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星夜族長的轉述,陳風才知道洞獅氏族遭洞獅反噬了,為什麽大型肉食動物在生產力落後的時代,隻有上層人才能養,能穩定提供食物,這些畜生餓極了,它們才不在乎什麽主人。


    旱情對北山脈的影響更嚴重,剛開始洞獅氏族還能狩獵到獵物,近十頭洞獅,它們的胃口不小,人都吃不飽,何況這些兇獸。


    這段時間黑山北麵沒有氏族遷徙過來,北岸附近的氏族要麽死,要麽逃,洞獅氏族因黑山西麵一處天然的地下洞,裏麵有流動的地下水。


    當時洞獅族長就不想遷徙,飽一頓饑一頓的生活又不是沒忍受過,隨著時間推移,完全狩獵不到獵物,洞獅族長低估了旱情持續時間,他們這幾代的祖輩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錯誤的判斷,讓洞獅氏族陷入了巨大危機,洞獅族長和洞獅巫為了讓洞獅情緒穩定下來,就殺了幾個地位最低等的族人,喂給它們吃了。


    這種無知行為就是作死,六頭洞獅失控,深夜咬死了二十多個洞獅族人,洞獅族長狂怒中帶著族人弄死了三頭洞獅。


    洞獅巫還想留下洞獅,畢竟是氏族多年來的狩獵夥伴和圖騰,這跟洞獅族長意見不合,洞獅巫給洞獅喂了巫藥,命令它們殺死了洞獅族長。


    沒想到事後,吃了巫藥的洞獅反而更加狂躁,直接將洞獅巫的腦袋咬了下來,洞獅族人才意識到這些畜生徹底失控了,一群人拚命殺死三頭洞獅。


    剩下洞獅幹脆逃離了洞獅氏族,留下人口不到百人的洞獅氏族幸存者,他們放棄了帳篷,跑到山裏住進了山洞中求生。


    陳風來到洞獅氏族新族長麵前,直接開口問道:“剛才那個女孩為什麽要逃跑?”


    洞獅族長理所當然說出了一句話:“我們想吃她的孩子。”


    他們誕生了一種荒謬的思想,洞獅以前喜歡吃小孩,才成為了北麵獸群中的王者,現在洞獅跑了,他們吃了孩子,才能獲得野生洞獅的認可,就能重返北山之北重新抓捕洞獅。


    陳風聽後眼皮直跳,他知道這群人沒救了,他轉身給族人一個眼神,猛地迴頭一刀將眼前的男人劈死。


    “殺!”


    戰鬥沒什麽懸念,六十人打十幾人,一麵倒的屠殺,一杯水喝不完的功夫,地上就沒有站立的洞獅男人。


    陳風帶著族人來到洞獅山洞,進入之後,惡臭味撲鼻,洞獅氏族剩下的老弱病殘都蜷縮在山壁角落瑟瑟發抖。


    洞內不僅有大量的動物屍骨和一些簡陋的工具,到處鋪著獸皮,甚至還有一尊剛刻畫不久的洞獅石雕。


    有女人僅僅抱著一顆小頭骨,她眼神呆滯,懷中頭骨明顯是個小孩子,陳風在她們眼中看到了麻木和恐懼。


    明明發展出了農耕苗頭,轉眼間就歸於野蠻,令人唏噓。


    星夜族長按照陳風的要求把人分開詢問,吃過人肉的,不會留下活口,他自己翻找山洞深處,洞獅巫留下的東西。


    找到了幾個黑色土罐,陳風知道這是控製洞獅的巫藥,聞了一下,他都忍不住幹嘔了一下,是濃重的人血腥味。


    扭頭才看到一些小屍骨,石板上還有一片片曬幹的肉片,他立馬意識到了這巫藥的材料中有什麽。


    以孩童血肉驅使洞獅,這個氏族不滅才是人類進化發展道路上的敗筆。


    他找到了獸皮包裹的農作物種子,並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五穀之一,種子呈現紅褐色,搜空腦袋也沒什麽印象。


    洞獅氏族應該是種植了這作物,需要找一個人問問,他們把作物種在哪裏。


    最後確認,他們把作物種到了黑山東麵,隻是作物在旱災期間,就已經枯死了,這些洞獅族人種下去之後,除了留人驅趕食草動物,對作物沒有任何人為幹預。


    陳風站在一片枯死的秸稈作物前,他觀察了許久,結合洞獅族人的描述,他們是吃這種作物的莖稈而不是種子。


    這個世界獨有的一種作物?陳風暫時隻能這麽想,他實在找不出自己認知力的作物來辨別、


    世事無常,當年繁榮的樓蘭都會突然消失,兩百人口的氏族一夜衰敗不是什麽令人驚訝的事。


    洞獅氏族最後隻剩下三十多人,全都是女人和半大的孩子,她們喝上了香噴噴的肉湯,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天色漸暗,隻能在黑山過夜,大小帳篷立起,陳風坐在一塊扁平的石頭上,將一顆紅褐色的種子送到嘴巴裏咬碎,眉頭皺起,有點苦。


    星夜族長挑選了一個少女送到陳風麵前,他知道首領不屑於跟這些女人交配,這是按照慣例辦事。


    陳風看了一眼少女,嚴格來說還不算少女,頭發枯黃,凹陷的眼眶盡是恐懼之色,他對女孩沒興趣。


    想到其他族人肯定把她們當戰利品一樣分刮,剛被滅族,就算星夜氏族的人再溫柔,這麽小的年紀也承受不了那些事了。


    “留下就行。”


    星夜首領一愣,他還以為首領會拒絕,沒敢表現什麽,就轉身離去了。


    女孩很驚恐,陳風從附近的篝火取下一塊烤羊排扔給她,女孩仿佛忘記了恐懼,抓住羊排就啃。


    饑餓才是最大的恐懼。


    讓女孩進了帳篷休息,他選了另一個帳篷睡去。


    ......


    逐狼地,林玥瑤四女滿懷期待湊到一起,桑山上的桑樹成功結果,陳風還沒離開之前,張若雪就讓人采集迴來,用桑葚釀酒。


    張若雪端起玉杯先喝了一口,表示自己的勞動成果沒問題,“有點酸,酒精度很低的,連古時候的杜康都不如,你們快嚐嚐!”


    林玥瑤和蘇璃端起來抿了一口,感覺還不錯,感覺這都不算酒,幹脆就一大口喝完了。


    沒一會,屋內響起了女人的喊叫聲,路過的風追急忙推門,一看瑤女一隻腳踩在了桌上,俏臉通紅,嘴裏罵罵咧咧,“什麽狗屁古典舞,我給你們搖個花手!”“雨萱,你怎麽把肚子都喝大了,看著好奇怪!”


    他心中的堪比智者老師在這一刻形象崩塌了。


    萱女還指著瑤女狂笑不止,雪果小心翼翼扶住她的背,不讓她仰過去,雪女拉著瑤女的胳膊,說著“玥瑤養什麽魚呀!”同時拿著一個玉杯想往她嘴裏倒水?


    就璃女孩挺正常,雙手撐著腦袋,紅著臉,眯著眼睛看著瑤女亂喊,風追急切喊道:“你們在做什麽?瑤女她病了嗎?”


    古謠走過來將他推出去,關門前很嚴肅說了一句,“不準說出去,不準再進來!”


    風追被嚇到了,難道萱女她們正舉行什麽奇怪的儀式,自己的老師會不會被害?他很害怕,想起了一些族人說過的慘烈故事,抬頭看向西麵無聲呐喊,“首領,你快迴來,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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