,生活在村裏,也很少能見到李大河,她還得幫著村裏人種地,換取糧食和柴米油鹽。


    “你娘就不同了,啥活都不幹,和大家閨秀一樣。”


    薑氏心裏有怨氣,明知道這話不該說,卻憋不住。


    李海棠無語,自家娘本來就是大家閨秀,高門千金,豈能是一個村裏婦人可以比的?真是自不量力。


    她無法評論李大河的做法,總之是一筆爛賬,不過,李大河在外麵找了女人還養孩子,不太厚道就是了。


    “我曉得你現在很有錢,給我一些,不說我是你後娘,我兒女也是你弟妹。”


    薑氏察言觀色,看李海棠似乎就很反感,就搬出兒女,不看他們的麵子,還有李金琥。


    好歹,李金琥那個小崽子,和她兒女都是一個爹爹。


    血緣上,是最親近不過親人。


    薑氏哪壺不開提哪壺,讓李海棠非常反感,而且對方話裏話外,都有一種威脅她的含義在。


    “當初,本來我就要嫁給李大河,你娘大了肚子,在中間橫插一缸子,讓大河喜當爹,搶了我的姻緣。”


    雖然,這事兒村裏人不知情,但是這麽多年,李海棠的容貌,就容易讓人有隱約的猜測。


    李海棠聽這話,隻覺得好笑,當年婚事是一場交易,李大河收錢,做負心漢,和她娘有什麽關係?他不行,還有別人,娘或許過得更好,也不用抑鬱而亡。


    而且,娘信中提及過,李大河是和家裏人都商量過後的決定,薑氏被甩,不怨恨李大河,沒相反恨她娘,這很沒道理。


    薑氏對當年之事耿耿於懷,嘮嘮叨叨,張口閉口提錢。


    “你的兒女,和我不是一個爹,也不是一個娘,怎麽就成了我的弟妹?”


    李海棠不做冤大頭,想讓她出錢,對不起,沒有,一個銅板都沒有。


    “那也行,我就把你的醜事說出去,你一個野種,還有,你娘是個蕩婦……”


    薑氏聽說沒錢,當即惱怒,破口大罵,她要讓邊城的人都知道,他們崇拜的李神醫,是個野種,娘親更是淫蕩,不貞潔,搶他的男人!


    “啪!”


    李海棠甩了薑氏一個巴掌,別說她做小輩的以下犯上,娘阮氏的信中,滿是被李大河強了的痛苦,尤其是在生下李金琥後,更是痛不欲生。


    作為女子也好,即將作為母親也好,李海棠很能理解阮氏的不容易,她娘是個堅強的女子,容不得任何人汙蔑。


    薑氏算什麽東西,李大河死後,先是帶著兒女跑到李家村高調認親,而後偷走李家的錢財,與人私奔。


    這下沒錢了,出門碰瓷兒,又把她當成肥羊來宰,以為她軟弱,還是為顧及臉麵,隻能忍氣吞聲?


    李海棠大多時候性子綿軟,心地良善,但是有人一旦觸犯到她的底線,那麽她就馬上翻臉,變得冷血無情。


    薑氏,剛好踩她的雷區。


    “娘子,咱們迴家吧。”


    蕭陵川把人送上馬車,滅了燈籠,根本不看薑氏一眼。


    “好啊你們,真真囂張到沒有王法,有本事,你們就在我的屍體上踩踏過去!”


    薑氏要不來錢,沒半點收獲,額角青筋亂跳,當即做“大”字型,躺在地麵上,阻止馬車經過。


    這銀子,今兒必須給,而且,還不能給的少了!


    鹿城城門開了,聽說李金琥那小崽子在麓山書院,每年束脩就百兩銀子。她的兒女在家吃糠咽菜,李金琥小崽子還有書念,還有下人伺候,這不公平!肯定是李大河給那小崽子私藏錢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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