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有意讓苗玉多逗留一段時間,所以將避世居中的時間流速調快,待苗玉離開時,已經是傍晚了,此時裴風忽然發現自己體內靈力翻湧,他要進階了,兩個時辰後,裴風醒來,卻見繆綰坐在其床頭,裴風臉色泛紅的看了繆綰一眼,繆綰淡淡一笑,隨後便傳音裴風將避世居取出,裴風登時色授魂與。雙修完畢,二人開始調息,裴風時不時的偷瞄一眼繆綰,惹的佳人一陣嗔怪,裴風見被發現,急中生智問起繆綰的鬼將葉舞的情況,繆綰臉色一寒,裴風連忙解釋道:“繆綰你別誤會,我隻是突然想到,當初我不是將刑城的元嬰讓葉舞吃了一口麽,她現在有進化成鬼帥麽?”繆綰搖了搖頭道:“鬼將變鬼帥談何容易,不過葉舞確實有一些神識上的提升,早知道我就將她留給雨詩了,省的你惦記,有薑魅還不夠麽?”裴風隻得告饒了,早知道他就不生那個急智了,差點弄巧成拙,不多時,裴風見繆綰不再生氣了,便靠了過去,隨後與她相依在了一起,二人都很享受這種靜謐,誰都沒開口,誰也沒鬆手。次日清晨,繆綰離去,裴風準備出去透透氣,正巧碰到喬婉匆匆忙忙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個錦囊,裴風上前詢問情況,喬婉將錦囊交給裴風,而後說道:“這是麻衣前輩交給我的,他讓我到修羅界後一年內打開。”裴風有些疑惑的道:“麻衣前輩不是讓你打開麽?”不過裴風還是將錦囊打開,並取出裏麵的傳音符,注入靈力後,二人很快便聽到了麻衣的聲音:“老夫算準你一定能找到裴風,所以這道傳音是說與你二人聽的,占卜一道不可盡信,但老夫年少時曾從高人手中習得推占、星占與魂占,三種占卜之法,那位高人讓我立誓,一定要讓這三種占卜手段流傳下來,但又不能在人界流傳,所以我隻能教給你們了。我曾問過那位高人,為何不能讓此法在人界流傳,但他卻告訴我,當初他學此道時,其師父讓他務必將此法流傳下去,但待他學成,名滿天下,迴到山門時,其師父卻已是命不久矣,其師父臨終前,讓他不要將這三種占術傳承下去,窺天機者不得活。帶著這個矛盾的師命,他將這三種占術教給了我,但卻不讓我叫他師父。此法我鑽研多年,卻從未窺得天機,故此我將其傳授於你二人,你們若覺此術可學,便教與旁人,若覺其不值一哂,便可丟棄……”裴風對占卜一道並不感興趣,當然,他多是受華天君當年的那句話的影響,喬婉也大抵如此,最後二人商議一番,決定將這三種占卜術留給墨韻。不過喬婉臨走時,裴風問起了她的那隻鬼將的事情來,喬婉笑道:“我離開人界的時候,將小婉留給範雅了……我之前有一朵司夜緹香,渡化生劫的時候得到的,你還記得麽?”裴風點了點頭,當初還是花翼希望喬婉能一同渡劫的。


    喬婉走後,裴風便再度迴去修行了,下午的時候,墨韻忽然找來,裴風以為她要聊一聊占卜術的事情,但墨韻卻一把捉住裴風隨後說道:“今日紅鸞撞太陰,命犯桃花。”事後裴風才知道,這些都是墨韻胡說的,她隻是一直在找機會,當日她見識到裴風的六行十一象的堅固程度,便決定將身家性命托付給他,畢竟有的時候,姐妹未必可靠,墨韻不在怯戰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至於那三種占卜術,墨韻決定涉獵一番,能學多少便隨緣了,在她看來,命中注定的東西並不靠譜,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較好。不過墨韻之前的話似乎並不完全是胡說,之後的一個月裏,卿荷、邵影、雍熳、黎姬、琴盈、薑魅和姚露先後數次與裴風雙修,苗玉、繆綰、梁奕、慈婧與墨韻也時常前來,而丁歆、趙汐、雒夢、郗音和喬婉也抽空光顧,一月之間,裴風的修為便提升到了元嬰三階。


    再有一個多月便是月末了,裴風此時也緊張了起來,讓他沒想到的是,墨韻竟然真的算到裴風在擔心什麽,她建議裴風此行最好帶上眾人,她稱裴風此去會離開數十年,若將她們留在還珍閣,數十年怕是要讓眾人擔心死。墨韻說的煞有介事,裴風也隻能再重新考慮一番了,不過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長還城竟然出事了,東郭弛本打算親自去,但卻被段雯攔下,隨後段雯讓裴風帶著夫人們到長還城轉轉,她從丁歆那裏得知裴風年底便會離開,所以他想讓裴風出去散散心,順便處理長還城的事情。裴風見段雯發令了,便隻能聽令前往了,就當是他為還珍閣最後一次出力吧。長還城內倒是不曾出現什麽大問題,但長還城外卻有人去強占礦脈了,這可是還珍閣與長青峽的礦脈,誰敢強占?待裴風趕到那裏時,卻見一群髒兮兮的凡人在那裏鬧事,此事涉及到凡人後,他們這些修真者便不好動手了,難怪段雯會讓裴風前來。這些凡人稱他們當初在這礦中勞作,礦主死了,這礦應該歸他們才對。裴風仔細打量了一番這些凡人,雖說手有厚繭,衣衫破爛,但身上沒有傷口,一點擦傷都沒有,他們根本不可能是這裏的礦工,再說了,從未聽說過礦主死了,這礦坑便歸礦工們的道理,更何況,當初逃離這裏的工人,裴風都發足了盤纏,以後是迴歸鄉裏,還是做些生意,都能讓他們富足了,眼前的這些人分明就是來搗亂的,再說了,即便是修真者都不敢在這兩座礦坑長時間逗留,又豈會有凡人願意重迴這裏的。隻不過裴風並不清楚他們背後的人是誰,也是難為了長青峽的長老們了,與這些碰不得的無賴講理,無異於對牛彈琴。裴風對長青峽的長老拱手道:“有勞諸位道友了,這裏的事情便交給我好了。”長青峽如今對裴風的態度有所改觀,當初他在魔鯨角擺擂太過驚豔了,不少長青峽的長老和弟子都以為裴風是分神修士,想不到他隻是元嬰一階的修為,而且他還能以這等修為力克合體修士。


    待周圍沒有其他修士後,裴風才以血傀師之道從這些凡人的記憶之中翻找起指使他們前來搗亂的人。讓裴風沒想到的是,這些人背後竟然也是凡人,隻是此人身有殘疾,目前住在長還城中。裴風丟下這些人,隨後飛入長還城,他就不信了,有哪位凡人敢在長還城與還珍閣和長青峽作對?很快,裴風便在神識中發現了此人的所在,讓裴風沒想到的是,此人竟然住在禍洋家。裴風一時間有種錯覺,禍洋沒死,但沒可能啊,禍洋隻是一介凡人,如何能在他的手段下逃出生天?難道是替身?而且此人麵相並不像禍洋,最關鍵的是,這府邸之中並無女眷。裴風直接出現在此人麵前,他一身華服難掩身體殘缺,裴風忽然有了一種不切實際的猜測,很快,那人的話便證實了裴風的猜想……“恩人!你怎麽來了,快請坐。”裴風一臉詫異的道:“你是當初被我從礦中救下的人,你怎麽?”裴風不可思議的看著周圍,那人並未立刻迴答,而是拖著殘軀準備向裴風行大禮,裴風連忙將其攙起,並扶他坐下,他有些拘束的道:“讓恩人見笑了,小……在下都(督)順,不知恩公尊姓大名?”裴風眨眨眼,隨後作揖道:“裴風,都兄可否給在下講一講,你這府邸……”都順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而後慢悠悠的說起當初他收了裴風的金銀後的事情。他與幾位同鄉本打算一同迴家的,但他們長年在紫鱗丁金礦中勞作,時常咯血,而他在玄鐵礦中勞作,手腳都曾斷折過。迴鄉途中,都順的朋友相繼死去,他便收了朋友的財物,並將他們掩埋,繼續上路後,卻遇上沙暴,他不得已折返了迴去,並用身上的盤纏買下了這裏,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這是禍洋的府邸。裴風點點頭,隨後不再拐彎抹角,他直接向都順問道:“你為何指使百姓到礦邊鬧事……”裴風話音未落,都順便大吼道:“那什麽狗屁還珍閣和長青峽憑什麽霸占那兩座礦坑啊,明明是恩人你救的我們,好處卻是他們的了?”裴風聞言,不禁莞爾,他笑道:“都兄啊都兄,我說你什麽好呢,我就是還珍閣長老……”都順聞言不喜反怒,他大喊道:“那長青峽呢?不如這樣,我與你還珍閣合作,我出人出力,然後咱們四六開,我四你六……”裴風一臉的驚訝,隨後婉拒道:“這種礦不能讓凡人開采的,太危險了,我救了你們,總不能又讓其他人再受其害吧。”都順擺手道:“凡人對你們而言不過是草芥,你又何必在意呢?”裴風當即拍案而起道:“都順,你聽聽你自己都在說什麽?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都順冷笑一聲道:“是啊,挖礦砸壞了命根子,我當然富貴不能淫了,當時在礦坑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像牲口似的拴著,自然是貧賤不能移了,我現在威武了,所以不能委屈了自己,教書先生說我是胡亂理解,我能怎麽理解?我是在用我的人生理解,你們光鮮亮麗的為這些漂亮話做注解,我也想像你們一樣,光鮮的活著,所以我找個先生教我言行舉止,但結果呢,我還是一個殘廢,你哪怕能早來幾天,我也不至於傷了命根子。”裴風語氣軟了一些,隨後安慰道:“你可以選擇修仙,到築基……”都順立刻嘶吼道:“我沒那個天賦,什麽狗屁特質,什麽狗屁天道,天道就是無休止的去捉弄可憐人麽?”裴風默默的為都順測試了一番特質,前後都測試了,他隻有啟天,可謂是糟糕至極的天賦,好在他遇到了裴風。裴風對他說道:“如果我能讓你修行,你能對我承諾做到光鮮亮麗的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麽?”誰知都順搖了搖頭道:“做不到,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先生常這麽說我,這禍洋的陰魂之前就纏在這府邸之中,現在他上了我的身,我想掙脫,但我現在看到的隻有滿眼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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