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晚,夜幕深沉,萬籟俱寂。


    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夜色背後,一場激烈的戰鬥正在醞釀之中。


    左良玉和劉澤清率領的兩支龐大軍隊悄然抵達戰場,他們如同鬼魅一般,分從左右兩側對袁宗第的營寨發起了突然襲擊。與此同時,史可法也下令黃得功和高傑率軍出擊,配合左良玉和劉澤清的行動。


    大順軍近日來一直占據上風,壓製著明軍,他們萬萬沒有料到明軍竟敢在夜間發動攻擊。因此,大順軍營寨的防禦相對較為鬆懈。


    麵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大順軍陷入了一片混亂。營寨迅速被攻破,士兵們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原本有序的防線瞬間崩潰。


    袁宗第眼見局勢失控,深知大勢已去,果斷率領殘部向盱眙逃離。


    黃得功等人乘勝追擊,毫不留情地追殺了四十餘裏。在這場血腥的追逐戰中,他們斬殺敵軍兩萬餘人,俘虜一萬多人。


    許多潰敗的士兵趁著黑夜逃向周圍的曠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最終,跟隨袁宗第成功逃往盱眙的部隊僅剩下三萬多人。


    ……


    明軍大勝了一場,人人揚眉吐氣。


    對於明朝來說。


    這真的是一場久違的大捷!


    自從孫傳庭在懷慶府戰敗之後,將近一整年過去了,明軍一直屢戰屢敗,失去了半壁江山,甚至連京師也丟了。如果不是王昊及時趕來救援,恐怕崇禎都要悲慘地吊死在煤山上那棵歪脖子樹上了。


    在這樣艱難的局勢下,揚州大捷顯得尤為珍貴,它極大地鼓舞了江南軍民的士氣,同時也令崇禎皇帝興奮至極。


    “大捷啊,真是大捷!”


    在南京皇宮內,崇禎皇帝手中緊握著從揚州傳來的捷報,激動得身體顫抖不止。他的眼眶濕潤,淚水在眼中打轉,嘴巴微微顫動,幾乎要哭出聲來。


    過了許久,崇禎皇帝才緩緩抬起頭來,高聲喊道:“列祖列宗在上,請保佑我大明能夠繁榮娼盛、中興有望。此次揚州之戰,史愛卿沒有辜負朕的期望,應當加官進爵。封其為太子太保,調任兵部尚書,並授予武英殿大學士之職。”


    封完史可法之後,又看著朝堂下的群臣,緩緩說道:“黃得功、高傑、左良玉、劉澤清此四將者,皆有萬夫不當之勇,每臨戰陣,無不奮勇當先,實乃國之棟梁也!當交由內閣諸卿詳加商議,進爵封侯,以彰其功!其餘有功之將士,亦當依例封賞,不可遺漏!”


    封賞已畢,但崇禎帝心中仍覺不夠盡興,似乎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做。


    他微微皺起眉頭,沉思片刻。


    突然眼睛一亮,朗聲道:“速讓人傳旨,命史愛卿乘勝北伐,不要給賊軍喘息的機會,盡早掃平賊寇,重振我大明聲威!”


    ……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才剛打了一場像樣一點的勝仗,崇禎……感覺自己好像又行了。


    史可法本來認為北伐得時機尚未成熟。但是這人有一點愚忠,隻要是皇帝的聖旨,不論對錯他都會去執行。


    更何況崇禎現在將他捧上了太子太保、兵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的高位。這種冠及一時的榮寵,讓史可法對崇禎感激不已。所以,在接到崇禎的聖旨之後,立即整頓人馬,展開了轟轟烈烈的北伐。


    經過仔細討論之後,史可法決定兵分三路。


    左路由左良玉為主將,許定國為副將,率軍三萬攻打廬州府。右路由劉澤清為主將,劉良佐為副將,率軍三萬攻打淮安府。


    史可法親自擔任中路主帥,以黃得功為副將,率五萬大軍攻打盱眙,兵鋒直指鳳陽府。


    如圖所示:


    ……


    (附錄圖片:史可法北伐圖。)


    ……


    史可法這個舉動,打了大順軍一個措手不及。


    此時李自成他們,還在京師城裏享受勝利的果實,而且,一連串的勝利讓他們衝昏了頭腦。


    他們根本就不把南明的軍隊當成一迴事,以為隻派袁宗第帶著十幾萬人馬南征,就可以橫掃江南。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們並沒有在各地進行很好的布防。


    ……


    史可法三路大軍北伐。


    盡皆捷報頻傳,勢如破竹。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淮安、盱眙、合肥,鳳陽,盡皆落入南明北伐軍的手中。


    袁宗第先敗於揚州,後敗於盱眙,再敗於鳳陽,最後收攏各地敗兵,狼狽退入徐州。


    南京城中,捷報頻傳。


    朝野之間,盡是一片叫好之聲。


    崇禎更是高興得夜不能眠,找到續娶的皇妃,好好地深入溝通了一番。再次找迴了久違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又年輕了很多。


    然後,又對著地圖查看了一番,下旨給史可法,讓他集合三路大軍,齊攻戰略要地……徐州!


    ……


    然而,好運也到此為止。


    南方戰場的失敗,終於吵醒了京師城中忙於播種的李自成。得知袁宗第連戰連敗,李自成趕緊集合人馬,兵分東西兩路南下迎戰。


    東路由劉宗敏帶兵十萬攻打淮安。


    西路由李自成帶兵十五萬增援徐州。


    如圖所示:


    ……


    (附錄圖片:李自成南征路線。)


    ……


    李自成的親征,極大地鼓舞了江北的軍民。


    此時,大順剛剛建國沒多久。


    各種弊端尚完全未顯露出來,社會矛盾也尚未激化。由於給百姓分田分地,又不用交稅,江北的百姓對李自成極其擁護,很多人都將李自成尊稱為“李聖人”。


    甚至很多地方,都將孔廟裏孔子的雕像劈成柴火燒掉,然後,換上李自成的雕像,將孔廟的名字也改成“李廟”。


    因此,李自成的親征極大的鼓舞了軍民的士氣。


    在得知李自成親征徐州的消息之後,江北的百姓們紛紛行動起來,組成各種大大小小的義軍,到處襲擾明軍的後勤補給,捕殺明軍的斥候和信使,破壞明軍需要經過的道路和橋梁。


    或為大順軍提供糧草,或為大順軍通風報信。


    南明的軍隊,深陷“群眾戰爭”的海洋,幾乎是寸步難行。


    不僅如此,在南明軍隊中,還有一些家在江北的將士,因為家中分到了田地,他們已無心為崇禎打?。有的在行軍途中伺機逃跑,有的在戰場上臨陣倒戈,給南明的軍隊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四月上旬,史可法在徐州大敗。


    十萬大軍,最後逃迴揚州的,僅兩萬餘人。


    途經淮河時,史可法跳河自殺。


    ……


    (附錄圖片:忠義節烈史可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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