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飛順著駱山遊的聲音指引方向飛去，往左側的山脈飛了大概上千裏地，地麵開始往上拱去，是一個巨大的山坡，但是爬了大概上千米，前麵就是斷層，就像是一處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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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前方就是一團巨大的黑色水球，這團巨大的水球不規則，但是太大了，放眼望去，足足有十萬平米，就像是浮在半空中的一個大湖泊！
“師伯，沒事吧？”項北飛看見了站在山崖旁邊凝視著黑色水球的駱山遊，頓時鬆了口氣。
“我沒事。”駱山遊搖頭。
“駱伯伯怎麽來這裏了？”黎千洛問道。
駱山遊遲疑了片刻，說道：“剛才很奇怪，有一道氣息吸引著我，我就來到這裏了。”
“有什麽氣息吸引你來？”項北飛皺起眉頭。
黎千洛說道：“駱伯伯，這可不能亂跑，共穀很危險，如果有不明的氣息吸引你，有可能是虛空獸，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不是虛空獸，而是——”駱山遊沉思了下，說道：“是我的神魂。”
“神魂？師伯的神魂怎麽了？”項北飛道。
“神魂上的標記！清德道人曾經在我神魂上留下一些特殊的標記，我本來以為那些標記隻是讓我保存一些知識, 可是現在看來不是。”駱山遊道。
小黑站在山崖旁邊，打量著那團巨大的水球, 驚訝道：“這是弱水啊！”
湖水是黑色的, 有一股森然的吞噬力, 在方圓十裏內都充斥著一股壓抑的氣息，把很多感知都給屏蔽了, 難怪項北飛剛才沒有找到駱山遊。
“弱水，那不是玄冥部落的能力？這說明以前玄冥部落也在這裏戰鬥過。”黎千洛道。
項北飛打量著眼前一望無際的詭異黑色弱水球，微微沉思著。
這弱水太奇怪了, 居然是浮在半空中，就好像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將它們都給包裹起來，然後托在了半空中，不讓它們下墜。
並且弱水也不是靜止的, 而是在緩緩地抖動著，不斷地蕩漾，這邊鼓一下，那邊凹一下, 就像是潮水漲落一般。
駱山遊轉過頭, 嚴肅地看著項北飛，道：“我感覺是你爺爺，總感覺清德道人——他就在這裏麵！”
“不可能。”項北飛搖頭, “我爺爺在九州，他失去了記憶。”
他還記得自己最後見到爺爺是在醜堠, 當時他準備離開九州，前往這個地方，準備從醜堠出發，後來還是爺爺突然幫了他一把，但後麵就離開了。
“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你自己想想, 你離開九州幾年了？”駱山遊說道。
項北飛粗略一算, 他離開九州太長時間了，有八九年的樣子。這幾年來, 爺爺到底在做什麽, 他也不知道。
“如果爺爺真的過來的話，他為什麽不人族找我們呢？”項北飛道。
這點駱山遊也說不上話來, 他隻是一種感覺。
不過這個時候，小黑說道：“大飛飛，你忘記了嗎？當年在骨山漠石窟的時候，老巨靈和你說的話啦？”
項北飛微微皺起眉頭。
骨山漠石窟是一處很特殊的地方, 那個生活著巨靈一族。但嚴格來說, 巨靈族是不能生活在荒境裏的，因為荒境有一種很強大的力量，限製了涯角空域的種族涉足。
骨山漠石窟有強大的封鎖陣法，保證了巨靈族不會被荒境抵製。
“巨靈族？你們進過巨靈族？”駱山遊問道。
“我們和老巨靈談笑風生！”小黑說道。
“難得，我以為巨靈族滅絕了。”駱山遊有些意外道。
“他們沒有滅絕，而是被爺爺給救走了，我記得巨靈族常年被鎮壓在苦海裏，好像還是被禹神碑鎮壓在這裏，後來禹神碑被移走了。”項北飛說道。
黎千洛道：“所以這裏就是苦海？”
“有可能。”項北飛道。
“但我沒聽說過苦海在共穀啊！苦海是玄冥部落的領地，那個範圍比這個要強太多了。”黎千洛說道。
“或許是被移進共穀呢？”小黑猜測道。
他歪著腦袋，又疑惑地道：“話說迴來，大飛飛，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什麽奇怪？”
“老巨靈說的話啊，他的原話是——那裏是我的故鄉，而我現在卻住在這裏。若非迫不得已，誰又願意背井離鄉呢？我不會討厭它，但也不想去提及——”
小黑學著老巨靈那敦實的聲音複述著那一番話。
“巨靈族背井離鄉，是迫不得已的！巨靈族迴不來涯角空域，不是嗎？”小黑道。
項北飛明白了過來，訝異道：“我差點都忘記了這一點。”
“巨靈族為什麽迴不來？他們是涯角空域的種族吧？”二哈不解道。
“不是他們迴不來，而是天道法則不讓他們迴來！我想有人肯定是利用天道神紋法則，讓巨靈族無法在涯角空域立足。”項北飛道。
二哈恍然大悟。
祖器，很強大的神物。如果有人所掌控的某件祖器，封印著關於巨靈族存在的天道法則，那麽就完全可以將巨靈一族從涯角空域抹去！
這件事，大概率是道宮所為！
也就是說, 道宮極有可能就搶走了關於巨靈族存在的關鍵神紋。
“當初老巨靈教我領悟神紋，也就是老巨靈，本身就是一個祖道境強者！我居然忽視了這一點！”
項北飛很是意外。
老巨靈樸父上次就是把尋木上的神紋教導給了項北飛, 那時候項北飛還不知道神紋到底意味著什麽。
現在想想，他到底還是太小瞧老巨靈了。
那可是祖道境的強者啊！
“如果這裏是苦海, 那麽巨靈族當初就是被鎮壓在這裏, 也就是說爺爺應該來過這裏。”
項北飛目光凝重地看著眼前那團黑色的氣息。
“沒錯，他確實來過。”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什麽人？”
項北飛立即轉過身，緊緊地盯著下方。
有兩個男子從身後的大石頭後麵走了出來。
這兩個男子長得中規中矩，個頭也不高，隻有一米六左右，但是渾身上下的肌肉顯得十分敦實，胳膊鼓鼓的，就像是石頭一樣，仿佛裹著一層暗褐色的石皮。
項北飛仔細地打量著他們，卻發現自己看不透這兩人身上修煉的道胚是什麽，也就是說，他無法確定這兩人是什麽種族的人！
不過為首的那一個人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不是外貌，而是他眼睛裏那股氣勢。帶著一絲不屑，就像是絲毫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
“你們是什麽人？”項北飛警惕地問道。
“哼！人渣渣！”為首的那個人高傲地開口道。
人渣渣？
會用這種語氣來稱唿的人隻有一個種族！
“巨靈族！你是——封？”項北飛訝異道。
他認出了對方的眼神，當初老巨靈為了和項北飛交談，特意喝了口弱水，將自己的身體變小。
那個時候老巨靈樸父身邊還有一個人一直警惕地跟著，寸步不離老巨靈，甚至在項北飛拿出禹神碑的時候，對項北飛抱著極大的敵意。
那個巨靈，就叫封！
“是。”
封倒也沒有否則，他顯然還記得項北飛。
“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項北飛深感意外，“我以為涯角空域不允許巨靈族存在。”
“是不允許，所以我們用了特殊的辦法。”
封低著頭，厭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他不喜歡自己目前的身體，因為他們的本體是上千米甚至上萬米高的，現在被強行塞在一米六不到的身體裏，顯得很笨拙。
“道鞘。”黎千洛小聲地解釋道，“就像我去荒境一樣，也得用道鞘，他們來這裏，也是同樣的道理。”
“難怪會變了樣子。”項北飛若有所思地點頭。
這樣就解釋得通為什麽涯角空域的人不能去荒境了。
或許也有某件祖器利用天道神紋，將荒境和涯角空域給分開了，禁止涯角空域的人涉足荒境。
應該有人在保護荒境那片土地。
當然，盡管被相互禁止了，但辦法還是有的，將自己偽裝一下，靠著某些特殊的神物，以其他方式互相往來。
比如黎千洛當初進入荒境，就是靠著神黎打造了一具道鞘，有些種族則是靠著強行侵占自己在荒境的同族人身體來當道鞘的。
這屬於一種瞞天過海的偷渡方式。
各個天道都是會相互克製的，隻是封鎖一條，並不代表把路都堵死了，這個世界天道神紋太多了，總會靠著其他神紋的偽裝來實現。
不過這種方式是有缺陷的，修為會被嚴重壓製。或者說，在荒境不能暴露太強大的修為，否則會被天道所發現，後果就是會被抹殺！
眼前的兩個巨靈族似乎也是如此。
“奇怪，你的修為居然保持在升道境！”小黑疑惑地打量著兩個巨靈族人，又轉頭問道：“阿黎姐姐，不是說使用道鞘會把修為降低嗎？”
“這邊去那邊，與那邊來這邊，可能不太一樣。”黎千洛解釋道。
封冷哼了一聲，道：“對我們來說，兩邊都沒差，因為我們現在既不屬於這邊，也不屬於那邊。”
二哈插嘴道：“那你們屬於什麽？”
項北飛說道：“巨靈族應該是屬於禁止在這個世界存在的種族吧？也就是說，這個世界已經不允許存在巨靈族了。”
那麽項北飛看不見巨靈族修煉的道胚也就是說得過去了，因為巨靈族的存在被禁止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了巨靈道！
項北飛能夠看見所有天道，並將其模擬成係統界麵。
但前提是這個天道得存在。
不過他有一點沒有搞清楚。
他好像也看不見黎千洛修煉的道。
封身上無法模擬出係統界麵，那為何黎千洛也不行呢？
她天天活蹦亂跳的，也不像是被天道禁止存在的樣子。
項北飛不經意地瞥了眼黎千洛。
“人渣渣，你們的處境沒比我們好多少。你以為道宮能讓你們種族存在？”封不屑道。
他們現在的處境很艱辛，荒境那邊有天道限製，涯角空域這邊也被限製了存在，他們隻能活在骨山漠石窟那個小小的陣法之中，應該是靠著尋木的庇護，在夾縫裏求生存。
“至少我們的人道神紋還沒有落在道宮手裏。”項北飛說道。
人族活得很艱辛，但人道神紋並沒有失去，隻是失去掌中芥，現在掌中芥也拿迴來了，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封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隨即說道：“你覺得你們人道神紋沒有落在道宮手裏麽？”
項北飛微微一怔：“你這是什麽意思？”
“十萬年前的那場戰役，可是後土族靠著卑鄙手段取勝的。九大種族，滅了八個，如果關於人道的神紋在你們手上，你們會活得這麽悲哀嗎？”封說道。
“你是說，我們人道神紋，也在道宮手上？”
“你說呢？”
“可我們並沒有像你們那樣滅絕。”
“那隻是因為，祖器碎片丟失了。我想，當年道宮搶走了你們人道神紋，但封印著人道神紋的祖器碎了，你們運氣好，道宮沒找到這件祖器的碎片罷了。”封說道。
“這是你的猜測？還是能肯定？”項北飛問道。
“這是我們族長說的！不然你以為，當年你爺爺為何會獨自來共穀這裏？”封似笑非笑地說道。
項北飛的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原先以為，人族還活著，那麽人道神紋肯定還在人族自己手中。
他甚至認為，人道神紋是封印在無鋒或是板磚裏麵，畢竟這兩樣東西當初就是清德道人所擁有。
可是被封這麽一說，事情就不太妙了。
因為如果人道神紋是在道宮手裏，一旦道宮找到祖器碎片，那麽他們人族也會立即被道宮從這個世界上抹除掉！
“爺爺，還有他，都是為了這個目的來共穀的嗎？”
項北飛隱約明白了些事情。
他們都在尋找祖器碎片，或者要奪迴那件封印著人道神紋的祖器！
項北飛忽然感到一陣後怕！
因為他一直都不清楚這一點！
也幸虧離天矛不是封印著人道神紋的那件祖器，否則當初他做出交易，讓離天矛變成完整的祖器，那麽人族的下場，恐怕要比巨靈族還要慘！
會直接被道宮抹殺！
也就是說，現在當務之急，必須搶在道宮之前找到人道神紋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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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前方就是一團巨大的黑色水球，這團巨大的水球不規則，但是太大了，放眼望去，足足有十萬平米，就像是浮在半空中的一個大湖泊！
“師伯，沒事吧？”項北飛看見了站在山崖旁邊凝視著黑色水球的駱山遊，頓時鬆了口氣。
“我沒事。”駱山遊搖頭。
“駱伯伯怎麽來這裏了？”黎千洛問道。
駱山遊遲疑了片刻，說道：“剛才很奇怪，有一道氣息吸引著我，我就來到這裏了。”
“有什麽氣息吸引你來？”項北飛皺起眉頭。
黎千洛說道：“駱伯伯，這可不能亂跑，共穀很危險，如果有不明的氣息吸引你，有可能是虛空獸，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不是虛空獸，而是——”駱山遊沉思了下，說道：“是我的神魂。”
“神魂？師伯的神魂怎麽了？”項北飛道。
“神魂上的標記！清德道人曾經在我神魂上留下一些特殊的標記，我本來以為那些標記隻是讓我保存一些知識, 可是現在看來不是。”駱山遊道。
小黑站在山崖旁邊，打量著那團巨大的水球, 驚訝道：“這是弱水啊！”
湖水是黑色的, 有一股森然的吞噬力, 在方圓十裏內都充斥著一股壓抑的氣息，把很多感知都給屏蔽了, 難怪項北飛剛才沒有找到駱山遊。
“弱水，那不是玄冥部落的能力？這說明以前玄冥部落也在這裏戰鬥過。”黎千洛道。
項北飛打量著眼前一望無際的詭異黑色弱水球，微微沉思著。
這弱水太奇怪了, 居然是浮在半空中，就好像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將它們都給包裹起來，然後托在了半空中，不讓它們下墜。
並且弱水也不是靜止的, 而是在緩緩地抖動著，不斷地蕩漾，這邊鼓一下，那邊凹一下, 就像是潮水漲落一般。
駱山遊轉過頭, 嚴肅地看著項北飛，道：“我感覺是你爺爺，總感覺清德道人——他就在這裏麵！”
“不可能。”項北飛搖頭, “我爺爺在九州，他失去了記憶。”
他還記得自己最後見到爺爺是在醜堠, 當時他準備離開九州，前往這個地方，準備從醜堠出發，後來還是爺爺突然幫了他一把，但後麵就離開了。
“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你自己想想, 你離開九州幾年了？”駱山遊說道。
項北飛粗略一算, 他離開九州太長時間了，有八九年的樣子。這幾年來, 爺爺到底在做什麽, 他也不知道。
“如果爺爺真的過來的話，他為什麽不人族找我們呢？”項北飛道。
這點駱山遊也說不上話來, 他隻是一種感覺。
不過這個時候，小黑說道：“大飛飛，你忘記了嗎？當年在骨山漠石窟的時候，老巨靈和你說的話啦？”
項北飛微微皺起眉頭。
骨山漠石窟是一處很特殊的地方, 那個生活著巨靈一族。但嚴格來說, 巨靈族是不能生活在荒境裏的，因為荒境有一種很強大的力量，限製了涯角空域的種族涉足。
骨山漠石窟有強大的封鎖陣法，保證了巨靈族不會被荒境抵製。
“巨靈族？你們進過巨靈族？”駱山遊問道。
“我們和老巨靈談笑風生！”小黑說道。
“難得，我以為巨靈族滅絕了。”駱山遊有些意外道。
“他們沒有滅絕，而是被爺爺給救走了，我記得巨靈族常年被鎮壓在苦海裏，好像還是被禹神碑鎮壓在這裏，後來禹神碑被移走了。”項北飛說道。
黎千洛道：“所以這裏就是苦海？”
“有可能。”項北飛道。
“但我沒聽說過苦海在共穀啊！苦海是玄冥部落的領地，那個範圍比這個要強太多了。”黎千洛說道。
“或許是被移進共穀呢？”小黑猜測道。
他歪著腦袋，又疑惑地道：“話說迴來，大飛飛，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什麽奇怪？”
“老巨靈說的話啊，他的原話是——那裏是我的故鄉，而我現在卻住在這裏。若非迫不得已，誰又願意背井離鄉呢？我不會討厭它，但也不想去提及——”
小黑學著老巨靈那敦實的聲音複述著那一番話。
“巨靈族背井離鄉，是迫不得已的！巨靈族迴不來涯角空域，不是嗎？”小黑道。
項北飛明白了過來，訝異道：“我差點都忘記了這一點。”
“巨靈族為什麽迴不來？他們是涯角空域的種族吧？”二哈不解道。
“不是他們迴不來，而是天道法則不讓他們迴來！我想有人肯定是利用天道神紋法則，讓巨靈族無法在涯角空域立足。”項北飛道。
二哈恍然大悟。
祖器，很強大的神物。如果有人所掌控的某件祖器，封印著關於巨靈族存在的天道法則，那麽就完全可以將巨靈一族從涯角空域抹去！
這件事，大概率是道宮所為！
也就是說, 道宮極有可能就搶走了關於巨靈族存在的關鍵神紋。
“當初老巨靈教我領悟神紋，也就是老巨靈，本身就是一個祖道境強者！我居然忽視了這一點！”
項北飛很是意外。
老巨靈樸父上次就是把尋木上的神紋教導給了項北飛, 那時候項北飛還不知道神紋到底意味著什麽。
現在想想，他到底還是太小瞧老巨靈了。
那可是祖道境的強者啊！
“如果這裏是苦海, 那麽巨靈族當初就是被鎮壓在這裏, 也就是說爺爺應該來過這裏。”
項北飛目光凝重地看著眼前那團黑色的氣息。
“沒錯，他確實來過。”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什麽人？”
項北飛立即轉過身，緊緊地盯著下方。
有兩個男子從身後的大石頭後麵走了出來。
這兩個男子長得中規中矩，個頭也不高，隻有一米六左右，但是渾身上下的肌肉顯得十分敦實，胳膊鼓鼓的，就像是石頭一樣，仿佛裹著一層暗褐色的石皮。
項北飛仔細地打量著他們，卻發現自己看不透這兩人身上修煉的道胚是什麽，也就是說，他無法確定這兩人是什麽種族的人！
不過為首的那一個人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不是外貌，而是他眼睛裏那股氣勢。帶著一絲不屑，就像是絲毫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
“你們是什麽人？”項北飛警惕地問道。
“哼！人渣渣！”為首的那個人高傲地開口道。
人渣渣？
會用這種語氣來稱唿的人隻有一個種族！
“巨靈族！你是——封？”項北飛訝異道。
他認出了對方的眼神，當初老巨靈為了和項北飛交談，特意喝了口弱水，將自己的身體變小。
那個時候老巨靈樸父身邊還有一個人一直警惕地跟著，寸步不離老巨靈，甚至在項北飛拿出禹神碑的時候，對項北飛抱著極大的敵意。
那個巨靈，就叫封！
“是。”
封倒也沒有否則，他顯然還記得項北飛。
“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項北飛深感意外，“我以為涯角空域不允許巨靈族存在。”
“是不允許，所以我們用了特殊的辦法。”
封低著頭，厭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他不喜歡自己目前的身體，因為他們的本體是上千米甚至上萬米高的，現在被強行塞在一米六不到的身體裏，顯得很笨拙。
“道鞘。”黎千洛小聲地解釋道，“就像我去荒境一樣，也得用道鞘，他們來這裏，也是同樣的道理。”
“難怪會變了樣子。”項北飛若有所思地點頭。
這樣就解釋得通為什麽涯角空域的人不能去荒境了。
或許也有某件祖器利用天道神紋，將荒境和涯角空域給分開了，禁止涯角空域的人涉足荒境。
應該有人在保護荒境那片土地。
當然，盡管被相互禁止了，但辦法還是有的，將自己偽裝一下，靠著某些特殊的神物，以其他方式互相往來。
比如黎千洛當初進入荒境，就是靠著神黎打造了一具道鞘，有些種族則是靠著強行侵占自己在荒境的同族人身體來當道鞘的。
這屬於一種瞞天過海的偷渡方式。
各個天道都是會相互克製的，隻是封鎖一條，並不代表把路都堵死了，這個世界天道神紋太多了，總會靠著其他神紋的偽裝來實現。
不過這種方式是有缺陷的，修為會被嚴重壓製。或者說，在荒境不能暴露太強大的修為，否則會被天道所發現，後果就是會被抹殺！
眼前的兩個巨靈族似乎也是如此。
“奇怪，你的修為居然保持在升道境！”小黑疑惑地打量著兩個巨靈族人，又轉頭問道：“阿黎姐姐，不是說使用道鞘會把修為降低嗎？”
“這邊去那邊，與那邊來這邊，可能不太一樣。”黎千洛解釋道。
封冷哼了一聲，道：“對我們來說，兩邊都沒差，因為我們現在既不屬於這邊，也不屬於那邊。”
二哈插嘴道：“那你們屬於什麽？”
項北飛說道：“巨靈族應該是屬於禁止在這個世界存在的種族吧？也就是說，這個世界已經不允許存在巨靈族了。”
那麽項北飛看不見巨靈族修煉的道胚也就是說得過去了，因為巨靈族的存在被禁止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了巨靈道！
項北飛能夠看見所有天道，並將其模擬成係統界麵。
但前提是這個天道得存在。
不過他有一點沒有搞清楚。
他好像也看不見黎千洛修煉的道。
封身上無法模擬出係統界麵，那為何黎千洛也不行呢？
她天天活蹦亂跳的，也不像是被天道禁止存在的樣子。
項北飛不經意地瞥了眼黎千洛。
“人渣渣，你們的處境沒比我們好多少。你以為道宮能讓你們種族存在？”封不屑道。
他們現在的處境很艱辛，荒境那邊有天道限製，涯角空域這邊也被限製了存在，他們隻能活在骨山漠石窟那個小小的陣法之中，應該是靠著尋木的庇護，在夾縫裏求生存。
“至少我們的人道神紋還沒有落在道宮手裏。”項北飛說道。
人族活得很艱辛，但人道神紋並沒有失去，隻是失去掌中芥，現在掌中芥也拿迴來了，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封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隨即說道：“你覺得你們人道神紋沒有落在道宮手裏麽？”
項北飛微微一怔：“你這是什麽意思？”
“十萬年前的那場戰役，可是後土族靠著卑鄙手段取勝的。九大種族，滅了八個，如果關於人道的神紋在你們手上，你們會活得這麽悲哀嗎？”封說道。
“你是說，我們人道神紋，也在道宮手上？”
“你說呢？”
“可我們並沒有像你們那樣滅絕。”
“那隻是因為，祖器碎片丟失了。我想，當年道宮搶走了你們人道神紋，但封印著人道神紋的祖器碎了，你們運氣好，道宮沒找到這件祖器的碎片罷了。”封說道。
“這是你的猜測？還是能肯定？”項北飛問道。
“這是我們族長說的！不然你以為，當年你爺爺為何會獨自來共穀這裏？”封似笑非笑地說道。
項北飛的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原先以為，人族還活著，那麽人道神紋肯定還在人族自己手中。
他甚至認為，人道神紋是封印在無鋒或是板磚裏麵，畢竟這兩樣東西當初就是清德道人所擁有。
可是被封這麽一說，事情就不太妙了。
因為如果人道神紋是在道宮手裏，一旦道宮找到祖器碎片，那麽他們人族也會立即被道宮從這個世界上抹除掉！
“爺爺，還有他，都是為了這個目的來共穀的嗎？”
項北飛隱約明白了些事情。
他們都在尋找祖器碎片，或者要奪迴那件封印著人道神紋的祖器！
項北飛忽然感到一陣後怕！
因為他一直都不清楚這一點！
也幸虧離天矛不是封印著人道神紋的那件祖器，否則當初他做出交易，讓離天矛變成完整的祖器，那麽人族的下場，恐怕要比巨靈族還要慘！
會直接被道宮抹殺！
也就是說，現在當務之急，必須搶在道宮之前找到人道神紋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