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的女人已經動了殺心,為求自保,竟然感覺趙樹一家所有人都是她的絆腳石了,完全不去想這一切究竟是誰招來的禍……


    長樂默默瞧著黃水仙的身影遠去,雙眼微微一眯,倒要看看這女人還會如何作死?


    村人見沒了熱鬧可瞧,剛要散去,某女終於自牛車上站了起來。


    “各位叔伯嬸子們慢走一步!”


    趙二爺立馬警惕地瞧了她一眼。“趙翠花,你又動什麽幺蛾子?我可告訴你,莫要無事生非!


    你家項大郎從不是咱們趙家村的人,你已經嫁給了他便也不是這趙家村的人了,還有你爹娘自動離開趙家村,早被從咱們趙家村族譜上除了名。


    我告訴你,你們一家子不管再有何事都與趙家村無關,也莫想再迴來攪事,禍害咱們村子裏的人!”


    長樂驚訝地聽著這位新任族長的話,不等她開口,趙四嬸便怒聲懟了迴去。


    “他二叔,您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們怎麽就被族譜上除了名呢?我男人可是趙家嫡係子孫,即便當年他被逐出了家門,趙老爺也不曾將他從趙家除名,雖說您現在做了族長,可也沒資格將趙老爺的親兒子除名!您這麽做太過份了吧?”


    趙二爺臉色一僵,惱羞成怒地抬手指住趙四嬸。


    “你們一家子私自離開了趙家村,那就等於自動放棄了身為趙家村人的資格,我自是有理由將趙四除名!”


    長樂冷笑一聲。“二爺爺,您這麽忌諱我爹,怕不是因為我爹娘離開了趙家村,而是怕我爹迴來同您爭這趙家村主事的資格吧?


    如果我沒搞錯的話,您這麽重的擔心,怕正是因為您自己才是真沒資格做這趙家村的族長!”


    趙二爺頓時瞪起眼睛來。“你這個死丫頭在胡說八道什麽?我怎麽沒資格?你竟然敢如此衝撞長輩,當真是無法無天……”


    長樂冷冷看著明顯被拆穿了心思要狗急跳牆的老頭子。


    “二爺爺,勸您做人還是不要太絕的好!您的身世或許旁人不清楚,可趙家嫡係這一支卻是清楚得很!


    這麽多年您一家人被冷落是出於什麽原因,這一點您應該心知肚明,難道非要讓我當眾提醒您一下嗎?”


    趙二爺大是心虛地倒退一步。“你知道什麽?黃毛丫頭莫要造謠生事,沒人會信你的鬼話!”


    長樂好整以暇地看著額角冒汗的老頭子。“是不是鬼話二爺爺最清楚,否則您又何必如此防範著我爹?我爹本沒打算迴來和您爭什麽,您這麽欺人太甚真的不會感覺羞愧嗎?”


    趙二爺不自覺地抬手抹了把臉上的冷汗,他的大兒子趙貴卻是忍無可忍地怒喝出聲。“趙翠花,休得在這裏胡言亂語!


    長樂冷哼一聲,並沒理會那位新任的村長大人,目光仍舊逼視著已經心防破潰的趙二爺。


    “雖說您一家子早早便被趕出了趙家大宅,可是您別忘了,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廟!您的母親,也就是老太爺的小妾住的屋子可還在,而且不巧,我剛好去過,還發現些東西……”


    “閉嘴,莫要再說了!我娘她是病死的,這全村人都知道!”聽到她這番話已經完全失去淡定的趙二爺大叫出聲。“趙翠花,你、你、你信口危言聳聽到底想要做甚?”


    長樂挑眉。“哦?二爺爺終於肯讓我說正經事了?本來我也不是來提醒您念舊的,是您非要逼迫著我說,我也很無奈!”


    趙二爺強自鎮定下來,喘著粗氣費力地點了點頭。


    “好,好!隻要你不再胡言亂語,你隨便說你的正經事,我不管你,趙翠花,可是你得保證,管嚴了你的嘴,要是讓我聽到些什麽不該傳出來的謠言,那可莫要怪我……”


    長樂抬手打斷老頭子發狠。“二爺爺何必一再威脅?要是我執意和您魚死網破,您想想,誰吃的虧會比較大?我不怕告訴你,那些可以證明一切的物件我可是早就收起來了。”


    趙二爺被她這話震得是心驚肉跳,可又無奈,蛇的七寸被人拿捏住了,任他如何逞兇鬥狠也注定了是徒勞無功!


    他可真是恨呐,以為趙家人死光了便可將他的身世秘密一起帶進陰曹地府,卻不曾想,一個絲毫不受趙家待見的臭丫頭也會知道真相!


    原本他隻是防著趙四迴來和他爭權奪勢,現在可好了,某女的話叫他如鯁在喉,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其實長樂原本知道的真沒她嘴上說的那麽多,她隻是在那迴被趙老太太關到那間廢棄的舊屋時偶然發現了點東西,剛才突然聽這位二爺爺說把他們一家人全都給從趙家村除了名,感覺他這防範之心也太過了點吧!至於嗎?


    正常來說,他這個長著一輩的趙家庶出之子,怎麽也比她爹那個家奴生的小輩孩子更有資格管理趙家村族中事務,何況他還有兩個兒子,家境也算是不錯,比她們家有實力多了!可這人偏偏防備到了這種地步,為什麽呢?


    唯一說得通的理由隻能是他其實不如她爹來得有資格!


    那可就有意思了,這位二爺爺難不成連庶出也不是?那他又是怎麽迴事?


    順著這個思路一直想下去,某女腦中靈光一閃便想起了趙老太太曾經關過她的那間舊屋,那屋子連窗子都是封死的,而且一看裏邊擺設便知道應該曾經是女子所住。


    她還想到一個細節,便是她用來絞窗上木板的床帳子,先前她以為帳上那些黑色斑點是因為天長日久髒的,現在才確定了那其實不是一般的髒汙,而是血跡!


    那間屋子是偏房,當是妾室所居,而她那位爺爺卻是個懼內的主兒,雖說好色得很,卻是不曾娶過妾。


    所以這妾室必然不是他的,那屋子中的擺設陳舊,單是灰塵就積了不知多厚,明顯已經荒廢了許多年頭,還有隻繡花架子,上麵有件繡了一半的繡品,繡的是什麽她沒細瞧,因為那架子已經斷成了兩半,上麵東西蛛網密布,實在是看不出本來麵目!


    當時她急於脫困也全沒多去想那些,現在將一切串連起來卻是不由背脊一陣發涼……那個可惡的趙老太太,竟然把她關進了一個多年前的兇殺現場!


    那間偏房大約正是趙二爺的親娘所居,而那女人就在那間屋子裏被人殺死了,她繡的東西被一刀劈作兩半,帳子上濺滿了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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