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怎麽是編排,仙魔大戰還不是我師父……”


    “不許再說,你這臭小子嘴巴怎麽這麽大,真的啥都敢說。”


    “嗬嗬,前輩要是和我師尊關係不錯的話,你看看能不能送晚輩點防身法寶啥的,畢竟外麵太危險了,晚輩天天被追殺,活的很辛苦。”


    薑夔邊說邊搓動手指。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這還果真是你師父的一貫作派,修為不咋地,臉皮倒不薄。”


    “嘿嘿,臉皮壯、吃的胖。”薑夔憨厚地笑著。


    “我這小機緣倒是有,不過確是要經過考驗才能得到,畢竟這天上不會白白掉餡餅不是。”


    “考核好啊,考核鍛煉人,晚輩自打來到這修仙界不是被考核,就是在被考核的路上。”薑夔今天簡直成了話癆。


    以他的見解,這些前輩大能動不動就閉關萬年,內心早寂寞壞了,此時說些胡話,倒比拘謹地傻乎乎地不知所謂站那裏強上百倍、千倍。


    麵對這些大能、強者千萬不要按照常理出牌,但是主要原因還是他知道這裏的前輩是自己人,能隱匿在師尊一派的陣法中必然和師尊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甚至可能就是師尊預留的後手之一。


    “你小子吹牛的功夫倒比你師父強上三分。”麻姑仙君笑罵道。


    “我準備好了,請前輩開始考核吧。”


    “好,好,好,有誌氣。”麻姑仙君話音剛落,薑夔便覺得眼前景象峰迴路轉,此刻他已經置身於麻姑仙山山腳之下。


    “考核分三段路程,目前為第一段,化凡路。”麻姑仙君清冷的聲音在薑夔耳畔響起。


    薑夔抬腳朝山上走去,突然他愣住了,他發現他的修為開始流逝。


    “薑夔,你考核你的,不要帶著老子送死。”龜千壽的聲音從玉佩中傳來。


    薑夔笑著說了一聲:“慫包。”說完隨手將他扔進須彌界內。緩步向山上走去,他的修為境界隨著他的腳步快速流逝,很快跌落到煉虛初期,轉過一片花海時薑夔的修為已經到了分神中期。


    沿著小溪逆流而上,薑夔的心情無比平靜,大約知道是考核吧,他對修為暫時的流逝有些不以為然。


    然而隨著他修為跌落到化神期後,他的識海也開始迴落,接著跌落到了元嬰期,薑夔突然發覺自己仰仗的煉體術似乎也蛻化了。


    山的深處麻姑仙君冷然一笑:“心性倒也不錯,此刻居然還能保持震動,待到斷魂崖後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如此淡定。”


    走出一片樹林時,薑夔人已經來到半山腰,此刻他已經徹底化為凡人,什麽法術、煉體術、識海全部隱藏起來了。


    就連他依仗的科技眼也無法使用,此刻他徹底成了凡人,法衣套裝也變成了粗布麻衣。


    就連手上的儲物戒指都變成死物,再也打不開了。


    雖然薑夔在戰場也經曆過法力消失,但是那時候他也保留了一些小手段,此刻他真的慌了,因為他看見了前方的路。


    高聳入雲,陡峭光滑的半山腰出現一條橫向的斷崖之路,說是路都有些過意不去,那隻是一條隻有巴掌寬的石槽吧,斷崖之下深不見底,薑夔的兩腿顫抖著站了上去,僅僅隻有前腳掌能著力。


    他牙齒輕顫問道:“前輩,這就是第二關考核,還真名副其實啊,斷魂崖、斷魂崖,晚輩的魂已經嚇飛了。”


    “不錯,祝賀你成功化凡,你心態比我想象中的好一些,我給你打八十分,前麵就是第二關考核,斷魂崖背麵就是第三關的天梯,你需要從這裏繞到山的對麵。”


    “掉下去會不會真的死掉。”


    “會!”


    “那我能不能留一個分身在這裏。”


    “晚了,你已化凡,要麽繼續考核,要麽放棄考核。”


    “我絕不會放棄的。”薑夔眼睛血紅,不就是懸崖峭壁嗎,他雖然化作凡人了,煉體術也失效了,但是他的體質還在,他那顆修仙者的道心還在。


    薑夔勇敢地麵朝岩石,背對懸崖左腳跨出半步,右腳跟進半步與左腳靠攏,然後左手探出貼在石壁上,他的鼻尖甚至能感覺到石壁的冰涼。


    他不敢迴頭下看,隻有努力地跨出、跟進,三百步後薑夔小腿肚累的顫抖,他不由高喊:“前輩,還有幾步?”


    “七百步。”


    “啊。這麽多,前輩你咋不早說?”


    “咯咯咯,你也沒問啊。”


    “前輩,我餓了,能不能給口吃的。”


    “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打住,打住,您別念叨了,不給就不給吧。”


    薑夔肚子再次咕咕嚕嚕一陣子,深吸一口氣再次跨出左腳,薑夔感覺褲襠之間冷颼颼地抽風,這是恐高症的體現啊。


    自修煉以來駕馭飛舟橫穿虛空高他都沒恐高過,今天化作凡人後恐懼、不舍、牽掛、羈絆統統迴來了。


    五百步了,薑夔站穩身形,此刻他滿臉大汗,汗水流入眼睛蟄的眼睛不舒服,汗水流進嘴裏鹹鹹的味道。


    然後後背的汗水出來後很快變成濕涼一片,然而薑夔卻不敢抬手擦拭汗水,他怕一個不小心失去重心跌落萬丈深淵。


    斷魂崖,名不虛傳。


    當薑夔走出一千步時,狹窄的道路卻還再向前延伸,被山石的弧度遮擋。


    他不由再次問道:“前輩您不是說一千步嗎,我這都一千步了,怎麽沒見盡頭啊。”


    “就你小步子能算一步,半步而已,麻利地給我向前走,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啊!”薑夔哭笑無淚。


    無奈,隻好繼續向前跨出,每跨一步薑夔都要緩一口氣,饑渴交加,身體嚴重透支,似乎還有脫水跡象。


    走到一千五百步時,那段石壁幾乎是垂直的了,薑夔隻得踮起腳尖才能保持平衡,甚至有一步邁出沒有站穩,晃動一下,那一刻薑夔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再由自己掌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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