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在台上對戰的二位年輕人的實力都不低,藍衣修士的實力差不多在分神七階左右,其對手是一身形消瘦的赤膊光頭修士,二人修為都不相上下,不過那光頭修士卻顯得狼狽許多,那藍衣修士數次威脅到其要害,這使得他有些手忙腳亂。但即便如此,二人你來我往,卻依舊是難解難分,進退得當,精彩紛呈,這些人不愧為修羅界的天才。


    裴風雖修為低微,但他也是身經百戰,見識廣博,隻是他心底裏卻並沒有必勝二人的把握。當然,前提是裴風不召出各位姐妹、靈獸、傀儡相助,同時也不借助六行十一象、業火盤陀等大陣。卻說台上二人又鬥了近半個時辰,那光頭修士終於落敗,期間二人還分別用了數顆靈石。不過那藍衣修士的狀態也並不太好,所以他並未選擇守擂,而後到台下去休息了,裴風見狀,連忙飛身上了台。台下眾人見狀,先是愣了片刻,隨後便有幾人爭相湧了上來,他們也是急於到二樓的,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就在此時,一位身著清涼,身材妖嬈,麵容姣好的姑娘冷哼了一聲,隨後一腳飛踢,向裴風襲來,其鞋跟頗高,且尖銳,裴風不敢直攖其鋒,閃身躲過,誰知那姑娘蹬腿劃在了裴風的臉頰上,好在有化霧暗塵保護,這一擊並未傷到裴風。


    那姑娘臉色有些難看,想不到她堂堂分神五階修士,竟然不能直接將眼前的這位金丹螻蟻打下比武台。而此時下方再無人敢輕視裴風了,這些人都是各地的天才,相互爭鬥了幾年,甚至是幾十年,他們自然便在一開始便發現了場上的微妙之處,故此並無人喝倒彩或是起哄。但接下來裴風與那姑娘都沉默了片刻,隨後那姑娘才說道:“你有點本事,可以報上姓名了。”裴風並不知道這裏的規矩,於是抱拳道:“在下裴風,林謂弟子。”林謂眾人自然都認識,修羅界的煉器大師,但誰都沒聽說過林謂收過徒弟,但裴風也著實是生麵孔,所以眾人的疑慮便打消了一些。


    那姑娘聞言,嗤笑了一聲道:“那你就是寶物多嘍,在我麵前,你怕是沒那個機會將寶物都召出來了,趙悠,請賜教!”裴風沒想到此人先說狠話後自報家門,結果被趙悠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待裴風取出金芒時,他已經被趙悠打到了比武台角落處了。這比武台長寬各十丈,被打到角落處,實際上與出局並無太多區別了。不過裴風還是憑借靈動的身法,緩解了趙悠的攻勢,但讓裴風沒想到的是,就在二人四目相對的時候,趙悠的口中吐出一陣綠霧,裴風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大口,但這綠霧的效果似乎並不是立刻發作的,反正裴風並未受到影響,從容的從趙悠的手邊繞迴了比武台的中心。


    就在此時,場下有人稱:“趙悠,你的迷心翠霧怎麽不起作用了?”接著又有人提醒裴風,這迷心翠霧若是強行壓製,會損耗靈力的。不過裴風此時已經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了,這迷心翠霧被春色桃花瘴吞食煉化了,此霧與春露效果相近,當然,威力要更強,隻是其毒性並不足以越過春色桃花瘴的防禦,所以裴風才沒有中招。


    趙悠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裴風倒是有些輕看了她,不過裴風不知道的是,趙悠這本是好意。她一開始阻止裴風上場,便是因為裴風修為低,若是逞強怕是會身負重傷,誰知裴風躲過了她那一擊,所以她才決定留在場上,親自將裴風送下去,這迷心翠霧便是最直接,且不會讓裴風受傷的方法。在她看來,或者說,在大比武場中的諸位參賽者看來,金丹修士,不該來這裏,有這時間,不如勤加修煉,早日凝結元嬰。但趙悠沒想到,裴風竟然是個硬骨頭,她不知道裴風現在怎麽看她,但她確確實實被裴風惹火了。


    趙悠取出兩把泛著青光的短劍,看樣子似是淬了毒,裴風立刻全力戒備,他從燧天鼎那裏借來一朵三昧真火,捏在了手中,隻要趙悠近身,他便燒過去。但兩人試探片刻後,裴風發現三昧真火根本傷不到趙悠,而且裴風此舉徹底惹惱了她。他一金丹修士,與她這位分神修士交手,竟然托大到不祭出防禦法寶,還敢以三昧真火這種低端法術試探,此刻縱使裴風手裏有天地金精劍在手,她也不覺得裴風有什麽可圈可點之處了。趙悠雙目變作紫紅色,裴風與她四目相對時,忽然發現她有萬千身影殺了過來,裴風連忙以百穴內經抵擋,這一道神識攻擊雖霸道,但在百穴的分擔下,裴風神識中受到的衝擊小了許多。


    趙悠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她雖未受到傷害,但裴風在不祭出法寶的情況下,安然無恙的接下了她一記百魂用命,這簡直就是毫不留情的羞辱。當然,她並不清楚裴風的神識極強,更不清楚裴風識海有桃冶守護,所以,即便裴風不催動百穴內經,也不會太過受到她這一擊的影響。裴風安然無恙接下這一招,讓台下的人也交頭接耳了起來,他們紛紛猜測,林謂在裴風身上融合了某種防禦神識傷害的至寶,所以他才能躲過這一劫。台下眾人交頭接耳,倒是讓趙悠心急如焚,若是短時間不能拿下這位金丹修士,她怕是以後再無麵目出現在這裏了。但接下來她的招數,皆被裴風躲了過去,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裴風也愈發的遊刃有餘了,他甚至還收了手。


    一刻鍾後,趙悠暗下決心,今日定要耗幹裴風的靈力,哪怕是打上一個時辰。但裴風隻是用極少的靈力維持身法與劍法,他並未消耗太多靈力,而另一邊,為了快速將裴風擊敗,趙悠的各種術法卻是層出不窮,但最後也隻是迫使裴風祭出金秋常曦甲而已,而且多數的招數,都是被裴風用身法躲過,或是用劍法挑撥開了。半個時辰後,裴風和趙悠之間,依舊相互奈何不得,而趙悠難受的同時,裴風也並不好過,他丹田中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了,而其神識在趙悠的幾番轟擊下,也有些疲憊了,尤其是百穴內經的副作用,使得其周身百穴酸痛不堪。趙悠不愧是修羅界精英,其手段完全不是一般修士所能企及的。


    裴風準備等丹田靈力耗盡便認輸,他身上寶物眾多,除了碧風珠在其修行之初為他拓寬了經絡,之後其金丹也經過妖界術法修飾,所以他施展道法的速度要快很多,所以才會顯得頗為難纏。不過在場的其他人並不清楚裴風的情況,他們看到的,隻是一個金丹修為的小子,雲淡風輕的與讓人頗為忌憚的趙悠纏鬥了近一個時辰。


    說迴場上,趙悠此時的招數已經完全沒了章法,裴風就像條泥鰍,捉不到,即便碰到了,卻傷他不到,趙悠的狀態倒是讓裴風看到了獲勝的希望。但就在此時,裴風忽然聽到了嚴慷的傳音,半個時辰前,嚴慷遇到了三公主,那些殘破的靈寶,已經由她出麵弄到手了。裴風連忙側身拍了趙悠一掌,借力飄到台下,草草認輸後,便向嚴慷走去,趙悠也氣鼓鼓的離去了,此番交手,她算是顏麵盡失了。


    裴風走到嚴慷身邊,隨後詢問起這半個時辰公主幫忙弄到了多少殘破的靈寶,嚴慷笑嗬嗬的道:“應收盡收,公主很看好你,所以收了那些破爛靈寶後,她跟我在台下看了半個時辰,她剛剛才離開。”裴風麵色怪異的問道:“您的意思是,半個時辰前,我們此行的目的便達成了,那我豈不是白打了半個時辰?”嚴慷見裴風的表情,差點笑出來,隨後他點頭道:“話雖如此,你這半個時辰也不算白打,三公主也想看看,你在鬼界到底學到了什麽,你那金劍、金甲她都沒見過。”


    裴風一時間沒聽懂嚴慷的意思,金芒和金秋常曦甲雖說是劍聖仲遼所賜,但修羅界公主沒見過,卻有些匪夷所思了。裴風試探性問道:“前輩,您說的這個三公主,是哪國的?”嚴慷板著臉道:“在這寰袤大陸上,敢稱公主的,隻有修羅王室,在這裏,他們便是修羅王。至於其他四塊大陸上的王室,來到寰袤,也隻能俯首稱臣。”裴風有些疑惑的問道:“前輩,您剛剛不是說,三公主沒見過我的那兩件法寶麽,是字麵上的意思麽?”嚴慷笑著點了點頭道:“她是虞芝的三姐,你救了她,其前世是人界宋國公主,你還有印象吧?”


    裴風聞言,呆愣了半晌,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裴風記得虞芝提起過她三姐,想不到她的殘魂也在群芳譜中,而且還是第一道進入其中的殘魂。說起來,救她還有司夜緹香的功勞,當初是司夜緹香將其扭曲的殘魂卷去,而後在天威之下,化解了怨氣。嚴慷拍了拍裴風的肩膀,隨後帶著他離開了比武場。迴去的路上,裴風試探性的詢問起三公主能否幫忙勸說虞芝時,嚴慷卻說裴風是癡兒,但隨後他又感歎了一句“命中注定”,至於注定了什麽,裴風無論怎麽問,他都不肯說,最後嚴慷被問煩了,便稱這是三公主的意思,裴風這才作罷。


    二人迴到林謂住處後,裴風才知道,林謂的居所竟然如此簡陋,兩間茅舍,四麵竹籬,嚴慷所住屋中,隻有一桌一椅,家徒四壁。嚴慷還稱,那間更簡陋的茅舍便是林謂的住處,不過裏麵另有乾坤,那裏是一處界中界。裴風心中暗自腹誹,林謂與嚴慷既然是好友,怎麽讓好友住在這麽一處寒酸的地方,這不由得讓裴風懷疑起二人的真正關係,難道林謂是被派來監視嚴慷的麽。


    “前輩,我有一個問題,您身上就沒有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麽?”裴風這般問,嚴慷也知道他是好意,於是他答道:“月隱清笛秋山圖本來是一件能證明我身份的關鍵證據,但其當初被九能天尊收去,而後又被你所得,這其中的氣息已經變得有些渾濁了……”裴風聞言,連道他願意出麵作證,嚴慷卻讓裴風不要在此事上絞盡腦汁,他相信王室會給他一個公道,隨後,嚴慷向裴風要了一份明兩知竅丹的藥材,他要為寥翼煉製一顆,裴風自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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