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文舒拿起手機,很快她對秦斐閱說:“是大嫂。”


    秦斐閱說:“先接電話。”


    湛文舒點頭,走到一邊,“大嫂。”


    “對,我們現在在酒店。”


    “好。”


    “我們等你。”


    湛文舒掛了電話,說:“大嫂到了,但大哥因為情況特殊,還聯係不上他。”


    “大嫂說聯係上了就跟他說廉時的事。”


    秦斐閱說:“這個不著急,大嫂現在到哪了?”


    “剛下飛機。”


    “她直接乘車來酒店,和我們匯合。”


    柳鈺敏和湛南洪的工作不是尋常工作,所以兩人好些時候都聯係不上。


    但是,柳鈺敏要比湛南洪好些,尤其這兩年她有退下來的打算,所以一般家裏有什麽事都能聯係上。


    湛南洪就不行。


    不過,隻要湛南洪電話通,就能聯係上他。


    所以,一般情況聯係不上湛南洪,大家都不意外,更不擔心。


    秦斐閱說:“我們先迴房間等著,等大嫂到了再去找爸。”


    湛文舒也是這麽想的,“正好我們把早餐吃了。”


    “爸如果醒了,有什麽事,應該會給我打電話。”


    “嗯,走吧。”


    兩人沒再在湛起北的房門外等著了,他們直接去了樓下餐廳,用早餐。


    而此時,套房裏,湛可可的臥室。


    “太爺爺,我們梳好頭發就去醫院嗎?”


    梳妝台前,小丫頭乖乖坐著,湛起北拿著梳子,給小丫頭梳頭發。


    湛起北是不會梳頭發的,但不會可以學。


    所以,現在他可以梳幾個簡單的發型。


    當然,比不上湛廉時,但也比湛可可自己梳的好。


    小丫頭,始終是太小了。


    “梳好頭發,吃了早餐,我們再去醫院。”


    湛起北和藹的說。


    說著,他拿過皮筋給小丫頭把梳好的丸子固定,然後拿過旁邊的蝴蝶結別到小丫頭丸子下的碎發上,非常認真。


    “啊,還要吃早餐……”小丫頭這才想起這件事,期待的心情頓時籠罩了一片烏雲。


    她急切的想要去醫院,這是她一醒來便堅定的想法。


    “好了,我們去吃早餐。”


    湛起北看這梳的很好的丸子頭,非常滿意,放下梳子,把小丫頭從凳子上抱下來。


    小丫頭說:“太爺爺,我們去醫院吃可以嗎?”


    “可可想陪著爸爸,和爸爸一起吃。”


    小丫頭望著湛起北,大眼裏,小臉上滿是期待。


    湛起北看著這小奶團的臉,明亮期盼的眼睛,說:“好,我們去醫院。”


    “哇!太爺爺最好了!”


    “可可最喜歡太爺爺了!”


    小丫頭開心的要飛起,抱著湛起北在他臉上木馬了好幾下。


    湛起北嗬嗬的笑,打電話給劉叔,三人去醫院。


    一輛出租車停在海悅酒店外,車門打開,司機把行李箱提下來,柳鈺敏道了聲謝便拉著行李箱進酒店。


    柳鈺敏的房間也是訂好了的,房卡在湛文舒那,她現在直接去找湛文舒便好。


    柳鈺敏來到電梯外,按上乘鍵,等待。


    電梯在下來,數字鍵也跟著跳動。


    柳鈺敏看時間。


    快八點。


    她快到酒店的時候給湛文舒打了電話。


    叮,電梯門開。


    柳鈺敏看電梯裏的人,這一看,她驚訝了,“爸……”電梯裏,湛起北牽著湛可可,在和湛可可說話。


    而兩人身後,是劉叔。


    聽見柳鈺敏這一聲,湛起北看過來,小丫頭也跟著看柳鈺敏,大眼裏是疑惑。


    這位年輕的奶奶叫太爺爺爸,那她叫這位年輕的奶奶什麽?


    “你來了。”


    湛起北看見柳鈺敏,並不意外。


    他讓劉叔通知的,自然的,該到的都會到,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嗯,爸現在是去醫院嗎?”


    柳鈺敏迴神了,想到現在的時間,老爺子應該是去醫院的。


    但是……柳鈺敏的視線落在湛可可身上。


    這孩子是?


    柳鈺敏還不知道湛廉時帶了個孩子迴來,湛文舒也沒有跟她說。


    畢竟很多事都還不確定,也不好說。


    湛起北牽著湛可可出來,他對看著柳鈺敏一臉疑惑的小丫頭說:“這是你爺爺的大嫂,叫大奶奶。”


    湛可可立刻乖乖的叫,“大奶奶好。”


    這軟糯的聲音,一聽心都化了。


    柳鈺敏心裏被湛起北的這介紹給驚了下,但聽見這聲音,什麽疑問都沒有了。


    “誒!”


    柳鈺敏應了,看著湛可可的眼神一瞬闔喜愛。


    湛起北說:“我們先去醫院,你剛到,休息下再去。”


    柳鈺敏說:“沒事的爸,我在飛機上休息了,我現在去把行李放了就去醫院。”


    湛起北說:“洗漱下,不著急。”


    意思是,他們先去,她隨後來。


    柳鈺敏也確實沒洗漱,說:“好的。”


    湛起北帶著湛可可離開,小丫頭對柳鈺敏揮手,“大奶奶再見。”


    她不認生,一雙眼睛清澈明亮,一看就是個精神的小丫頭。


    柳鈺敏臉上落了笑,“再見。”


    車子駛離酒店,柳鈺敏看著,進電梯,去找湛文舒。


    她想,她得知道一些事了。


    醫院。


    方銘進到病房,給湛廉時檢查。


    床上的人眼眸閉著,他進來,他也沒有睜開,似乎,他還在睡著。


    方銘沒有叫醒湛廉時,也沒有出聲。


    他來到各個醫療器械前,看上麵的數據,記錄,然後來到床前,看湛廉時麵色。


    失血過多,半條命都搭去了,這張臉的氣色哪裏能好。


    但現在,能撿迴來一條命,已經很不錯,不能要求過多。


    “感覺怎麽樣?”


    那閉著的眼眸,睜開了。


    裏麵沒有半點初醒時的迷蒙,有的是深夜的清醒。


    湛廉時早便醒了。


    “還好。”


    還好,那便是比差好一點,比好差許多,但這也正常。


    這麽重的傷,不可能短短兩天就恢複。


    他現在能還好,就已經很好了。


    但是,還好,也不能離開icu,湛廉時的情況需要在icu待至少一周。


    方銘說:“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需要好好休息,盡量不要勞心費神,對你身體沒有好處。”


    幾次搶救,不是那麽簡單的。


    湛廉時身體各方麵都不再如以往。


    湛廉時轉眸,那夜眸凝著方銘,裏麵夜色把他染盡,“什麽時候出icu?”


    他眸裏的沉寂和他的麵色是兩個極端,一個永遠的穩如斯,一個虛弱的隨時會倒下。


    方銘看著這雙讓人畏懼的眸子,“一周後。”


    湛廉時張唇,“三天。”


    方銘頓時笑了下,說:“你覺得這是買賣?”


    湛柳兩家是世交,雖說到湛廉時和方銘這一代已經不像湛起北和柳謹得那時來往的多,但兩家的關係一直不減。


    所以,方銘雖和湛廉時沒什麽來往,卻也是見過麵,認得對方的。


    而這次,算是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觸。


    湛廉時眸裏沉寂不變,那夜色也依舊籠罩著方銘,他看著方銘這沉定的雙眼,嗓音低沉,“你可以。”


    方銘笑著說:“我不是神仙。”


    他在笑,這笑不似托尼的向來輕鬆樂觀,而是認真。


    湛廉時沒說話了。


    方銘說:“你的身體,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明人不說暗話,沒有誰能比湛廉時更清楚自己的身體。


    湛廉時眸動,裏麵的夜色從方銘麵上抽離,他看窗外的陽光。


    陰雨褪去,陽光密布,大地承接著這片耀眼的光。


    “一周,是對你身體的負責。”


    “如果你一定要三天出icu,我可以答應你。”


    “但後續,如果你的身體出現任何危險,我……”“不會再有危險。”


    沉磁的嗓音打斷方銘,那深眸,落在方銘麵上。


    裏麵是,沉淵般的強大。


    “好。”


    “三天後,轉出icu。”


    韓琳和湛文申在外麵等著,明明之前她們還很急迫,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可現在,她們不著急了,反倒是安靜了下來。


    那樣的一張側臉,足夠讓他們沉靜。


    方銘出來,兩人聽見聲音,立刻抬頭。


    “廉時怎麽樣了?”


    這次湛文申先出聲,他看著方銘,眼裏是擔憂,愧疚。


    方銘看著湛文申,“他醒了,比昨天要好一點,你們可以進去看他。”


    “但時間最好不好太長,他需要休息。”


    湛文申點頭,“好,謝謝。”


    方銘說:“我在醫生辦公室,您有任何問題,隨時來問我。”


    “好。”


    方銘離開了,湛文申和韓琳站在那,兩人看著打開門的病房,裏麵躺著的人,一時間竟然都沒有進去。


    付乘看見方銘過來,和方銘了解湛廉時的情況,方銘說了,付乘點頭,“麻煩了。”


    “沒事。”


    方銘離開,付乘看前方站在病房外躊躇不前的兩人,抬手看時間。


    快八點,林小姐那邊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付乘轉身往前,給老爺子的人打過去。


    而此時,岐南縣警局。


    韓在行和老爺子的人還在外麵等著,那辦公室的門也依舊關著。


    他們聽不到裏麵的聲音,看不到裏麵的情形,不知道裏麵怎麽樣了。


    忽的,老爺子的人手機響,他拿起手機。


    很快,走到一邊,“付助理。”


    韓在行辦公室門的對麵,看著這扇門,老爺子的人手機響,他也沒有動靜。


    他就這麽一直看著。


    “還沒有出來。”


    “是的。”


    “好,好的。”


    老爺子的人說了幾句話後便掛了電話。


    他看辦公室門,再看時間,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


    辦公室裏,林簾說完,坐在她對麵的兩名女警也記錄完。


    “好的,事實情況我們都了解了,你迴去等消息。”


    “有任何消息我們都會通知你。”


    其中一名女警對林簾說。


    林簾看著女警,“我想問幾個問題。”


    女警點頭,“請問。”


    “秦漢現在在哪?”


    女警頓了下,說:“因為這次事件非常惡劣,案子遞到了市局,所以秦漢現在在市警局。”


    “我能見他嗎?”


    女警看林簾,這雙眼睛澄淨清透,沒有一點髒亂。


    而現在裏麵,很安靜,安靜的過了。


    很少有被害人想見犯罪嫌疑人的。


    女警說:“不能。”


    林簾低頭,“這樣。”


    “是的。”


    “你如果有什麽話想對犯罪嫌疑人說的,可以委托你的個人律師。”


    律師……林簾抬頭,“謝謝。”


    “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


    哢嚓,門打開,林簾從裏麵出來。


    韓在行大步上前,老爺子的人也過來。


    兩人看著林簾,想問話,但她這樣的平靜,讓他們想要問的話就這樣吞了迴去。


    韓在行看著林簾,半點不離她的臉。


    她們說了什麽,一切都還好嗎?


    林簾沒有看兩人,她走出去,“走吧。”


    這樣的平穩,安靜,韓在行的心,緊的被一個牢籠箍著,那牢籠隨著林簾的平靜,越收越緊。


    老爺子的人看林簾,看辦公室裏的兩名女警。


    兩名女警在整理資料。


    老爺子的人想了下,走進去。


    八點了,太陽有了溫度,林簾和韓在行下樓。


    當走到大廳的時候,林簾腳步停下了。


    她停下,韓在行自然也跟著停下。


    而這一刻,韓在行的心收縮。


    他感覺到她可能要說什麽,他不安。


    林簾轉身,看這雙一直含著擔憂,不安,血絲的眼睛,“在行,我律師的電話你有嗎?”


    韓在行緊縮的心一瞬放鬆,他說:“律師是湛爺爺請的,我沒有他的電話,李叔有。”


    李叔,就是一直在這裏跟著他守著林簾的老爺子的人。


    他比韓在行年長,年紀比劉叔小一點。


    林簾看韓在行身後,李叔正快步從樓上下來。


    見她看著他,李叔說:“林小姐。”


    他來到林簾麵前。


    林簾說:“李叔,麻煩你把負責我這個案子的律師的電話給我。”


    李叔頓了下,沒什麽太大的驚訝,說:“林小姐,案子在d市,律師也在d市,那邊有我們的人和律師在一起,專門負責這件事。”


    “我這裏沒有律師的電話,但我有d市我們的人的電話。”


    “我打電話給他問一下,讓他把電話發給我。”


    “好。”


    韓在行看林簾麵色,她沒什麽異樣,也不覺得李叔這麽說有什麽問題。


    她說完便轉身往前走,沒有半點不同。


    李叔看林簾,對韓在行說:“韓少爺,你和林小姐先在這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韓在行知道,李叔要給付乘打電話。


    “嗯。”


    他去到林簾身邊,說:“坐會吧,不著急。”


    林簾看外麵的陽光,陽光把這裏照亮,每一塊地磚都能看到光。


    “在行,我要去d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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