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知道這串暗號的意思嗎?”赫士列特突然說道,坐在一旁無聊看著懷表的諾裏斯抬起了頭。


    “為什麽不?難道這串暗號象征著某種詛咒?”


    對於他這種說法,赫士列特隻是一笑而過,“如果你這麽理解就能讓你放棄對這件事的介入,那就太好了。可是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


    諾裏斯點頭,算是迴應了他的說法。


    “暗號的書寫人不讓我將真相告訴你,但是可以給你透露一些不為人知的情報,不知道你有沒有做好準備?”


    諾裏斯提出了質疑,“隻有七個符號,你就能確認出這麽多的意思?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這就是暗號的藝術,當全世界為了隱藏暗號意義而將暗號複雜化時,我們將各個符號的意思極簡化,導致每一個暗號和不同的暗號搭配起來會產生的意義都是不同的。”


    “這可真是麻煩,”諾裏斯對此嗤之以鼻,但未對其存在的必要性持有否定態度,“每一次解密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真是殺雞取卵。”


    赫士列特搖了搖頭,暗自歎息,認為這群年輕人真是喪失了耐心,說道:“總而言之,我現在和你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好好聽著,這些甚至關係到你能不能活下來。”


    最後一句話並沒有讓諾裏斯動搖什麽,反倒是嘴角勾起了冷笑,“我倒是希望有人能來把我殺了,我覺得我活的已經夠久了。”


    “是嗎,你這個年輕人才活了多久?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太多的未知等著你去探索。不要輕而易舉地將這一席話說出來。”赫士列特糾正了諾裏斯的態度,繼續說道,“第一點……在某一個特定的時間,阿克拉仲將會迎來一艘滿載‘知識’的船隻。”


    諾裏斯挑眉,“船隻?我需要登船嗎?”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赫士列特補充道,“那艘船隻能上去三個人。當第四者登船,災厄之子將會複蘇。‘未知’將會震怒,為愚昧的汙濁人類們降下洗滌的神罰。”


    這句話一出,基本上是鎖定了船隻隻有司維、諾裏斯和喬登上去了。對方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很明確,將自己三個人聚攏在一起,然後一起解決這次的事件。


    “第二點,深海的首領正在複蘇,萬神教中信奉深海的信徒們正朝著那裏聚攏,你一定要注意,這件事隻和你有關。”


    聞言,諾裏斯頓時想起來不久之前找上自己的布羅斯。


    自己還真是業務繁忙啊,連緩一口氣的機會都沒有,事件接踵而至,而且這次又是萬神教嗎……


    嗬嗬,真是有趣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件事情我會謹慎對待的。”諾裏斯點了點頭,起身拿迴了那張紙條,揣迴了衣兜內,“另外,赫士列特先生,現在最適合你的地方依舊是皇家圖書館,你確定你不迴去嗎?有人還在等著你。”


    “沒有必要,”赫士列特擺了擺手,“我已經不屬於考察隊的一員了,再迴到皇家圖書館,那不是自討沒趣嗎?”


    話雖然是這麽說得,但諾裏斯還是在那一瞬間之中捕捉到了赫士列特眼底的恐慌和畏懼。


    他不敢出現在公眾麵前。


    這一點一直都是一個謎,甚至連諾裏斯都沒有調查清楚。


    曾經輝煌至極的考察隊,如今有的自殺,有的隱姓埋名,也有的人間蒸發。


    似乎和拉萊耶文化扯上了深層次關係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簡直就像是……詛咒一樣。


    諾裏斯自然是不會懼怕詛咒這種東西的,他的性格和司維很相似,對於未知永遠不懷有恐懼的心態,而是持有敬畏,絕不會停下探索的腳步。


    這,也是他作為一位傳教士堅守自己本心的原因。


    司維並不太清楚關於傳教士的事情,他本身就持有極強的理性,所以傳教士的副作用對他來說可以說是根本沒有。但對於一般人,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每天都會經受非人的痛苦,恩賜之力就像是病魔一樣纏繞在他們的身上,時刻讓他們產生出強大的負麵情緒,無法堅守自己本心的人終將會成為墮落者,化為一個san值歸零的怪物。


    喬和諾裏斯無疑是堅守住了自己本心的例子,現在恩賜之力的副作用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很小了,但如果真的要進入恩賜之力的下個階段……會發生什麽樣的情況,他們也不清楚。


    和赫士列特噓寒問暖幾句後,諾裏斯離開了這棟偏僻孤寂的海邊小屋。約克鎮離這裏並不遠,諾裏斯花不了多久就可以抵達剛才的地下室。


    但在此之前,他覺得自己應該還有什麽事情要做。


    ——


    “怎麽了?我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坐在咖啡店裏的姬婭將目光從字裏行間挪了出來,看向坐在她對麵沙發上的司維,問道,“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司維聳了聳肩,uu看書.ukanshuo “有了一些收獲,但是消息並不算好消息。這幾天晚上不要一個人在約克鎮或者阿克拉仲亂逛,小心出事。”


    “是又有墮落者流竄在外嗎?”姬婭的話語倒是一針見血,“我提醒你,鯨骨彈你已經浪費了三發。總共就一個彈巢就隻有六發子彈,現在僅有三發,你自己節省點用。”


    司維應了一聲,又問道:“對了,這個鯨骨彈還有賣的嗎?我看看能不能補充一點。”


    聞言,姬婭將自己手裏的報紙放在了雙膝上,用無語的眼神看著司維,“教授,你之前是沒聽我們說嗎?鯨骨彈造價不菲,有時候供不應求。你隨隨便便就想買幾個?你當這東西是從地上撿的啊?”


    “是嗎……那就算了。”司維撓了撓頭,“這個鯨骨彈真的是用鯨魚的骨頭製成的嗎?”


    姬婭逐漸對司維的問題感到了習慣,下意識迴答道:“鯨魚是一種非常神秘的生物,它們的聲音常常被當做是‘未知們’的吟唱。它們的骨頭也是守護物製作中最好的材料,鯨油也可以提供非常充足的能源。


    “阿克拉仲是如今世界上第二大的鯨油出產地,每年都可以提供大量的鯨油。鯨魚捕殺隊也是熱門職業,不過這些人也經常背負‘褻瀆未知’的罪名,我並不推薦你以後為了賺錢而去加入鯨魚捕殺隊。”


    “我可不會幹這種事情,”司維很清楚,這種程度的捕殺行動遲早得導致物種滅絕,但這也不是他所能管轄的範圍。


    畢竟他也隻是一個小小的教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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