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十一月,天氣已經很冷了,第一場雪如期而至,接下來幾天連續陰天,就在薑夔發愁十五日那天會不會有月光時,胡小八來請薑夔到胡寶樹那裏,薑夔拿件披風披上隨胡小八來到胡寶樹的書房。


    書房外的寒風裏站了一排八個威風凜凜的親衛兵,書房裏胡管家也在,還有兩位身著軍裝的男子一個四十多歲的精壯男人,一襲青衫穿著不厚,看著瘦瘦的但是胸背肌肉很厚實,上身各處都是隆起的疙瘩,另一位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身戎裝帥氣的臉上有雙陰柔的眼睛,看向薑夔的眼神令薑夔很不舒服,薑夔就釋放出一細絲的修仙著威壓,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渾身一震椅子嘩的碎了,青年仰麵倒地,隨即被胡管家拉起。


    小小凡人竟然敢用軍旅殺氣嚇唬他,薑夔心說我一個指頭就能碾死你。


    胡寶樹連忙起身介紹這四十多的男子是楚天王朝左路軍後勤指揮副使蔣一河,年輕一些的是胡寶樹的遠房侄子叫胡昂,屬於胡家一脈,是左路軍的一名千夫長,這次來亳城談明年征集軍馬和藥材計劃時聽說了薑夔的事跡,並且聽說他拿十粒避瘟丹換了李家寨十匹種馬,按目前價格一匹普通馬五個金幣,種馬按十金幣計算也就是一百枚金幣的事,其實部隊瘟馬的事件也多有發生,蔣一河聽到這個消息表示能買個十瓶八瓶帶迴去,左路軍這幾年的戰馬就不怕瘟疫了。


    胡昂聽說後自告奮勇帶他來胡府,他覺得胡府收留的一個小孩子而已,別說薑夔就是胡神醫又能如何,說明來意後胡管家將二人請到二公子胡寶樹處這裏。


    這胡昂見到胡寶樹就扔桌子上一小袋金幣,讓他找薑夔要十瓶避瘟丹,胡寶樹表示這事最好先問問薑夔,一是有沒有,而是願意不願意賣,賣多少錢合適。


    誰知道蔣一河還沒說話,胡昂就發話了:“寶樹叔,這不是與你們討價還價的事,這是軍方必需品,是確保前線安全的大事,否則因軍隊的戰馬發生了瘟疫減弱了部隊的戰鬥力,吃了敗仗就不是掉一顆腦袋兩顆腦袋的事了。”


    屋裏其他三人聽後一起皺眉,這胡昂!


    就在這時薑夔進屋了。


    薑夔爬上椅子後坐穩神色一肅望向蔣一河:“請問蔣大人,如果我胡府如果交不出避瘟丹,就真的如胡將軍所言滿門抄斬麽?”


    “這……”蔣一河一時無語。


    薑夔接著說:“我胡家祖祖輩輩為軍方提供藥品、藥材,合法經營、合理賺錢。因為交不出所謂的避瘟丹就殺我胡家滿門,是國法,還是軍法?”接著薑夔語氣一轉指著胡昂道:“若論私,胡家滿門砍頭,你貴姓?被砍的人頭裏麵有沒有你的項上人頭。”


    蔣一河聽後渾身一激靈,這薑夔人小鬼大啊,肚子裏有東西啊,於是打個哈哈道:“都是誤會,這不是來求靈藥麽。確實是帶著誠意來的,語言上有誤會。”


    “誤會?”薑夔瞄了一眼金幣袋子道:“當時霧妖給我丹藥換馬,不隻是換馬而已,還有對所搶一百多匹馬的補償,而李家寨所換種馬,均是千裏選一的良駒,有兩匹已經是懷孕的馬匹。您這袋子金幣能買一匹種馬不?”。


    “這……這實屬我們魯莽了。請賢侄你開個價。”蔣一河連忙抱拳。


    “這需要我去壁障迷霧裏一趟,問問霧妖是否還有,是否出售。如果沒啥事我就先迴去了。”說完薑夔翻身要往椅子下。


    胡昂卻說:“且慢!”


    薑夔望向他道:“還有何事?”


    胡昂道:“聽聞薑師弟武藝高強,乃山神轉世,我想與師弟比劃幾招,如果我僥幸贏個一招半式,就請你立即交出所有避瘟丹。避瘟丹其實是你自己配製的吧?”。


    “如果你輸了呢?”薑夔將手揣進袖籠裏道。


    “假如我輸了,就賠你這袋金幣。”胡昂指了指桌子上的袋子。


    胡寶樹聽後嘴角扯了扯,沒言語。


    薑夔轉向蔣一河問道:“這也是蔣大人的意思?”


    胡昂看到蔣一河為難就接過話說:“這是們胡家的家事,就不要勞費蔣大人操心了。”


    薑夔笑問蔣一河:“若我們比武出現誤傷,甚至出了人命如何辦?也是胡家弟子比武失手嗎?”


    蔣一河高深莫名地笑著說:“胡家的事由胡家家長說了算,二公子也是你二人的長輩。”


    胡昂泠然說:“簽生死文書,打死不論。”


    薑夔欣然道:“我沒意見,請二叔和蔣大人做證人簽字。”


    事已至此蔣一河無奈點頭。


    對胡昂的戰力,蔣一河是了解的,十四歲入武,在軍營廝殺十年就做了千夫長,從十夫長到百夫長再到千夫長。那可都是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換的,胡昂這十年所斬敵首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薑夔六歲半,就是打娘胎裏練武能有幾斤幾兩,雖然有斬殺狼王的傳說,群狼有數百數千的敵人強大嗎?


    這薑夔今天答應的魯莽了,甚至還主動提出簽生死狀,明顯正中胡昂下懷,鑒於以後還得跟胡家藥材上生意往來蔣一河也不想將事鬧大,雖然這個小娃娃伶牙俐齒得理不讓人,原本他想著胡家的事交給胡家人處理,結果薑夔非要拉著他做保人,蔣一河知道薑夔和胡昂一樣起了殺心,想通過比武“失手”殺胡昂,有怕殺死胡昂後軍方追究胡家責任,有了自己作證,萬一真失打死胡昂,家族比武而已,軍方還真沒辦法處理,並且自己還得給薑夔擦屁股。


    蔣一河突然有了警惕心,難道薑夔真有殺掉勇冠三軍的胡昂的能力?


    簽訂好文書後,胡神醫急急忙忙趕來,大罵薑夔,要他獻上避瘟丹。


    薑夔不語,執意比武。胡昂則步步緊逼,隻要十瓶就可以放過薑夔。


    最後胡神醫舍著臉求蔣一河在比武文書上加了一條,隻進行拳腳比武,不得動用兵器和暗器,比武點到為止,雙方盡量克讓。


    胡昂笑吟吟地左手撫著右手腕答應了,心裏道:“打不死你也打殘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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