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張三突然想到了什麽,撲通一聲跪下,“求寨主放我們一命!”


    他沒說實話,自己是見過黑風寨寨主的,幾年前偶然的機會,但是對方沒露臉,張三聽到他的說話聲。


    他這個人,對聲音特別敏感,一般聽過以後,過耳不忘,他能肯定,自己絕不會聽錯!


    蕭陵川詫異地挑眉,眼底帶著疑惑,他從沒在外人麵前露臉,見過人容貌還知道他身份,隻有師傅一人,這人是如何認出的?


    既然被認出,那麽就非死不可了!


    輕輕鬆鬆解決三人,蕭陵川看了一眼懷中的李海棠,見她熟睡,沒有言語,帶著人騎快馬離開。


    關於寨主的身份,怕她無法接受,還是先隱瞞吧。


    天光未亮,下了一場大雨,枝頭上搖擺不定的樹葉,全部落在地上,變得光禿禿的。


    夜裏,李海棠發了高燒,蕭陵川沒法子,隻能連夜背著她翻過城門,把人送到鹿城的家裏,又用信鴿給春娘和德全班送信,讓那邊別著急。


    “夫君?”


    李海棠看著紗帳眼熟,這是她自己挑選,淺綠色的紗,上麵繡著幾隻在枝頭的鳥兒,她說這個顏色靈動,能去除他身上的冷氣,讓家裏溫馨些。


    這裏是鹿城,她怎麽到這了?


    “別動,你受傷了,先喝藥。”


    蕭陵川用手探了探李海棠的額頭,對比早上那會兒,已經不那麽熱了。


    “海棠啊,你吃一顆梅子,鍋裏燉著蟲草山雞湯,我去看看火候。”


    陳二嬸也跟著進門,手裏拿著個小匣子。她是個會過日子的,盡管李海棠說過,平日不拘著他們吃零嘴兒,但身為下人,不能總占主家便宜,家裏沒備下這個。


    蕭陵川怕自家娘子喝湯藥以後嘴裏苦,特地讓她去鋪子排隊,等開門,趕緊買一份迴來。


    “先喝藥,慢慢說。”


    李海棠肩膀受傷,蕭陵川抱著她,在她身後放了個枕頭,親眼看見她喝了湯藥,又往她嘴裏塞了一顆蜂蜜杏脯。


    “李秋菊死了?”


    思緒慢慢迴到昨夜,李海棠緊鎖雙眉,是了,李秋菊想殺死她,然後,就被飛來的匕首紮到喉嚨了。那把匕首,是蕭陵川扔的。


    自家夫君就是厲害,隔著窗戶,就好像長眼睛一眼,黑暗中,也能準確判斷李秋菊的位置。


    聽說習武之人,耳聰目明,有夜視能力,相信這不是傳說,是真的有。


    李秋菊那種人,死就死了吧,留著也是禍害,那個節骨眼,李秋菊不死,屍體就是她了。


    蕭陵川很糾結,他昨夜想了一晚上台詞,若自己娘子受到驚嚇,他該如何解釋。


    別的小娘子看到血,都能嚇暈過去,更別提自家娘子了,被噴一臉血不說,李秋菊雙目瞪大,死在她的麵前。


    該怎麽安慰?蕭陵川真的不擅長,想著要不然等她稍微好點,帶著她去山裏打獵,多獵幾頭野豬,能做冬日的儲備,見見血腥,也就不怕了。


    把殺人和殺豬相提並論,蕭陵川第一次有點沾沾自喜的情緒,自己還是很機智的。


    “別怕,這幾夜我就在你旁邊打個地鋪,陪著你一起。”


    蕭陵川想,還是得先解決眼下的問題,娘子的傷口不淺,每天都要上藥,他還托人買了去疤痕的藥膏。


    “好。”


    李海棠很幹脆,救命之恩,就當以身相許,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野人夫君救下來,不同的是,他們現在是夫妻。


    夫妻無論同床還是同一屋簷,都在情理之中。


    李海棠打了個嗬欠,失血過多,最重要的是補氣養血,她需要臥床休息。


    蕭陵川總覺得畫風不對,娘子不應該嚇得瑟瑟發抖嗎?被那麽多血噴濺在臉上,就是漢子,也會害怕的吧?


    可惜,這些都沒出現在李海棠身上,她隻是怕自己生命安全受到威脅,血和屍體,這些她免疫了。


    喝了點蟲草山雞湯,李海棠一覺睡到第二天,她傷了肩膀,不影響起身行走。


    “四喜,我受傷,你沒告訴金琥吧?”


    李海棠到院子裏散步,正好碰見迴來取飯的四喜,他每天早上下山,能在家裏吃個飯,坐一個時辰左右。


    吃飽,穿暖,隻是跑腿,還能讀書習字,四喜對現在的生活相當滿足,因此格外的用心。


    他發現李金琥的鞋不保暖,晚上讀書凍腳,就要來尺碼,琢磨讓二嬸做一雙。


    李海棠還真的忽略這個問題了,她不可能麵麵俱到,四喜一提醒,她就翻箱子,找皮毛,給小弟做厚厚的墊子,還有護膝的。


    讀書並不輕鬆,那些功成名就的,很多都有點毛病,現在金琥年歲小,看不出來,以後有罪受了。


    “沒有沒有。”


    四喜把李金琥當主子,不想隱瞞,他認真考慮過,把消息遞過去,少爺不能下山,肯定著急,一著急,就沒心思念書了。


    “做的好,一會兒讓你二嬸做一大碗紅燒肉。”


    蕭陵川想起野豬這事,就跑山裏打了一隻,好地方留給自家,一些內髒和邊角餘料,送給村裏人。


    囑咐四喜幾句,李海棠又去大廚房找蕭陵川,她喝的湯湯水水,都是他親自燉的,陳二嬸隻負責看著火候。


    “夫君,我起來走走。”


    躺了一整天,李海棠就感覺自己全身上下血液不通,被綁一天,她站不穩,全程是被蕭陵川背著抱著迴來的。


    二人迴來的時候天還不亮,下著大雨,把開門的陳二嬸嚇得夠嗆。


    “天冷,過幾天就落雪了。”


    蕭陵川讓李海棠到灶口取暖,一旁的陳二嬸看到夫妻在一處,悄悄地退出去。


    “有紅薯啊,夫君,咱們烤紅薯吃!”


    李海棠看到旁邊的筐子,裏麵滿滿都是紅薯,笑容燦爛。


    那些紅薯是陳二嬸準備的,偶爾做一頓紅薯飯,因為侄子四喜太能吃,光吃白米飯和饅頭,食量大,她還是小心翼翼的,怕主家嫌棄。


    村裏家家不缺紅薯,李海棠自從穿越後,很少吃了 ,她在現代上夜班,有個習慣,每天晚上都下樓買個烤紅薯。


    醫院門前有個賣烤紅薯的老大爺,是個孤寡老人,生活孤苦,可老大爺是個倔強的人,不接受幫助,所以他們這幫醫生經常去照顧他生意。冷天裏,買個烤紅薯,撕掉幹巴巴的外皮,露出橙紅色內瓤,飄著香甜的氣味,李海棠最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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