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佇樓前睹玉容,可解此中香風?初識一眼難移去,苦短春宵不曾?鶯燕傾城溫柔鄉,莫負露水之情,公子且隨妾身來。”裴風有些詫異的問道:“姑娘可是從人界來的,或者你祖上是來自人界的?”那姑娘柔若無骨的貼在裴風身上,隨後說道:“公子說笑了,這寅州城本就是人類後裔的居所,似這般的州郡,拘魂宮周圍可是有八處的。這姐兒風情也是從人界帶來的,鬼界的老爺們哪會放下身份做這種行當。”


    就在此時,迎麵走來一個肥頭大耳的家夥,一臉橫肉,他伸手便向裴風身邊的這位姑娘抓來,口中還說道:“花魁終於要接生意了麽,還不快讓本大爺嚐嚐?”裴風眼疾手快,將其拍開,隨後指著那人道:“把你爪子拿開……”就是此時,一位濃妝豔抹的老鴇走了過來勸道:“呀呀呀,來的都是客,何必這般呢,今日慈婧姑娘也隻是與人敘舊……”那胖子臉色一變,將其身旁的姑娘一把推開,隨後各種汙言穢語便噴瀉了出來。那老鴇也是狠角色,她掐著腰道:“莫道你一小角色,就算你是合體修士又能怎樣,在老娘的地盤還沒人敢這般撒野。你花了錢,真把自己當大爺了,這煙雨樓中你若老老實實尋花問柳,給了錢隨你,若是敢胡亂撒野,我現在就讓人把你拖出去剁了喂狗!”那胖子被罵了個狗血淋頭,臉色陰晴不定,但眼神中卻露怯了,最後隻是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就在此時,一位油頭粉麵的病公子走了來,他牽過老鴇的手道:“幹娘,婧妹子今日怎麽接客了,難不成你又有新姐妹了麽?”老鴇頓時換了一副臉色道:“小官人啊,老身知道你一直惦記著婧兒,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婧兒隻賣藝不賣身,這丫頭死倔,多少人願為她花重金,但她就是不肯呐。”


    慈婧未再理會老鴇和那病公子,推著裴風上了樓。裴風則向樓下四處張望,他眉心有鹿銘的同視烙印,裴風所看向的地方,鹿銘也能看到。慈婧見狀,忽的開口道:“公子莫不是更喜歡下方的姐妹?”裴風茫然的迴過頭,而後連忙擺手道:“姑娘莫要見怪,我進來其實……其實是來找人的,我、我大伯……”慈婧冷冷的道:“那公子請便吧,妾身不奉陪了。”慈婧離開後,裴風這才鬆了口氣,奉陪?誰用你奉陪,若不是看你是人界後裔……


    裴風在二樓轉了一圈,鹿銘依舊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裴風便轉身準備上三樓,但樓梯口有兩人把守,想來郗寬也不會進入這裏的。但鹿銘卻覺得三樓頗為可疑,正巧此時那叫慈婧的姑娘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裴風側過身,讓出路來,他剛剛還在腹誹人家,此時他不好意思開這個口請人家幫忙。他是打算直接打上去的,大不了隱身上去,但卻不成想,那姑娘白了裴風一眼,隨後又奚落了他幾句,接著卻轉過身挽著裴風的手臂與他在二樓走動起來。


    慈婧低聲道:“你別亂動,待那兩個家夥離開後再說。”接著她背對著那兩個身著金袍的中年人,假意與裴風說笑了起來。裴風見狀,也直接說道:“你帶我去三樓,我保證現在不動。”慈婧俏臉微寒,卻被裴風攬在懷裏,隨後裴風取出當初燕淼送他的金簪,交到了慈婧手裏道:“喜歡麽?”原來那兩個金袍中年人走了過來,裴風雖不知道慈婧與他們有什麽過節,但還是決定不出賣她。


    慈婧也一直窩在裴風懷裏不做聲,直到那兩位金袍中年人離去。但之後慈婧直接將那金簪拍在裴風手裏,隨後說道:“我可沒答應你什麽!”早知戲子無情,裴風也沒打算此人會感恩,他取出遁影紫霞衣,找了處無人的地方穿上,隨後便偷偷潛入三層,三層中央是一處大廳,四周有許多房門,鹿銘讓裴風在這些門前停留片刻便可,隻是轉了一圈下來,卻不曾有任何發現。鹿銘無奈,讓裴風離開,就在此時,裴風又看到了慈婧,她有些鬼鬼祟祟的進入一扇門中,隨後裴風便從門中聽到了上樓的聲音。


    “師弟,這是密室,這金鶯煙雨樓從外麵看,根本沒有第四層的空間。”裴風聞言,連忙開門走了進去,這第四層的空間很暗,但裴風又不敢取火照明,隻得以神識在黑暗中摸索。隻不過這裏對神識的壓製很強,以裴風的神識也無法感知太遠。就在此時,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何人如此大膽,敢闖入這裏?”就在裴風以為慈婧暴露的時候,卻見周圍一亮,一身高六尺的女人站在裴風身後,她伸手一抓,便將裴風抓現了形,裴風見狀大驚,接著,她又將鹿銘留在裴風額頭的烙印抹除了。外麵的鹿銘意識到裴風遇到了危險,便連忙衝了上來,那鴇母倒也“說話算話”,她真就沒有為難合體八階的鹿銘,直接放他到了金鶯煙雨樓。但鹿銘找遍了三樓每一處房間,都沒有看到樓梯。而且每間屋子的屋頂都被釘死了,根本打不開,鹿銘一時間有些迷惘,裴風哪裏去了?難道郗寬也是這麽失蹤的麽?


    說迴裴風這邊,他仰頭看著眼前這位高大的女子,其臉上有一股誘人的成熟韻味,看起來她的修為應該不低。裴風尷尬的抱拳道:“晚輩隻是好奇前來尋找慈姑娘,不想竟然打擾了前輩,我、我這就告退。”那女子左右晃了晃頭道:“哼,慈姑娘?你再也找不到她了。”


    裴風見勢不妙,正準備跑,卻被那女子一把抓住,裴風掙紮中,一腳踹在其胸口,結果卻被彈開,那女子大怒,手上用力,裴風連忙催動化霧暗塵,將脖子虛幻,這才逃脫出來。此人怪力讓裴風驚愕不已,即便是天劍,都沒有這般力氣。裴風取出金芒與其交手,但其身形卻似金剛一般,根本不會著傷。好在此人尚未動用靈力,否則裴風怕是要屍骨無存了。雖說裴風對此頗為疑惑,但他又不是一心求死,她不用靈力,對裴風而言,更有好處。


    就在此時,那女子忽的蜷縮了起來,裴風連忙趁此機會跑向樓梯口,但此時出口早就消失了,裴風敲打那裏,卻發現那裏是實心的。就在此時,裴風忽然在神識中察覺到了慈婧,而那六尺的女子消失不見了。裴風心有餘悸的探出頭看了一圈,確定那女子確實離開後,他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慈婧身邊。慈婧此時陷入昏迷,好在她隻是昏過去,並沒有受傷。裴風以萬相映心塔將她救醒,隨後向她問起那女子的身份,以及如何離開這裏。


    慈婧渾身無力,她稱她懷裏有一枚鑰匙,可以打開這裏,這鑰匙是她從金袍中年人那裏偷來的。如此一來,裴風便知道她為何怕那兩位金袍中年人了,隻是這鑰匙……裴風將天劍召了出來,隨後取出那支金簪,讓他將其還給燕淼,但他需要燕淼幫忙將慈婧懷裏的鑰匙取出來。天劍在一旁笑眯眯的道:“還挺大的。”裴風瞪了他一眼,隨後天劍便將燕淼召了出來……說起這鑰匙,卻有些潦草了,似一顆鐵釘一般。


    裴風收了天劍,隨後以這鐵釘打開了傳送門,那樓梯再次出現,裴風背起慈婧,向樓下走去。慈婧有氣無力的道:“你就對我沒有什麽非分之想麽,別說沒有,你初次見我的時候都臉紅了。”裴風並沒有迴答,但此時慈婧卻用芳唇輕夾了一下裴風的耳垂,這差點讓裴風將她扔下。


    “我真的是來找人的……對了,你是否見過一個精瘦的,有點黑的青年來過這裏?”慈婧聞言好奇的道:“拘魂宮的人麽,當然見過,今天他還來過這裏,怎麽,你也是拘魂宮的人?你是修士?你能幫我看看,我能修仙麽?”


    裴風答應道:“隻要你能說清楚那黑瘦青年的位置,我便幫你看看。”慈婧卻說:“不行,你想知道這些,你得帶我進入拘魂宮才行,這可是頗為危險的勾當,若是你調查結束離開了,我豈不是危險了?”裴風抓耳撓腮一番,隨後說道:“我去問問我師兄……你要不要一起來?就在附近。”慈婧“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裴風為了不引人注意,便以遁影紫霞衣罩住他與慈婧,而後溜出了金鶯煙雨樓。


    隻不過,此時的鹿銘已經滿世界找裴風去了,所以裴風並未看到他。裴風打出一張傳音符,詢問鹿銘在何處,鹿銘迴信稱他又去烽火山找他去了,此時天色已晚,鹿銘讓裴風快些迴拘魂宮駐所。裴風詢問慈婧是否願意跟他迴去,慈婧趴在桌邊,晃著腦袋想了片刻,便答應了下來。


    迴去的路上,慈婧告訴裴風,她這一出來,怕是過不了幾天便會被滿城通緝了,且不說她偷了那金袍人的鑰匙,此番逃離金鶯煙雨樓,金鶯派也不會放過她。裴風承諾會為他安排個好去處,反正大不了推給賀邡就是了。裴風順便為慈婧檢測了一番特質,卻發現她渾身上下,前後左右,沒有一個特質,但她明明神識清明,很快,裴風便意識到,慈婧的特質被人為抹除了。


    裴風歎了口氣,也許是因為慈婧的天賦不佳,但還是可以修行的,隻是她生了一副好皮囊,所以被抹了特質丟入青樓了。裴風快飛迴去的時候,卻收到了鹿銘催促的傳音,原來他已經迴去了。但當眾弟子見到裴風帶迴一個青樓女子時,表情卻紛紛變了,有人問裴風是玩出真感情了麽?還有的說裴風是拘魂宮之恥,對此裴風澄清道:“嚴格來講,我不是拘魂宮弟子,殄亓鬼尊你們都知道的,兩相結合,我這麽做很難理解麽?”


    裴風對鹿銘使了一個眼色,隨後他便將慈婧收到了造化異界窗中,裴風與鹿銘走到樓上一處角落,他將下午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隨後又將慈婧所言也告知了鹿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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