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時分,百草芥慌忙叫醒陳風,“首領,牛郎他們不見了。”


    “作為放哨的血衛沒注意到他們?”陳風一秒清醒。


    百草芥搖頭,“首領,我們現在怎麽還要過湖嗎?”


    沒想到伴獸人還有點手段,血衛居然都沒注意到,讓他們溜了,陳風沉吟片刻,“牛郎他沒留下點什麽?”


    “他那頭水牛倒是還在,跟大黑牛在一起。”


    陳風笑了,“那不用擔心,暫時不要過湖了,我們對水域不了解,在這裏等兩天,如果牛郎不迴來,那我們就往東走。”


    “好。”


    待旭日升起,小啞女跟雲音走出帳篷,陳風已經將水燒開了,小啞女趕緊搶過他手中的火,接替他做飯。


    “老師,他們說牛郎跑了?”


    “應該不是逃跑,可能是想迴去先跟他們的長輩接觸,我們在這裏等著就是。”陳風沒有著急。


    雲音乖巧坐在陳風身邊,“老師對他還挺信任。”


    “他是個不錯的孩子。”


    閑聊過後,陳風跟幾個近衛來到湖邊釣魚,他要了解這邊水域的生物,傳聞雲夢澤有很多水中兇獸,連水牛都會被拖入水中遇害。


    剛開始湖麵風平浪靜,轉眼間就烏雲密布,“首領,要下雨了。”近衛提醒道。


    陳風抬頭凝望陰沉天空,飛鳥都開始降低飛行高度鑽入叢林之中,他喃喃一聲:“雨水還真不少,迴去吧。”


    眾人收拾東西時,湖麵突然出現了幾個黑點,陳風取下望遠鏡看過去,是人頭,“有人在水裏遊泳。”


    “戒備!”近衛隊長反應很快,五個人將陳風圍在中間,前麵兩人舉起了手中長弓,瞄準水裏的人。


    “不要慌!”陳風喊了一聲。


    黑點越來越清晰,陳風手中的望遠鏡看清了人臉,不僅僅有人臉,還有幾個獸頭,看樣子是伴獸人,“這是什麽祭祀活動嗎?”


    伴獸人眼瞅要上岸的時候,他們注意到了岸邊的陳風等人,嘴裏叫喊著,好像要換方向跑,陳風開口了,“水裏的伴獸人,你們認識白雲和牛郎嗎!?”


    聽到陳風提到這兩個名字,幾個伴獸人眼中閃過驚喜之色,他們身體本就疲憊到了極致,對方認識白雲和牛郎,肯定不是什麽壞人,有人開口迴應,“認識,你們是誰?”


    “我們是他們的朋友,他的水牛還在我這裏呢!”


    聽到這話,水裏的人不再猶豫,一群人靠近,陸續上岸,陳風讓近衛過去搭把手,將精疲力盡的幾人拖了上來。


    總共六個人,還有三頭體型較小的老虎和一頭長相跟嶺牛幾分相似的偶體動物,不愧是雲夢澤北地的老虎,水性這麽好。


    為首的男人看到陳風等人的裝束臉上露出一絲不安,“你們是什麽人?”


    “你剛才問過我們這個問題,禮尚往來,該我問你了。”陳風笑著說道,男人看到近衛手中明晃晃的長刀,自己的同伴都躺在地上喘氣,也不敢得罪,“你問。”


    “明日就是你們伴獸人的祭祀,你們怎麽會反向過來?”陳風好奇道。


    男人還沒說話,躺在地上掩麵的男人哭訴道:“死了,百草大巫和夏部落的人聯合起來,他們殺了獸司,大家都在逃命!”


    眾近衛臉色一變,近衛隊長怒喊:“胡說什麽,我們夏部落怎麽會殺你們獸司。”


    聽到近衛隊長自稱夏部落,幾個伴獸人慌了,有人掙紮站起來,陳風及時開口安撫:“你們放心,那群殺害你們的人跟我們夏部落沒有關係,是你們的伴獸人帶我們過來的。”


    跟陳風交流的男人抬手製止了準備暴起的同伴,他緊盯著陳風的眼眸,他沒感受到陳風有殺意和惡意,“你們真認識牛郎?他帶你們來的?”


    “嗯,我救了他,在你們口中的百獸山脈,他們被一群自稱夏部落的人追殺,他們會控製野獸對不對?”


    男人點頭,陳風冷笑一聲:“那應該是蠱蟲人,而不是我們夏部落,我夏部落可從不驅使野獸傷人。”


    “蠱蟲人?”


    陳風沒心情跟他們繼續廢話了,天空有細雨墜落,他皺起眉頭,“跟我們走,或者在這等死吧。”


    迴到營地,陳風跟百草芥幾人擠在一個帳篷商議,那個伴獸人湊了過來,“這麽說,你們伴獸人的祭祀取消了,鳥祖帶著大部分人往西麵跑了?”


    “聽說西麵也有夏......蠱蟲人,鳥祖他們肯定很危險!”男人神情悲憤,他們伴獸人雖說能禦獸,但野獸終究不是人,數量多了,會使用工具的人不是普通野獸可以抵擋,何況百草氏族還有圖騰戰士。


    陳風雖不知百草氏族什麽時候跟蠱蟲人聯合了,但他們想做的事,他一定要破壞,“帶我們去幫鳥祖。”


    男人猶豫了,他很難信任眼前這群人,剛自己確實看到了牛郎的水牛,伴獸人剛被騙了一次,如果鳥祖被人殺害,那伴獸人將失去最後一位領袖。


    陳風見他猶豫,“你不相信我們,那些蠱蟲人可就來自西麵,往西麵天洞山跑,必死無疑!”


    百草芥也開口:“我夏部落跟百草氏族有仇,怎麽可能聯合,你們被騙了!”


    男人神情糾結,他不敢冒險,鳥祖是他們的精神領袖,陳風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麽,“算了,百草氏族和蠱蟲人在追殺伴獸人的鳥祖,那邊情況一定很混亂,我們過湖,遇敵殺敵。”


    陳風懶得管伴獸人鳥祖的死活,知道百草氏族在這邊,過去先咬他們一口肉,讓那位百草大巫知道,一生之敵給他送來了最親切的問候。


    “首領,此地濕氣重,等雨停吧。”雲音建議道。


    陳風點點頭,囑咐雲音,“給這幾個伴獸人煮點薑水,他們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


    .......


    日月湖西麵小半日路程,一座險峻的山峰聳立在這裏,山頂東麵山壁浮現一張巨大的獸臉石雕,這是伴獸人的神山,也是鳥祖居住的地方。


    鳥祖下令匯聚大部分潰逃的伴獸人,準備在這裏跟百草氏族決一死戰。


    “你是說,那些驅獸的人不是夏部落?”鳥祖跟一眾成年伴獸男人緊盯著牛郎和白雲,其中有人還沒等鳥祖開口,就破口大罵,“牛郎,夏部落殺害獸司,你還敢提他們!”


    鳥祖輕咳一聲,眾人都閉上了嘴巴,他神情疲憊,眼眸卻依舊明亮,“百草氏族從西麵逃到雲夢澤,他們一直跟我說夏部落的邪惡殘暴,今日他們跟夏部落聯手屠殺我們族人。”


    經曆百個歲月,這位老人的智慧已經不是常人能理解,他看出了其中破綻,牛郎及時補充道:“那些不是夏部落的人,是蠱蟲人,他們利用蠱蟲驅使野獸,真正的夏部落人在日月湖東麵,我帶他們來的!”


    “什麽!”


    “你把夏部落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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