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聽後隻是微微點頭,沒有說什麽,他讓林玥瑤白喵兩人去休息,自己去見了塗山族長。


    塗山月見到陳風第一句話就是, “幫我去看看白月,交換會的事,我讓她來做決定。”


    陳風在她臉上看到厭倦,他看錯人了,以前認為這個多智如妖的女人,是個享受權力的狠厲之人,現在看來,她跟王雨萱在某一方麵相似,喜歡藏在堅硬的殼內。


    “塗山月,這次交換會之後,你可以去夏部落走走。”陳風微笑道,塗山月笑著點頭迴應。


    看著陳風離去的背影,塗山月學著夏部落的少女將頭發紮了起來,抱起了小白狐,“我們去找瑤女吧。”


    ......


    夏部落逐狼地,三匹還未長大的小馬在圍牆外狂奔,陳大坐在牆頭看著一群少年爭先恐後去嚐試馴服小野馬。


    雪果,雪熊氏族的瘦弱少女,現在是王雨萱貼身侍女,她看著古謠展示手弩,箭矢穩穩釘入槐樹樹幹上。


    “厲害吧?”古謠抱著手弩驕傲道。


    如果說以前的古謠是因為自卑有點膽小,雪果完全就是一個冷淡自閉的少女,她隻是輕輕點頭表示認可。


    “給你試試。”古謠將手中弩遞給雪果,雪果猶豫了一下,按照古謠的指導慢慢學習。


    房間內,王雨萱第一眼看到蘇璃的時候,門口的光線照在蘇璃身上,她手中拿著一根尖銳的東西,神情異常冷冽。


    當時讓王雨萱心跳都加速,她以為蘇璃徹底黑化,要對自己動手了。


    此刻王雨萱拿著那根玉簪輕聲道:“你親手做的?”


    “嗯哼,你知道我不太會做這些東西,有點粗糙了,希望你能喜歡。”蘇璃嘴上說著,她的目光始終盯著王雨萱微微隆起的小肚子。


    王雨萱抬眸看到蘇璃臉上寫滿了羨慕,跟蘇璃爭鋒相對了一年,她此刻也有點心疼眼前人,“他懂中醫,以後會好起來的。”


    “噗嗤,什麽中醫,就是個獸醫,不過我按照他的說法,每天都在運動了,以前宅太久了。”蘇璃笑意嫣然。


    王雨萱微微歪頭認真道:“我跟他說了,等孩子出來,我去杏花村住。”


    “雨萱,我有那麽壞嗎?”蘇璃收起笑容,有些傷感反問。


    王雨萱怔了一下,輕輕搖頭,“對待感情,人都私自的,尤其是我們這些人,我不想讓你難受,還有其他人,我想好了不會改變。”


    “嗯,你的決定,大家都會尊重,無論如何我們都是朋友,若雪的果酒快釀好了,闊野夏天的晚風清涼,晚霞很美,我喝點酒就喜歡跟人吵鬧,一想到你不在,就沒那麽期待了。”


    蘇璃說完站起來,湊過去輕輕撫摸了一下王雨萱的肚子,她溫柔一笑,“你也不希望,小家夥出來以後,有我們這樣的煩惱吧。”


    望著蘇璃離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視線中,才迴過神,她揉了一下濕潤的眼睛,搞不懂為什麽自己喜歡流淚呢?


    蘇璃帶著古謠來到大屋,她坐在陳風日常坐得位置,負責鑄造的族人抱拳在她麵前恭敬道:“璃女,新一批青銅麵具打造完成了。”


    “今日就出發,把麵具送過去。”


    “遵命。”


    族人離開之後,張若雪捂著肚子跑進來,臉色有些難看,“你倒是越來越像陳風,果然夫妻相是有科學道理的。”


    “你怎麽了?”蘇璃起身過去攙扶張若雪。


    坐下之後,張若雪咧嘴笑道:“就是試喝了一口酒糟,不知道什麽情況,就拉肚子了。”


    “陳風不是說過,這種事讓他來試嗎?你體質比我強不了多少。”蘇璃語氣有點責怪。


    張若雪傻笑一聲:“沒事,可能發酵沒完成,陳風不是在竹山找到了一些養胃的藥材,喝一些就好了。”


    “我扶你迴去休息吧。”


    “那不用了,坐一會感覺還不錯,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紙張曬幹了,感覺還不錯,就是有點硬,擦屁股不太行,老娘的菊花還是受不了那種苦。”張若雪說完,蘇璃哭笑不得。


    “你怎麽想的,不怕得痔瘡。”


    張若雪造出的紙,纖維化比較明顯,顏色發黃,她揉搓了很久,還是有點紮人,不過寫東西沒問題。


    “你別說痔瘡了,雲音昨天吃飯的時候跟我抱怨,給族人處理痔瘡,實在太惡心了,撒了一點塗山氏族的膽礬粉,那人直接噴......”


    “好了好了,你不用描述了,我感覺你是故意的。”蘇璃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張若雪嘿嘿一笑:“你去雨萱那邊了?”


    蘇璃點點頭:“我讓她安心,畢竟現在孩子最重要,生孩子的事太危險了。”


    “陳風那狗東西隻管在外麵拚命廝殺,而我們這些女人考慮的事就太多了,下次迴來,你多折騰他幾次。”張若雪故意這樣說。


    果然蘇璃想到了陳風在外麵麵對那麽多兇狠的氏族原始人,她就擔心起來,她嘴上還是說:“你別在我麵前故意這樣說,我能懂。”


    “哈哈哈,小蘇璃就是聰明,那我就不多嘴了,不行了,快扶老娘如廁!”


    ......


    塗山青河河岸,陳風蹲在地上仔細觀察河岸邊緣,他神情凝重,熊青魚和塗山白月大氣都不敢喘,害怕打擾到他思考。


    “白月,去年這時候河麵應該在這裏吧?”陳風用一根木棍插在河道邊緣的泥土上。


    塗山白月走過來看了一眼,“應該是,我經常來打水。”


    陳風扔掉木棍,他抬頭看了一眼萬裏無雲的天空,耳邊有蟬鳴,盛夏到了,天氣會越來越熱,如果不下雨,河麵還會繼續下降。


    “首領,怎麽了?”塗山白月看陳風眉間有愁緒。


    陳風微微一歎:“今年盛夏恐怕會有旱災難。”


    “什麽是旱災?”


    “河裏沒水,植物枯萎。”陳風簡單形容了一下,塗山白月瞪大眼睛流出一絲驚恐,“那不是旱獸作祟?”


    陳風從她嘴裏聽到作祟兩個字很驚豔,沒想到這些氏族對旱情已經有了自己的見解,並把這事歸於妖邪之說。


    “那你們的先祖是如何應對的?”


    “祭祀。”塗山白月脫口而出,隨即又補充了一句:“會用到很多人血,死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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