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著石亨三人突然大喝一聲道:“綁了!”


    任小天麻溜的從身上掏出繩子,將三人踹倒在地綁了個結實。


    至於任小天為什麽身上會帶著繩子,那就是他和朱元璋商量之後的結果了。


    鄺埜看著相貌陌生的任小天,這才反應過來這人並不是自己的屬下,而是太祖安排的人。


    “太祖,微臣無罪啊?!微臣又不是王振的黨羽,為什麽要綁住微臣?!”


    徐珵跪在地上瘋狂掙紮道。


    曹吉祥這會也知道麵前之人就是朱元璋了,他不斷叩頭道:“奴婢隻是個宦官啊,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太祖爺饒命啊!”


    石亨也向鄺埜央求道:“鄺大人,咱們是老相識了,你知道末將是什麽樣的人,末將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朝廷的事啊。”


    鄺埜聽到石亨的話根本不為所動,甚至還有些想笑。


    往日這個石亨可謂是眼高於頂,自恃戰功根本不把自己這個兵部尚書放在眼裏,眼下遭難了倒是想起自己來了。


    別說兩人關係本就非常一般,就算鄺埜真和石亨是莫逆之交這會不會跳出來觸朱元璋的黴頭。


    誰不知道朱元璋是個喜怒無常、殺伐果決的皇帝,鄺埜可不會搭上自己的職業生涯去救石亨這樣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


    於謙猶豫了片刻,還是放棄了為三人開口求情的想法。


    首先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就算開口也未必就能被朱元璋聽進去。


    其次他已經從任小天那兒得知自己的死和眼前三人也有很大的關係,就算於謙再大公無私也不會開口為自己的仇人求情吧。


    朱元璋背著手對三人說道:“你們知道咱為什麽要抓了你們嗎?”


    三人瘋狂的搖頭。


    朱元璋先是像講故事一般將土木堡和京城保衛戰的事給眾人說了說。


    在場的眾人聽完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日後大明會遭遇如此慘敗。


    隨後朱元璋對石亨說道:“咱知道你對朝廷有戰功,咱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石亨長出一口氣道:“多謝太祖,多謝太祖!”


    但是朱元璋接下來的話讓石亨的心又提起來了:“你在土木堡戰敗一事確實怪不得你,隻能說朱祁鎮重新佞臣,所托非人。


    但是你自恃戰功,藐視朝堂。甚至在日後朱祁鎮複辟之事後結黨營私,目無朝廷,甚至意圖謀反!


    你可知道上一個如此做法的藍玉是什麽下場嗎?你覺得你又能和藍玉相比嗎?”


    朱元璋和任小天就藍玉的問題也探討過多次,但就算是洪武十四年的朱元璋麵對長子長孫先後去世的形勢下,為了給朱允炆鋪路一樣會選擇殺掉藍玉。


    藍玉是什麽人?那可以說是洪武後期武將勳略第一人,他出兵剿滅元庭甚至一直打到捕魚兒海,曆代武將中戰功也是僅次於霍去病的存在,他石亨何德何能才能跟藍玉相比?


    石亨可是親眼見到朱元璋顯靈的,對他說的話自然也不會懷疑。


    此時石亨聽完徹底軟倒在地上。


    他無比悔恨自己為什麽平日裏那麽的囂張跋扈、不知收斂,如今果然為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朱元璋不再理會石亨,轉向徐珵說道:“徐珵,徐有貞。”


    徐珵將頭深深的低下瑟瑟發抖,他剛才已經知道是自己害死了京城保衛戰的第一功臣於謙了。


    朱元璋瞥了徐珵一眼道:“你知道咱最恨的是什麽樣的官嗎?


    咱生平最恨的是魚肉百姓的貪官。


    其次就是你這種投機鑽營、心機深沉之人!


    平日裏你拉幫結派、互相攻訐還則罷了,可是你居然出言蠱惑朱祁鎮害死了大明功臣於謙!


    就這一條罪狀咱就可以將你九族誅盡!


    說說吧,你想讓咱怎麽處置你?”


    徐珵麵如死灰的說道:“微臣罪無可恕,不敢奢求太祖寬宥。


    微臣隻求速死,但請太祖饒過微臣的家人,他們都是無辜之人,還請太祖開恩。”


    朱元璋沒有答話,邁步來到了曹吉祥身前。


    曹吉祥渾身發抖,宛如一頭待宰的肥豬一般。


    朱元璋厭惡的移開了目光,冷喝道:“這般閹人留著何用?推出去砍了!”


    曹吉祥突然發狂般向朱元璋撲來道:“太祖饒命啊!奴婢不想死!奴婢願意戴罪立功啊!以後奴婢一定盡心盡力伺候皇上!”


    朱棣抬腳就將曹吉祥踹飛出去大喝道:“來人!快將這閹奴拖出去砍了!”


    兩名衛士聽到動靜後進來,一人拽著曹吉祥一條腿硬生生的將他拖了出去。


    石亨和徐珵看到這一幕徹底打消了求生的念想,兩人背靠著背癱軟的樣子倒是讓任小天想起來一個外國品牌的logo。


    朱元璋迴身瞪著二人說道:“石亨,你犯下諸般大罪,咱本應將你淩遲處死。


    但咱念在你這些年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所以咱決定將你外放大同軍中做一普通士卒。


    但隻要你日後對新皇忠心,或許日後還有立功的機會。”


    石亨頓時感激涕零,也顧不得雙手被綁,跪地痛哭道:“多謝太祖開恩,末將必將誓死報效皇上,哪怕是末將戰死沙場也在所不惜!”


    一旁徐珵見石亨被赦免,心中也不免燃起了生還的希望。


    但是想到自己不像石亨一般能征善戰,隻是一介清談的翰林院侍講,徐珵心中不免又低沉下去了。


    “徐有貞!”


    徐珵打了個激靈,他知道這是太祖要宣布如何處置自己了。


    他暗暗下了決心,隻要這次能活著迴去,他立馬就改名徐有貞。


    “咱知你善於治水平沙,咱就準你戴罪治河。


    從今天起你就是工部給事中,負責平定大明各處水患,無詔不得進京。


    什麽時候將大明境內江河治理完畢,什麽時候再迴京任職。”


    徐珵這會還不是日後治水那個徐有貞,自然不知道治理水患的難度。


    他感激道:“多謝太祖聖恩,罪臣必將大明水患全部平定以謝太祖聖恩。”


    任小天聽到這不禁偷笑起來。


    就一個黃河水患就夠徐珵忙活一輩子,估計他這一生也迴不了京城了。


    朱元璋處理完二人對任小天眨了眨眼,兩人相視一笑。


    沒錯,這個處置方案也是朱元璋和任小天商議的結果。


    任小天想著與其將二人殺了,倒不如物盡其用為好。


    反正朱祁鎮也要跟著朱元璋迴到洪武年間,他們到時候就算想複辟也找不到人了。


    再加上朱元璋先拿出殺威棒嚇唬了兩人一通,兩人的膽子都被嚇破了,哪還有別的心思敢想?


    這時候隻需要朱元璋再放出點甜頭給他們,那就由不得他們不上鉤了。


    這招就叫先給一棒子再給個甜棗吃。


    雖然招式老了點,但是對付他們二人確實是很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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