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家夥是你養的?”陳風坐在河岸邊垂釣,河麵上,有幾艘部落漁船正在捕魚,在這個時代沒有捕魚期這個說法,無論百果河還是青河,人類的數量還能享受這個時代豐富的自然資源。


    南夏昨日被暫時關押那段時間,內心還是十分忐忑,畢竟自己阿姐和姐夫時刻提醒自己要遵守部落律法,這次本想替姐夫分憂,沒想到不小心弄死了人。


    “是的,它很聰明,可以幫我撈魚。”南夏抱著一隻小水獺站在陳風身側,阿姐要求他走之前來拜見首領。


    陳風知道水獺自古以來就會幫助漁民捕魚,華夏古時對水獺還有一個稱唿——水狗。


    “去青源之後,你直接去找陳大,他會安排你,閑暇時間去學堂,學堂會提供旁聽課,多學習。還有跟你一塊的那個少年,你們兩人記住,青源不是百蟲地,你阿姐和姐夫可沒辦法保護你,做事收斂一點。”陳風勸誡道。


    隻有長輩才會如此說話,少年內心內心升起一股暖意,“南夏謹遵首領教誨。”


    “老陳!”桑梓從漁船上跳下來,笑容燦爛,白玉蓮藕般的小手高舉晃著手中的一條半米長的青魚。


    女兒總是在這方麵打擊自己,陳風笑了笑,餘光瞟到身邊南夏嘴巴微張癡癡望著小桑梓。


    陳風這個老父親有種不舒服的感覺,輕咳一聲:“還不去準備一下?”


    “哦哦,遵命!”少年說完,突然跑向桑梓,陳風眼前微眯,這小子要是不識好歹,不介意放他去北地草原牧馬。


    少年跑到了桑梓麵前,桑梓睜著大眼露出一抹疑惑神色,隨即看到他懷中的水獺,杏眸泛起光芒,“哇!好可愛的小東西,這是什麽?”


    “呃.......首領剛說它叫水獺。”


    “水獺,在水裏的動物嗎?”桑梓伸出小手在它腦袋摸了摸,南夏搖搖頭:“它會遊泳,也可以在陸地生活。”


    “笨,那就是兩棲動物嘛!”桑梓滿臉喜愛之意。


    南夏咬了咬嘴唇,將水獺遞到她麵前,“送你!”


    “啊?送我,母親說不能隨意收別人的禮物。”桑梓嘴上這樣說,手已經將水獺抱了起來。


    南夏不等桑梓說其他話,扭頭就跑了,桑梓愣了一下,隨即喊道:“喂,你叫什麽呀!我迴青源,會還你禮物。”


    “南夏!”


    桑梓抱著水獺來到陳風身邊,身後雪果提著那條大魚氣喘籲籲才追上,靠近之後就聽見首領正教育桑梓,“隨便收下他人的好意,可能會有一些麻煩事追著你。”


    桑梓噘嘴坐下,低著頭給水獺梳理毛發,“他塞給我就跑了,我還沒跟他談好價錢呢!等價交換應該不會有事吧。”


    陳風笑了笑,“他不是想跟你等價交換,他應該是喜歡你。”


    “每個人都很喜歡桑梓。”桑梓不在意道。


    “不一樣的喜歡。”


    “哦~是像老陳和媽媽那樣嗎?”


    陳風有些詫異,“對。”


    桑梓搖搖頭:“那桑梓不喜歡他。”


    老父親開懷大笑,“那桑梓會喜歡誰呢?陳軒那個臭小子,還是那個小冰塊小張。”他知道自己女兒聰慧過人,跟她聊聊這些也不算太早。


    桑梓揉了一下小鼻子,皺著眉頭,“他們都太笨了,隻是桑梓的小弟,如果有人跟以安弟弟和老陳一樣聰明,那我說不定會喜歡。”


    “哈哈哈,桑梓你知道喜歡是什麽感覺嗎?”陳風覺得桑梓還是太小,她這可能不是喜歡,應該是崇拜。


    “知道!我看過璃姨那個小房間裏的書和漫畫。”桑梓不爽老陳看不起自己的嘴臉。


    “你進去了?”陳風音量忍不住提高,蘇璃那個房間,除了自己居然還有人能進去。


    桑梓輕哼一聲得意道:“桑梓四歲就進去過了,璃女經常在裏麵給我找好看的裙子穿。”


    “她真是把你當親女兒了。”


    “媽媽跟你說過一樣的話。”


    “老陳,你是擔心以後桑梓沒有照顧嗎?”桑梓突然很認真提問,陳風收起笑容,“不是,老陳會一直陪在桑梓身邊。”


    桑梓搖搖頭:“那是騙小孩的,人會老死的。”


    陳風沉默,有時候女兒太聰明也少了幾分樂趣,桑梓一隻小手伸出摟住他的胳膊,“老陳不用擔心,桑梓長大了,會跟老陳一樣厲害,會保護好弟弟妹妹們,還有老陳!”


    稚嫩的嗓音說出的話卻異常堅定,陳風欣慰卻也在自己女兒身上看到了一點熟悉的氣勢,安靜聽著父女對話的雪果看得更清晰,桑梓身上有了跟首領的一樣的氣質。


    陳風伸手揉了揉女兒的頭,好久沒跟女兒聊天,桑梓成長的速度超出自己的想象,她有了自己的主觀判斷力,遇襲一事,就讓他意識到桑梓的飛速成長。


    到了他這個位置,有些事他不想去考慮,但不早點去麵對,以後隻會更麻煩。


    “魚!!!”


    “啊?”陳風思緒被打斷,桑梓不知何時站起身,將水獺一扔抓住父親的魚竿,用力一拉,陳風抬頭,一條搖擺的鯉魚在金色陽光照耀下泛起刺眼的光芒,讓他看不清輪廓。


    .........


    正午的驕陽,驅散了晨風帶來的寒意,祝氏族抵達,北落歸來看到了空地廣場上高懸的人頭,還有二十多個綁在木樁上的人,他並沒有感到難過,而是驚訝首領這次殺得人不夠多。


    “人沒殺,是交給你來殺。”陳風一句話點醒了北落,這些叛徒是自己跳出來的,交給從外歸來的北落,北落在略微流露一下對族人的痛心......


    “首領,我明白了。”


    “讓祝氏族的人進來吧。”


    再次見到祝氏大巫,這位大巫精氣神明顯好了一大截,部落一些藥材確實養人,祝氏大巫老實見禮,“見過首領。”


    “祝蓉冬季迴來的時候,說你的身體好多了,對祝氏族來說是一件好事。”陳風微微一笑,祝氏大巫心頭一顫,皺著眉頭想理解首領這話的弦外之音。


    “坐下來說吧。”


    祝氏大巫一時間沒想出來,老實坐下,耳邊傳來首領略顯冷漠的言語,“聽聞你祝氏族要選下一代的大巫?”


    祝氏大巫額頭瞬間冒汗,這事還是被首領知道了,他鼓起勇氣抬頭對視,兩息過後,還是低下頭顱,“是的。”


    “人選出來了?”


    祝氏大巫點點頭,補充一句,“這次我帶過他過來見首領了。”


    “正好,我要去一趟采桑地,你們祝氏族出人,讓那位大巫傳人跟我一起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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