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地,崇拜蛇圖騰的氏族不少,相比闊野的大型野獸,百草平原最危險兇悍的動物反而是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毒蛇。


    慕強心理,讓這些人原始氏族崇拜蛇圖騰,甚至出現了以人祭蛇的儀式,百草地還存在大型蟒蛇,體軀龐大的蟒蛇成了祭祀對象。


    青蛇氏族和白蛇氏族,血脈來自同一個先祖,兩個氏族生活在百草平原最西麵,臨近百果瀑布,兩氏族世代爭鬥,如今因西麵夏部落的崛起,放下了仇怨,聯合在一起。


    這兩氏族,其實跟夏部落接觸比較頻繁,氏族有許多工具和家具都來自夏部落,他們也不想跟夏部落拚命,奈何不敢違背百草青帝的命令。


    傳聞很多年前,蛇氏族先祖誤將毒蛇當成了蟒蛇飼養,導致中毒,還是第一代百草大巫以身試藥,找到了解蛇毒的藥,解救了蛇氏族先祖。


    在這個看重血脈傳承和先祖的時代,他們無法違背百草氏族,哪怕對夏部落有好感,也隻能硬著頭皮戰鬥。


    十幾個青蛇氏族的男人臉上塗抹著雜草汁液蹲在草叢中,領頭的兩人,腰間都纏繞著胳膊粗細的青色蟒蛇。


    “阿兄,夏部落真的會下來嗎?”


    “誰知道那兵主在想什麽?”年紀偏大的男人話語中帶了一絲怨氣,大災之後,氏族狩獵的收益變低,養殖牲畜太少,現在人都吃不飽,還要天天跑到火原下麵巡邏。


    另一人無奈歎氣:“僅憑我們兩個氏族,根本打不過夏部落的人,百草穀祭祀後,說好要過來幾個氏族幫我們呢?”


    “怎麽過來,過來大家一起餓肚子?百草穀能提供多少食物。”


    男人很聰明,他一下就找到了戰爭對峙最關鍵的事,那就是食物,夏部落今年農耕有收獲,養殖收益高,才有信心開啟遠途戰爭,百草地的氏族就算是在自己地盤,也承受不了。


    “不是說雨山部落會送食物過來?”


    “雨山部落的人跟夏部落關係也不差,誰知道他們的承諾能不能相信。”


    這時天空傳來了一聲啼鳴,眾人抬頭看去,一隻從未見過的大鳥,兩男人腰間的青蛇身體收縮,讓兩人有了壓力,這是蟒蛇不安的表現。


    “阿兄,沒見過那種大鳥呀!”


    不遠處叢林有了異動,這些天生的獵手嗅到了危險,男人起身大喊:“跑!”


    “嗖嗖嗖!”


    這些人反應速度已經很快了,隻是沒見過小金這種會探路預警的金喙雕,夏部落第三代筋角弓,製造時間超過了一年,去年夏季到今年夏季完成,射程突破了一百二十米。


    第三代筋角弓已經不是一般族人能拉開的強弓,能拉強弓的伐罪營戰士都是營中強者,他們平日夥食都比一般人豐富,胃口極大。


    青蛇族人有幾人中箭倒下,發出哀嚎聲,其他人不敢管,隻顧著逃命,他們這次沒帶象牙撞木,麵對夏部落的甲胄,完全沒有勝率。


    平地狂奔的眾人,沒注意到側麵出現了幾個人影,陳風抬起長弓,低吼一聲,“射!”


    每一道破空聲,都讓青蛇族人感到窒息,身邊的族人不斷倒下,一些人還想舉起手中的獸皮木盾防禦,可箭矢仿佛長了眼睛,專往大腿等裸露部位射擊。


    “阿弟!”


    奔跑的男人迴頭看到了兄弟倒下,他心態崩潰了,幹脆將盾牌扔地上,舉起手,用漢語大喊:“不打了!!!我投降!”


    喊完之後,他才發現,附近一大群獸麵披甲戰士站起身,原來自己早就進入夏部落的包圍圈了。


    陳風走到他麵前,“你會漢語?”


    “是的,我經常去塗山。”男人沒敢抬頭,陳風笑了笑,“抬頭說話。”


    男人抬起頭看到陳風的臉,神情一震,嘴皮都開始打哆嗦,“夏.....夏首領。”


    “我好像記得你,第二次塗山交換會,你們就去過塗山。”陳風盯著他腰間的蟒蛇,蟒蛇因為過於緊張,挺起頭顱吐著蛇信子。


    陳風見男人臉色越來越灰白,出現了痛苦的神色,他沒有猶豫抽刀一揮,冷光一閃,蟒蛇頭顱被他斬斷。


    “啊?”


    男人見伴生青蛇被斬,臉色更加蒼白,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他跪下捧著蛇頭念叨著祈求圖騰原諒的詞。


    “這些畜生的命,哪有人命重要,唉。”陳風歎息一聲,他知道這些氏族人對圖騰的信仰刻入了骨髓,想改變不是短時間內做到的事。


    熊牙帶著灰崽它們跑了過來,“首領,前麵不遠就是青蛇河。”


    青蛇河是百果河的主要支流之一,沿著青蛇河就能找到蛇穀所在,陳風快速拿下蛇穀,讓青帝不敢全力進攻百果河河岸。


    陳風將刀架在青蛇氏族男人的脖子上,“想活命嗎?”


    男人抬起頭,麵如死灰,“死。”


    “唰!”


    男人身體倒下,陳風一揮手,讓伐罪營的人將俘虜屠滅,急行軍無法帶上這些俘虜。


    伐罪營要下手時,倒是有人站了起來,“我,我可以帶你們去蛇穀!”


    陳風欣然接受,華夏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傑,畏懼死亡不是什麽可笑的事。


    ......


    百果河北岸,祀水氏族將兩個野人孩童扔進了百果河,等孩童徹底沉沒大河,岸邊一群麻布男人圍成圈吟唱。


    戰前祭祀,祈求勝利,除了他們其他氏族都在以自己方式祭祀,祭祀結束,百草氏族一位頭領站在河邊巨石上,下麵聚集了九個氏族,大約五百多人,還有不少百草地兇獸。


    “祝氏族將血脈送往夏部落,失了圖騰庇佑,引發天罰,現聯合夏族人,入侵我百草地,百草部落青帝有令,過河,剿滅祝氏叛徒!”


    “過河!過河!”


    百草地先民會用豬皮囊和羊皮囊過河,還有一些氏族會騎乘百草水牛過河,過河手段五花八門。


    百草頭領和祀水大巫站在一起看著族人過河,“青帝真的不親自來嗎?”


    “一個小小的祝氏族和幾十個夏部落火原人怕什麽,青帝在等其他獵物上鉤,我們要快點解決祝氏族的人,迴去幫青帝。”百草頭領自信滿滿。


    祀水大巫眉頭依舊緊鎖,聽聞不少氏族遭受了山野人偷襲,現在大部分戰力都去天洞山,那些山野人從暗處跑出來,不知道多少氏族要遭受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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