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少女手中的陶罐掉落碎了了一地,正在擦拭上半身的陳風眉頭一皺,他發現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的胸口。


    陳風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紅色閃電花紋,人體遭受雷擊會出現血管破裂,極短一瞬的高溫作用,導致皮膚表麵發生了改變,在地球被稱為“利希騰貝格圖”,俗稱閃電花或者雷擊紋。


    他胸口那片閃電花占據了胸口大片麵積,一直延伸到腹部,第一眼看得人,自然會被嚇到。


    少女迴過神立刻跪在地上,用北地語祈求原諒。


    陳風笑了笑:“再去打一罐熱水過來。”


    他之所以能聽懂少女的北地語,是因為她不是雷鳴山氏族的人,雷鳴山各氏族在前幾日抓了一群從器氏族逃出來的人,少女本是春祭的祭品,沒想到夏部落殺過來了。


    陳風在外,一向是讓自己人來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古礪那些家夥為了發泄這段時間殺戮積攢的暴虐氣息,都找女人享受去了。


    就讓之前在器氏族待過的少女過來幫陳風燒水,洗衣物喂馬。


    花費了不少時間才將身體清洗幹淨,被雷劈之後,身體總有一股焦味,上半身還有不少皮膚燒黑的痕跡。


    “首領,你.....你是神嗎?”少女見陳風讓自己坐下一起分享食物,以為對方是認可自己,說不定晚上就要睡一個帳篷了,她便大膽了起來。


    陳風愣了一下,隨即輕笑道:“你覺得這世界上有神嗎?”


    少女想到了陳風胸口的閃電花,怯生生道:“被雷罰劈中不死,他們都說首領是可以對抗雷神,那就是神了。”


    “哈哈哈,這世界或許有吧,但我不是。”陳風想到了那消失已久的坑爹係統,畢竟自己都是穿越者了,必然存在一些人類無法理解的超脫自然規律的存在。


    “那人死了,真的會見到神.....圖騰嗎?”少女想到了自己悲慘的經曆,被獻祭的人,除了恐懼,都會帶著一絲渴望。


    “不知。”陳風沒法迴答這個問題。


    女孩低下頭嚼動嘴裏的烤肉,神情迷茫,隨著氏族在這世界飄蕩不定,她對自己的存在產生了迷茫。


    陳風見狀出言安慰一句:“既然來到這世界,就好好活著,活得久了,自然就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少女嘴巴停下抬頭看著陳風,眼眸逐漸有了神采,她放下手中木棍再次跪在地上磕頭。


    陳風眉頭一皺:“夏部落沒有向人磕頭的習慣,起來。”


    “首領,我覺得你就是神!”


    陳風錯愕,這小家夥又經曆什麽頭腦風暴了,怎麽會有這種想法了,他輕輕搖頭沒在意。


    “你叫什麽名字?”


    “黑鴉!”


    這名字起得太隨意了,陳風知道北地草常看到烏鴉,這小家夥的名字可能就是來自烏鴉。


    玄,幽逺也,黑而有赤色者為玄。


    “以後你就叫玄鴉吧。”


    玄鴉聽到首領親自賜名,她露出了少女獨有的甜美笑容,隻是陳風不知道,自己一時興起,賜名的少女,將會在這世界曆史長河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翌日清晨,陳風在攀登雷鳴山之前,他聽了塗山石山的匯報,這些糙漢子殺人利索,統計數字就變得磕磕絆絆。


    “塗山營戰死4人,傷17人,器氏族戰死15人,傷31人,騎兵傷兩人,戰馬戰死兩匹;呃.....俘虜人數,還在算。”


    陳風知道以後要給塗山營和伐罪營配後勤官了,隨著部落壯大,兩營人數擴充,這些人可能連戰利品都統計不好。


    “我知道了,明日出發返程,正午過後,讓兩名騎兵提前返程,通知雨祭司,順便把消息送迴塗山。”陳風沒有為難塗山石山。


    自己出來多日,要讓青源的人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部落人心安穩,對蘇璃她們來說壓力就小。


    雷鳴山最讓陳風意外的是北狼氏族,這個氏族馴化的北地狼,體型雖偏小,但至少明顯比北坡氏族的雪巨狼高,它們居然能幫原始人牧羊。


    唯一缺點就是脾氣過於暴躁了,咬傷羊群的事常見。


    這北地狼可以帶迴去幾隻養,闊野灰狼沒有一點牧羊意識,灰崽為首的夏部落闊野狼,脖子上戴著項圈,喜歡參與戰爭和狩獵,以後肯定是往獵犬方麵發展。


    跟陳風單挑那個族長,他的氏族統治著雷鳴山,陳風對他們沒有仁慈,塗山營陣亡的人幾乎都是他們的圖騰戰士殺得,按照傳統,將這個氏族成年男人都殺了。


    這個氏族很有智慧,他們是為數不多接觸過南麵器氏族的人,從陳風他們出現在彎月河北岸,那族長就知道想要打敗南麵強大的敵人,最好是用單挑的方式擊敗敵人的領頭人。


    遺憾的是他失敗了,氏族最後一頭北地洞熊也死在了夏部落手中。


    其餘氏族選擇臣服,陳風剝奪了這些氏族祭祀的權力,以後祭祀要去器氏族,陳風讓塗山石山和北坡族長挑選了八十多人出來,返程時帶迴去。


    至於其餘戰利品,陳風覺得有點白跑一趟的感覺,除了北狼氏族其他氏族都沒有強烈的養殖意識。


    看了一眼,雷鳴山下最大的祭祀坑,陳風感慨萬千,愚昧導致的苦難,許多氏族為了祭祀,不僅用人祭,還用了大量牲畜,這是寧願餓死族人也要大張旗鼓祭祀。


    這種事,陳風不是來這個世界才知道,他以前就看到過關於一些落後地區的記載文獻,人命哪有祭祀重要。


    古礪和玄鴉跟著陳風登上了雷鳴山,這山上看不到喬木,山體主色調是黑色,表麵有很多黑色的石頭。


    陳風撿起石頭觀察了許久,把腦袋搜空,也沒有找到關於這種石頭的信息,“古礪,裝幾塊帶迴部落。”


    “首領,這是什麽礦石嗎?”


    “不知道,迴去燒一下就知道了。”


    來到峰頂,麵前是一麵聳立的薄石壁,寬度可能不到一米,陳風看到石壁上有不少雷劈的痕跡,還有一些壁畫。


    當他伸手靠近觸摸,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來,隨即想到了,昨日那個族長手中的骨棒,“那不是骨棒?難道是這種石頭打磨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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