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醫療部特護病房內。


    四個膠囊一樣的治療艙內全部亮著燈,四位超級戰士全都像是睡著了一樣躺在裏麵,旁邊的儀器上顯示著他們身體的各項數據指標,無數曲線像是活躍的小兔子一樣從一旁的顯示屏上跳躍著。


    其中一條曲線就是他們當前的大腦活躍指標以及多巴胺分泌情況,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他們現在的情況都還算不錯,實際上,這是冥王在試圖用意念力跟其他三人取得聯係。


    “世界樹,世界樹!在不在!”


    混沌迷離之中,公丕慶聽到了冥王的聲音出現在了他的腦海當中。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雖然他還記得剛才老人的確是在跟他說話,但他現在真的分不清自己是睡著了還是醒著的。


    “我……在……”他迷迷糊糊地在大腦裏迴答著,甚至他的潛意識還在說幸虧冥王這是在用意念力跟他說話,要是通過口頭的話,他現在可沒力氣張嘴說話。


    “研究所裏有個幸存者自己找進來了,你知不知道?”冥王在他腦海當中問道。


    “可能知道吧……怎麽了?”他依舊迷迷糊糊地迴答道。


    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太迷糊了,就像是一個馬上就要睡著、已經困得不省人事了的人似的。


    “可能?你不會還沒清醒過來吧……”冥王有些難以置信地對他說道。


    “可能就是沒清醒過來,你有什麽事說就行。”他迷迷糊糊地說道。


    “是這樣的,值班人員說的那個幸存者從來到我們這裏之後我就一直在監視他,那家夥不簡單,他就像是認路似的幾乎把我們研究所的外圍轉了一個遍,而且還在我們研究所的某些不起眼的角落裏丟了很多黑色的小羽毛,正常人肯定不會這麽做,我懷疑那個家夥跟暗鴉伯爵有關!”


    聽著冥王跟自己說了這些,公丕慶也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的確,正常人如果是出來找食物的然後誤入到了這麽一個巨大的地下建築中來,肯定會第一時間想辦法出去,而不是一邊在裏麵轉圈然後還留下一些黑色的羽毛。


    而且在他的認知當中,與“黑色羽毛”有關的,恐怕也就隻有一個暗鴉伯爵了。


    “你現在怎麽樣?如果你能起來的話,就趕緊過去跟著那家夥,現在老大正在帶著人給那家夥參觀我們的住宿區,在我們弄清楚他的身份之前,得想辦法讓老大離他遠點!”冥王依舊用那種十萬火急的語氣對他說道,隻是讓冥王感到無奈的是,他一直都是那種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的狀態。


    “哦……不……我是真的爬不起來了,我太累了,你也知道,我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裏放了三次大招,兩次混沌形態一次巨龍,我真的爬不起來了,我要累死了……”他通過意識對冥王說道,“還有,我感覺我又要睡過去了,如果這次我睡死了沒有醒來,你們不要太難過,你們三個要保護好我們這裏的人……我並沒有真正死去,我隻是跟張月梅一樣……去另一個世界裏守護你們了……”


    冥王汗顏了,甚至公丕慶的這番話都想讓他從治療艙裏爬出去給公丕慶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


    “你他媽說什麽胡話呢?絕對零度的低溫和幾萬度的高溫都弄不死你,你還想把自己累死?你丫的真是傻了……你幹脆再變迴你的精神病算了,你現在這個樣子簡直比當初的精神病還要蠢!”冥王在他腦海當中咆哮道,“算了,時間緊迫老子不在這裏跟你廢話了,你睡你覺吧!”


    說完,冥王的聲音就徹底消失在了公丕慶的腦海當中,公丕慶還沒迴過神來,心說我說的是實話啊……你怎麽就說我是在放屁呢?我真的很累啊……拜托,我放完混沌形態幫你們救場然後又以巨龍形態去拆了西關仁愛,順道還打了兩個魔界領主,迴來之後又用混沌形態幫蓋亞組成線圈,我今天做的這些事都能載入史冊了好嘛……


    他覺得自己很委屈,但對現在的他來說,不論怎樣的情緒都抵不過他來自身體和心靈的雙重疲憊,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跟冥王進行過多的辯解了,既然現在冥王已經從他腦海當中“離線”了,他也終於算是清淨了……


    ----------


    二十分鍾後,mill研究所住宿區。


    一身黑衣的幸存者從某個已經許久沒有住進過人的房間裏走了出來,麵前就是連接著整個住宿區的一條主幹道。


    他身後的房間原本是屬於某個行動部的戰士,但在那兩個領主入侵地球之後,整個行動部都在一次次外出尋找生存資源和“淨除行動”中近乎團滅,這個房間原來的主人也死在了某次“淨除行動”中,但既然mill研究所內來了新的幸存者,這個房間就再一次為他敞開了門。


    即使是在原主人離世之後,這一房間也是有人打掃過了的,幸存者進去的時候房間內幹淨得讓人難以置信,除了沒水沒電之外,其標準簡直就是星級酒店級的,但房間裏也有很多地方留下了它原主人在這裏留下的痕跡,比如說是牆上的掛鉤,以及位於櫥櫃內部的一些記錄著生活小事的備忘便利貼。


    mill研究所的人走後,幸存者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他剛剛已經跟mill研究所裏的人打好了招唿,表示自己一會還想出來逛逛,雖然那些指揮官們對這一行為表示不理解,但他們研究所裏現在已經沒有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讓他出來逛逛倒也無所謂,隻要這家夥不怕黑、不怕迷路就行。


    這幸存者的膽子想必也是夠大,mill研究所的人前腳剛離開了他的房間,他後腳就跟了出來,朝著研究所的深處走去。


    在給他布置房間和分發生存物資的時候,mill研究所的工作人員也有給他配發手電筒和電池,但他從來都沒用過手電筒,就像是他的眼睛自帶夜視能力一樣。


    mill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們對他的視力表示詫異,因為在這種沒有任何光源的地下空間,人站在裏麵的可視範圍是為零的,但這家夥似乎真的能看到東西,不過從另一方麵來說,這也不足為怪,雖然這個家夥自己沒用手電筒,但他旁邊的工作人員和那些指揮官們都打著手電呢啊……


    漸漸地,這個幸存者沿著腳下的走廊走向前方,逐漸消失在了誰都看不見的黑暗當中,片刻之後,他又走到了位於居住區不遠的餐廳旁。


    此時偌大的餐廳隻剩下了兩個窗口還在亮著燈,因為現在還不到晚飯時間,餐廳裏人影稀疏,沁人心脾的飯菜香氣從那兩個窗口內飄出,從外麵隱約能看到裏麵有幾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工作人員正在做飯。


    但他就像是不餓一樣,悄無聲息地從餐廳前走了過去,因為他知道,這裏過不了多久就會過來很多人,他一個陌生的麵孔出現在這裏,應該會被很多人問這問那;他本身就是一個不太喜歡說話的人,剛剛那些指揮官們的詢問就已經讓他很煩了,他可不想再跟這裏的人有過多的交集了。


    於是他又悄無聲息地滑進了前方的黑暗當中,在他剛剛走過的地方落下了一片黑色的羽毛,如同新生的雛鳥所生長出來的第一批羽毛那樣輕盈柔軟。


    在他走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又一個黑影從陰影中現身,彎腰撿起了他剛留在地上的黑色羽毛,放到麵前輕輕吹拂,上麵的絨毛輕輕抖動,沒有任何異常。


    反而是走在前麵的幸存者像是發現了什麽異常似的,他突然迴頭,卻沒有在身後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按理說,人在這樣無光的環境下是絕不可能看到東西的,但這名幸存者的目光卻死死地落在了自己剛剛丟在地上的那片羽毛上;此時那片羽毛仍然跟剛才一樣躺在地上,就好像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將它拿起來一樣。


    幸存者漆黑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疑惑,隨後他微微皺眉,繼續轉身走向黑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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