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丁家後,宋雨湖也隨之啟程,高高興興去白雲城任職了。


    臨走時,這女人還不忘嘚瑟,故意刺激水青陽:“小子,下次來白雲城,記得找老娘我,遇到麻煩也別怕,有老娘罩著你。


    唉,誰讓你自己不爭氣呢。老娘就在白雲城等你二十年,爭取早點過來,弄個北城校尉當當。”


    這話一聽就是在戲弄水青陽。白雲城是什麽地方,總共兩個校尉的位置,平常空出一個,能讓三十六城的修士搶破頭。


    這次要不是秦禾舉起了刀,強行壓住下麵,南城校尉這種肥缺,怎麽也輪不到宋雨湖。這女人得了便宜還敢賣乖。


    “好好幹你的吧。”水青陽懶得理會,轉身就走,和這種女人相處,你就不能客氣,否則保管蹭鼻子上臉。


    “姓水的,你什麽意思,嫉妒老娘?可惜老娘的快樂你永遠不懂。放心,下次有機會,老娘把你要到白雲城手下當差。”身後傳來宋寡婦暢快無比的笑聲,能損到水青陽,仿佛讓她比撿了一百兩銀子還開心。


    這女人有病……


    蘭勁鬆被砍了頭,丁家也已離開,翠華城完全成了水青陽的天下。


    這廝暫時統領兩城執法監,城內一應事務,皆需通報他決斷,一時間可謂言出如法,威勢隆盛,進進出出,無人不恭敬行禮。更有人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


    城內修士們如此,那些商鋪老板就更露骨了。這個邀請水校尉做客,那個懇求水校尉賞光,從早到晚,邀約就沒斷過。


    水青陽當然不可能什麽人都答應,不過該有的應酬還是要有,和一些商家維持關係,好處多多。


    於是水青陽挑了城內最頂尖的幾位商家,欣然赴約。席間自是觥籌交錯,各種誇獎讚譽,不要錢似地砸向水青陽。


    為了進一步討好,幾位商家還特意從城內最大的青樓,請了未出閣的花魁作陪,並威逼那家青樓,必須讓花魁獻身,敢讓水校尉不滿意,青樓也別開了。


    其實哪用威逼?


    那位花魁一看見水青陽,眼眸都泛出了水來,紅袖添杯,香儂軟語,恨不得擠到水青陽的身體裏。


    現實就是如此,一城校尉的名頭,就足以讓城內女人自薦枕席,何況還是如此年輕,如此英俊的年輕人。


    女人也是視覺動物,又有權勢光環的加持,現在的水青陽就是人形春.藥,他想要女人,不過是勾勾手的事。


    宴席到了後半夜才結束,幾位商家笑容曖昧地主動告辭。


    花船在河上悠悠飄著,船內宮燈輕晃,杯酒狼藉。花魁柳兒滿麵陀紅,坐在水青陽的大腿上,朝他脖子噴吐香氣,唿吸漸漸急促。


    前世應酬時,水青陽也經曆過這種事,特別是剛開始,血氣方剛,少不了酒後纏綿,次數多得他自己都數不清。


    但後來便漸漸麻木,甚至覺得空虛。而且老實說,眼前這位花魁,長相根本達不到水青陽的標準。


    畢竟是十幾萬人口的小城,再精挑細選的姐兒,又能有多美?要是換成丁老師……


    水青陽可恥地石更了,那花魁備受鼓勵,眼神更是膩人。可惜還沒等她有下一步,就被水青陽一把推開:‘姑娘,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話落,毫不留戀地飛身掠走,那位花魁直接就傻了,還有這種人?


    幾天之後,翠華城新任城主到位。


    不知是不是得到過吩咐,這個叫黃平的男子,對水青陽十分尊重,連讓誰接替丁皓的位置,都要征詢水青陽的意見。


    總而言之,水青陽在翠華城的日子十分滋潤,公務自有下麵人處理,他每天除了修煉便是修煉。


    而他的精神力,也幾乎快要恢複了……


    五月杏花滿園,亭軒青枝半掩,不時響起雀鳴陣陣。


    這是一處無比豪華的大花園,水廊船閣,假山綠湖。不時走過的下人丫鬟,個個氣質脫俗,等閑人家的公子小姐都遠遠比不上。


    而聚在一座小院內的年輕男女們,更是衣著華美,氣度雍容,一望即知擁有莫大來頭。


    在這群年輕人中,又以一名懷抱白貓,身穿綠衣的少女最為顯眼,其姿容之佳,生生把周圍幾位美貌女子襯得黯淡無光。


    男子們不管高談闊論者,凝神傾聽者,視線總是不自覺落在綠衣少女身上,幻想自己是她懷裏的那隻貓,被她輕柔撫摸。


    談話聲持續不斷,大家都在詢問彼此的近況。這個在巡天監幹得如何,那個做城主的滋味怎樣,或者誰又混了個州城校尉當當,諸如此般。


    尋常修士用盡力氣也得不到的地位,在這幫年輕人嘴裏,似乎還帶有嫌棄的成分。


    “夢音,你今年就從玄華宗出師了吧,打算去哪裏任職?”不知不覺,話題轉到了綠衣女子身上。


    所有人或是愛慕,或是好奇,或是嫉妒地盯著當事人,隻不過在場都是大家族子弟,情緒都隱藏得不錯。


    江夢音撫著貓背,唇角揚起,霎時滿院杏花失了三分顏色,笑道:“現在還不清楚,要看之後的安排。”


    一名女子帶著莫名語氣道:“以夢音的條件,哪裏都搶著要吧,江家定然為你安排最好的地方。”


    雖同為大家族子弟,可眾人在家族中的地位卻全然不同,有的是庶出,有的自身條件平平。不像江夢音,既是嫡女,本身的修行資質也很高,在這個圈子裏,簡直是女神般的存在。


    又有一女道:“夢音的表哥不是當了州主嗎,幹脆去你表哥那裏,有他庇護,能讓你省掉很多麻煩。千萬別以為家世好,就能在仙朝一帆風順。


    底下人全是老油條,你說一句,他們能變著法子堵你十句,你還不能動他們。家裏人放我們下去,是考驗我們的能力,要是處理不好,非但讓人看笑話,恐怕還會影響前途呢!”


    這夾槍帶棒的話一出,不少人的臉色都變了。


    一名男子語氣不善:“趙雅,你是妒忌夢音吧。我想憑她的能力,無論到了哪裏,都能如魚得水。”


    名叫趙雅的女子,一臉譏嘲地看向男子,嗬嗬冷道:“能力不是吹出來的,修行資質也不代表處事能力。柳先開,你倒是忠心護主。”


    男子飛快看了江夢音一眼,強忍著怒意:“趙雅,嘴巴放幹淨點。”


    周圍人立刻打圓場,總算沒讓二人吵起來。


    這時,院外也傳來說話聲,而且動靜不小,立刻引起了院內眾人的注意。江夢音更是直接站起,腳步嫋嫋朝外走去。


    “秦兄,數年未見,聽說你已經是一州之主了。不是兄弟我說你,都是州主的人了,怎麽還被人戴綠帽子?那個玩了你小妾的賊抓到沒有?要不要兄弟幫忙?”


    眾人走出院門,就見秦禾鐵青著一張臉。對麵是一名年輕男子,手搖折扇,哈哈大笑。


    江夢音身邊的不少人,也都露出怪色。都是一個圈子的,有些消息當然瞞不住。隻不過礙於江夢音在場,很多人故意避開而已。


    現在被秦禾的對頭揭破,趙雅等幾位女子,立刻噗嗤發笑,一副忍不住的樣子。


    “桂東棠,今日是各家遊園盛會,我不跟你計較,你別惹我。”秦禾冷冷說道,做了幾年州主,身上自有一股威儀。


    但桂東棠渾不在意,擺弄著折扇:“姓秦的,真以為靠著家裏的關係,當了州主就了不起?巧得很,再過幾日,我大哥就要去大雍州赴任,也是州主。聽說那裏離白雲州很近?”


    聽到這話,秦禾的麵色微微一變。大雍州就在白雲州的隔壁,隻是令他想不到的是,那個人居然也走到了這一步。


    秦家和桂家,向來不對付,自然而然地,他和那個人從小就被人擺到一起比較,在各種因素推動下,他們早已視對方為最大的對手!


    大雍州無論是哪一方麵,都要遠遠強過白雲州,這也就意味著,那個人走在了自己前麵。


    想到這一點,秦禾這些天的得意情緒,一下子蕩然無存。


    更讓他臉色難看的是,他忽然發現遠處的長廊上,一男一女正相攜而行。


    男子英俊不凡,而紫衣女子更是美若天仙。不知說到了什麽,女子捂嘴輕笑,嬌羞的樣子賽過百花。


    桂東棠更得意了,故意大聲道:“秦兄,聽說你一直在追求蘇姑娘。可惜啊,蘇姑娘看不上你,反倒很欣賞我大哥。”


    遠處的二人也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並朝這邊走來。


    “蘇姐姐。”江夢音跨步走出,迎向了紫衣女子,後者亦露出歡欣笑顏,被江夢音伸手一帶,uu看書.ukanshu 便離開了男子身邊。


    男子也不在意,反而上前朝秦禾打招唿:“秦兄,我們很快就成鄰居了,屆時還請多多關照。”


    此人眉目俊朗,容貌比秦禾勝了一籌,氣度風儀,確實令人心折。


    秦禾點點頭:“桂兄客氣了,彼此關照才是。”


    桂東鳴淡淡輕笑,掃了弟弟一樣,先前還很囂張的桂東棠,立刻收起了輕浮之態。在大哥的示意下,乖乖跟在了後頭。


    那位紫衣女子卻在江夢音的刻意引導下,走到了秦禾跟前,露出一個絕美笑顏:“秦禾,好久不見。”


    但她似乎對秦禾沒什麽興趣,隻一個勁跟江夢音聊天,弄得江夢音也無可奈何。


    秦禾沒有久留,與二女說了一聲,便轉頭離開,走到一處待客小院內。王雨德見其麵色不對,忙上前詢問。


    “再過幾日,便是各州招收門派弟子之期吧?”秦禾眯起眼睛:“大雍州與我白雲州,同屬一道,競爭各大優秀門派弟子。”


    王雨德不知秦禾到底怎麽了,隻能點頭稱是。


    “王伯,你立刻動身返迴白雲州,傳本州主命令,這次不管用什麽辦法,用什麽手段,各城務必給本州主招到優秀弟子,要勝過大雍州。誰能立功,本州主重重有賞!”


    聽到這裏,王雨德更奇怪了,大雍州的條件比白雲州好了不知多少,你拿什麽跟人家競爭?


    “州主,到底發生了何事?”


    秦禾看他一眼,一字一句道:“桂東鳴,馬上就要成為大雍州州主了。”


    什麽?王雨德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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