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多秋,


    可憐一處情深舊


    滿座衣冠皆老朽


    黃泉故事無止休


    .......”


    陳大望著台上唱歌的女子感慨萬千,“首領,我總算是懂了多秋的意思,秋天確實讓人容易傷感。”


    自從黑山一戰,部落安靜發展了一個夏天,眨眼間到了深秋,秋季一到,跟隨陳風這一批人不知道又會凋零幾人。


    “唱歌女孩叫什麽?”陳風看出那個女孩是歌聲哀婉,大概是經曆了什麽,陳大解釋道:“她叫熊璃瑤,十五歲,聽說父母取用了璃女和瑤女的名,希望她能像她們一樣聰慧。”


    陳風和四女建立起來的部落,並沒有那麽多避諱的規矩,隻要不是同姓同名,陳風他們也很開心,自己字在部落流行起來,成為智慧的代表。


    “她確實優秀,即使沒入書院,自己學會了認字,還學會了多種樂器,譜寫了自己的歌,被瑤女看中送到了書院樂堂,後來她父親像將她嫁給一個伐罪軍的隊長,她心有所屬不願,為了逃婚,就跳河了,被船隊救了,瑤女聽說此事插手了。


    她那個心上人,為了爭口氣,考入了近衛,聽說在黑山一戰陣亡了。”


    陳風良久沒說話,曲終,台上女人要離開時,陳大突然站起身大喊一聲:“唱得好,首領有賞!”


    陳風迴過神站起身,摸出身上的笛子,這笛子跟陳風三年了,還是林玥瑤送自己的禮物,他交給跑過來的酒樓小廝,放在盤子中,“這是我的笛子,替我送給她。”


    小廝不解,首領怎麽打賞一個竹笛,似乎有點小氣,陳大拍了一下他腦袋,“首領的笛子,你懂個屁,拿過去給人家就是了!”


    台上女孩小心翼翼拿起竹笛,目光跟首領對視,陳風微微一笑抱拳,女孩理解了首領的意思,這笛子是一份人情,以後有困難,拿著笛子,在夏部落就一次翻身的機會,她眼眸瞬間泛起了淚花。


    走出酒樓,陳風看著燈火通明的青源主幹大街,身邊隻有陳大,兩人是偷偷溜出來,身邊沒有跟人,“什麽感覺?”


    “哈哈哈,以前茹毛飲血,有種做夢的感覺。”陳大說完發出了劇烈咳嗽聲。


    陳風脫下披風給他披上,“還是老實待在家裏吧,以後可不敢帶你偷跑出來,你家那幾個女人真發脾氣,連我都要罵了。”


    “她們敢?敢罵首領,打斷她們的腿。”陳大努力提高音量。


    “別咋唿了,他們來找你了。”前麵一堆陳大的親衛慌忙跑過來。


    迴到首領院,林玥瑤她們正在喝酒,“呦,首領大人這是去哪臨幸姑娘了?還知道迴來?”張若雪陰陽怪氣起來。


    陳風將陳以安擠開,一屁股坐下,“去看了一下陳大,順便去聽曲了。”


    王雨萱接著轟炸,“家裏那隻百靈聽夠了?”這是指小啞女那件事。


    拌嘴也是消遣的日常,陳風臉上有一絲落寞被林玥瑤看到眼裏,“行了,第一次中秋節,你們兩個收斂點,又不是在臥室。”拌嘴是調情的一種方式,激怒陳風就會被收拾,但現在不合時宜。


    兩人立刻閉嘴老實起來,林玥瑤現在威望很高,各地都是她的學生,聖師之名廣為流傳,即使她現在很少親自在書院露麵。


    蘇璃今日反而很安靜,十分乖巧坐到陳風身邊來,替他盛了一碗蘿卜湯,“今晚迴我那吧,這幾天你也累了,別跟她們瞎折騰了。”


    陳風跟她對視一眼柔聲迴應,“好。”


    蘇璃房間東西變少了,少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裝飾,她是四女中變化最大的,從嬌滴滴的小可愛,逐漸有了母儀天下的風範,今年有議政閣之後,她開始放權,大部分時間去關心陳風每一個孩子,包括遠在星月海的月瞳。


    沐浴結束,陳風躺在床上,蘇璃幫他整理好明天要穿的衣物,嘴上說著:“首領院太小了,你就不要把翎女帶迴來住了,我們可以出錢,給她造個大一點院子。”


    “她剛好不想住進來,她喜歡百草地的氣候,那邊的院子交給她了。”陳風理解蘇璃是替其他人說話。


    蘇璃瞥了他一眼,“這次是到頭了吧?”


    “嗯,我保證。”這次陳風很認真,他很少說保證一詞,聽到他這樣說,蘇璃露出笑容,沒再提那些事,“紡織院推選了一個年輕人,以後我就不管了。”


    “做自己喜歡的事,又沒人說你。”陳風不解。


    蘇璃搖頭:“也沒啥興趣了,以安馬上十歲了,他想在部落到處轉轉,我陪他一起。”


    “想去哪?”


    “他想看海。”蘇璃說完陳風第一次有反對的想法。


    “星月海?”


    “對。”


    陳風搖頭:“再等等吧,星月海那邊還有對立的敵人,過兩年我陪你們去。”


    “你不應該跟我說,是以安的決定,我尊重他。”蘇璃淺笑道,陳以安經曆了些事,越來越成熟了,開始有主見了。


    “他一定要去?”


    “嗯,他要在明年夏去,他跟你一樣,決定了就很難改變,你作為父親當然可以壓製他。”蘇璃似乎知道陳風會怎麽說,“但你不會。”


    陳風苦笑,“你說得對。”


    .......


    百蟲城開拓者騎著急行信馬在塗青大道上疾馳,看到他背上的旗幟,沒有人敢擋路抱怨,紛紛主動避讓。


    陳風剛跟議政閣眾人商量完立國細節,就聽到了外麵的鼓聲,那是大喜訊才會響起的鼓聲,風追咧嘴一笑:“首領,我猜是縱目盆地那邊的好消息。”


    “大家都在等,你這根本不算猜。”陳風笑道。


    果然,開拓者把水稻種子帶了迴來,青源上下舉城慶祝,很多人不知道為什麽慶祝,但首領他們開心,下麵的人就知道肯定有對族民的好事發生。


    次日開拓者的巨碑上刻下了關於取水稻的事跡,一群開拓者的名字被刻上,被千萬人敬仰。


    同一天百草芥從雲夢歸來,還有天照族人同行,飽食土經過農院的人分析,確定了富含磷,正式更名——磷土。


    “首領,工匠們都到位了,我迴來除了磷土的事,還求你點事。”百草芥露出了討好笑容。


    陳風瞥了他一眼,“收起那惡心的樣子,部落各地都眼紅你們獸神山,你還敢來要東西。”


    “首領,我不是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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