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經常發生,有人著急趕路或者是貪小便宜,上了私人的船隻,被謀財還好說,把人捆著,扒光了衣裳,等到靠岸的時候,偷偷弄出去,而害命,趁著夜色綁著大石頭往河裏一扔,誰知道!


    每年河裏喪生的人不在少數,衙門也曾經重視過,然而運河上人流量不小,又都不是本地人,屍體被河水泡個麵目全非,看不清麵貌,更是無法調查來曆。


    所以運河有一個別稱,招魂河,傳聞夜晚,河麵總有鬼哭狼嚎聲,每年的七月十五,是陰氣最重的時候,河裏水鬼會上來索命,所以那天,河邊有盛大的祭奠儀式。


    “客官,距離七月十五隻有四日,咱們客棧也出了不少銀錢,買貢品,祭河神,隻求來往船隻平平安安。”


    小夥計送了水,正要出門,想了想,還是好心地勸說一句,“若不是有太要緊的事,建議客官走官船,好歹能保證自身安全。”


    能住在客棧的上房,想來不差錢,千萬別貪小便宜,吃了大虧。


    “謝謝夥計,我們曉得了。”


    李海棠道謝,官船有艙室,地方比私人船隻大,他們也不是太著急,一切以安全為主。


    夥計說得對,在水中的確和路麵不同,作為神醫,必須得有點自保能力,李海棠出門之前,配置點防身的藥粉,關鍵時刻用得上。


    夫妻倆洗漱完畢,依偎在床上,李海棠的手不老實,摸著自家野人夫君的胸肌,很緊實,再往下摸,數了數,一共八塊腹肌,下麵……還有人魚線。


    就在夫妻倆情動,準備雲雨一番的時候,樓下,傳來響動聲。


    夜深人靜,聲音聽得真切,傳出老遠。


    “啊啊啊……八月裏來桂花開呦,香飄飄呦,小娘子你別走喲……”


    “夫君,這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


    李海棠正要摸到重點部位,感覺自家野人夫君唿吸都急促了,突然被打斷,她很不爽。


    仔細一聽,是有一個男子正在唱著小曲,要是白天這沒什麽,三更半夜的,估計整個客棧都能聽到動靜。


    “恩,是樓下。”


    這種擾民的行為屢見不鮮,蕭陵川很淡定,他不理會,希望自家娘子繼續下去。


    “恩。”


    李海棠很快平靜下來,大家出門在外住宿客棧,就和現代賓館一樣,有點響動也正常,這時候隔音設施不好,你不能保證所有人睡覺都老實,總有人磨牙打唿嚕。


    “小娘子皮膚嬌嫩喲,讓郎來摸一把啊,左邊掐一把,右邊掐一把,真滑真滑喲嘿……”


    樓下,響動還在繼續,李海棠一臉黑線,勾了勾嘴角,樓下那位老兄是否做的太過了。


    大半夜的唱這種淫詞豔曲,聲音還這麽大,多虧她已經成親,身邊還有自家野人夫君,不然好尷尬。


    “誰在唱呢,是不是有病啊!”


    片刻之後,客棧裏的人幾乎都被吵醒,眾人大聲地抗議,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大半夜誰他媽的打擾老娘的美夢!想姑娘去樓子裏找樂子,這裏是客棧!”


    也不知道是誰,掐著嗓子喊了一句,叫聲已經蓋過樓下的小調,有越來越多的住客被吵鬧聲驚醒,整個客棧陷入一片騷亂之中。


    在美夢之中被吵醒,是誰都會有火氣,而且樓下那位的小調聽著有點四不像,調子太高,上不唱曲還得尖著嗓子吼叫,李海棠想,那位仁兄絕對有報複社會的心理。


    “小娘子啊,年方十八呦,皮膚白裏透紅呦,甩掉家裏的母老虎,去隔壁找小寡婦嘍……”


    “夫君,我估計這人是中邪了。”


    半晌不停,李海棠眼睛裏帶著怒火,樓下這人越唱越不像樣,這要是讓未成親的姑娘家聽到,哪還有名聲。但是這種人沒辦法去理論,一樓好像都是通鋪,裏麵睡的多半是行腳商人。


    “對不住對不住!”


    客棧值夜的夥計站在門外不停施禮,“那個唱小曲的客人是個車把式,有夢遊的習慣,晚上有時候就自己出去溜達一圈,敲別的住客房門,誰知道今夜又犯了病,小的給各位客官賠不是,原諒則個。”


    “唉,算了。這件事和小二你也沒關係。”


    對方是有毛病,又不是故意為之,住客能怎麽辦呢?總不好把人抓住打一頓。


    關於夢遊,李海棠並沒有好辦法,隻能靠一些安定的藥物,舒緩,有些人,對夢遊這件事有偏見,實則,在她看來是非常神奇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似乎有一定道理,也就是說,那個車把式想……


    她還來不及細細思考,就被野人夫君壓到了身下……


    夜,還很漫長。


    第二日,夫妻倆起身下樓,見到樓下坐著的藍衣,李海棠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藍衣,你自己來的?”


    藍衣還帶著個小包裹,一臉委屈,她抬起頭,悶悶地道,“小姐讓我去采買東西,就把我給甩了。”


    “不然呢?我們都帶著夫君,你還沒嫁人,一起多不方便啊。”


    張如意打了個嗬欠,昨夜聽到小調,驚悚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晚上都沒睡好。


    藍衣:……小姐,您這樣卸磨殺驢好嗎?


    自從被先夫人買下,這麽多年,藍衣還沒和張如意分開過,看似主仆,情同姐妹,她就是張如意的小尾巴,如影隨形。


    “等這次我去黎城,看看有沒有好點後生,把你嫁出去。”


    張如意真心把藍衣當妹子看待,她成親後,就要想把賣身契還給藍衣,換藍衣自由身。


    奈何藍衣無家可歸,隻能跟著她一起。


    成親之後,張如意的重心放在盧母盧元卿身上,感覺給藍衣的關心少了很多,她想給藍衣找一戶好人家。


    “小姐,那行,麻煩您給奴婢找個相貌好的。”


    藍衣吃著包子,鼓著腮幫子點點頭。


    李海棠:……


    果然,這主仆二人都是一個德行,標準顏狗,但是,她也不好說別人,她也是一樣,隻是品味不同。


    胸肌都沒有的小白臉,太弱了!李海棠看到盧元卿提水,一個水桶晃晃悠悠,灑出去一半,沒體力,像個軟腳蝦,還不如張大小姐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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