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長孫,當朝狀元郎秦塤,他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隻是這婚事,一直拖著沒有定下來!


    王氏不能生養,所以將弟弟的私生子抱迴來養大,這人就是秦塤的父親,秦熺!親上加親是別想了!秦塤絕對不能娶王家的女兒。


    以秦家的地位和秦塤的才能,便是公主也能尚得!但是官家膝下空虛,別說皇子,就是公主都沒有一個!這條路也不行!


    若是求娶宗室女子,如今皇族血脈凋零,能幫上秦塤的宗室女子也沒有幾個。


    以前王氏是有心為孫子求娶趙端慧的!到時候秦家就可以跟趙璩結盟。


    若是那樁親事成了,最起碼兩代之內,秦家無憂!可惜秦家晚了一步,趙端慧也眼瞎,偏偏嫁給了陸遊!


    想到這裏,王氏罵了一句:“呸!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下次科舉,還讓老爺撤了陸遊的試卷,看你怎麽辦!”


    此時的秦塤剛從後門鬼鬼祟祟的迴了家!幸好家裏這兩日沒人顧及他,才讓他找到機會偷偷溜出去。


    自打出了那事兒以後,秦塤頹廢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來靠著為自己複仇的信念,才振作起來!


    這段日子,他一直在找當初買下自己的那家娼館。這事兒太丟臉,他不敢讓別人知道。


    他隻記得那地方隻接待男客,還有那裏掌櫃的模樣。


    這段日子下值之後,他就挨家尋找。隻是都將臨安城的娼館一家家摸了個遍了。可惜還是一無所獲!


    仇人沒有找到,相好的倒是尋到了幾個!不過秦塤的相好的,也是男子!經過那件事,他對女子再也提不起興趣了!


    昨夜他就是出去私會情郎了!兩人鬧騰了一晚,直到現在秦塤才偷摸迴了家。


    秦塤重新梳洗打扮之後,換好了官服。時間也不早了,他來不及用早膳,急急忙忙的往外麵走。卻在門口,被祖母堵了個正著!


    王氏上下打量了秦塤幾眼,心裏對他很是滿意!


    王氏開口說道:“你母親這一生,就做了一件對的事!就是生下了你!瞧我孫兒這個英俊,這一出門,大姑娘小媳婦還不得看入了迷!”


    這話王氏隔三差五的總要說一遍,秦塤聽的耳朵都生繭子了。


    秦塤撒著嬌說:“祖母!快讓我過去,我去衙門已經遲了!迴來孫兒再陪您怎麽樣?”


    王氏擺了擺手說:“今日不去當值了,我已經讓管家給你請假了。你呀,換身衣服,陪我出去轉轉。”


    秦塤心裏不滿王氏的安排,但是他不敢反抗!看不到堂堂大宋的丞相,在家裏也被王氏訓得跟孫子似的嗎!


    秦塤無奈隻能迴屋又換了身常服,隻是換了幾次王氏都不滿意,最後王氏親自替秦塤挑了一身衣服,這事兒才算完!


    秦塤跟著祖母王氏往城外走去,秦塤也看不出這是要去哪裏,最後隻能開口問王氏。


    秦塤討好的說:“祖母,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呀?”


    王氏含笑說道:“今日,就是特意帶你過來相看的!我約了定國公府的夫人,待會兒見了,你可要好好表現!”


    秦塤如遭雷擊!他剛剛找到樂趣,可不想這麽早就成親!有妻子管束,他還怎麽出去會情郎?何況,他對女人,也不行了呀……


    另外一邊,秦塤的父親秦熺,在寵妾的伺候下剛剛起身。


    秦熺這位愛妾叫鸞兒,是春闈之後,手下為他掠來的!


    別的女子遇到這種事,都是要死要活的,但是這位鸞兒可不一樣!很是有些膽色,見了秦熺也不曾害怕!很是恭順。


    秦熺喜歡的那些花樣,她也極為配合,看起來還有些享受!這樣一來,秦熺覺得找到了誌同道合之人,就更加寵愛鸞兒了!到別苑裏十次,有五六迴都要鸞兒伺候。


    前幾日,有個女子不甘心被秦熺當寵物一樣圈養,還想要行刺秦熺,被鸞兒發現後告發了,甚至鸞兒還親自動手殺了那個女子。


    當時秦熺饒有興致的問鸞兒:“你為何殺了她?你不害怕嗎?”


    鸞兒隨意的擦了擦臉上的鮮血,笑著說道:“為何要怕!她對大人不利,那她就是鸞兒的生死之敵!親手了結了她,我開心還來不及!”


    從那之後,秦熺就越發的愛重鸞兒了。但是他這個人生性多疑,試探還是免不了的!


    就像今日這樣,秦熺已經穿戴妥當了,走之前剛好婢女端著茶壺進來,他饒有興致的看了丫鬟一眼,對鸞兒說:“去,將她殺了!”


    鸞兒抬起頭,陰冷的目光看向丫鬟 ,丫鬟嚇到跪地求饒:“老爺 ,求您放過我吧!夫人,夫人,您行行好,我可是一直跟在您身邊的!求求了……”


    鸞兒也不說話,一雙眼裏滿是陰毒,她光著腳踩在地毯上,雪白的玉足,猩紅的指甲,在地毯的襯托下,越發的妖豔。


    她搖晃著纖細的腰肢,一步步緩慢的走到了丫鬟的跟前。然後在丫鬟驚恐的目光中,風情萬種的拔下了發簪,彎下腰來。


    鸞兒狠狠的將簪子刺進了丫鬟的心髒!丫鬟瞪大了雙眼,倒在地上!難以置信,自己就這樣輕易的丟了命!


    鸞兒隨手將發簪扔到地上,拿起架子上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鮮血。


    然後光著腳走到秦熺的身邊,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嬌聲說:“都怪你!害我賠了根簪子進去!那可是我最喜歡的一根了!”


    秦熺見鸞兒這樣聽話,滿意的勾起了嘴角!他秦熺的女人,就得這樣膽大妄為,這樣才能配的上他!不就是一條人命嗎,值不了幾兩銀子,草芥罷了!


    秦熺笑嘻嘻的說:“不就是一根簪子嗎?一會兒讓嬤嬤給你送來一托盤來!若是還不喜歡,我親自尋人給你打!”


    鸞兒摸著秦熺的臉說:“我不要嬤嬤送來的,我要你給我打新的發簪!隻許給我打,若是別的女人也有,我就要了她的命!”


    秦熺就喜歡這個調調!他玩兒過這麽多的女人,就鸞兒最合他的心意!他們才是天生的一對!


    秦熺也不著急走了,將鸞兒抱到自己的腿上,哄她高興:“好!隻給鸞兒打簪子!她們都不給,就讓她們幹看著!”


    鸞兒這才有了笑意,傲嬌的說:“這還差不多!不過,我要鳳簪,聽說宮裏的娘娘才能戴呢!我也要!”


    上下尊卑這東西,秦熺根本沒有!秦檜早就投靠了金人,這些年來一直聽金人的命令辦事。秦熺也有樣學樣,將管家玩弄在股掌之間。


    這樣的家教,指望秦熺懂尊卑?可笑!在他心裏,就是鸞兒穿鳳袍都可以!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秦熺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他也事忙,能到別苑來的機會也不多,這一走,估計又得好幾日見不到鸞兒了!


    等秦熺走了,鸞兒才收起那副心狠手辣的模樣。她靜靜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丫鬟,眸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許久,鸞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去梳妝台前畫了個濃妝。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見到嬤嬤過來,鸞兒也是不鹹不淡的說了聲:“去將我的屋子打掃幹淨!那些不開眼的奴才就不要往我身邊送了,浪費我力氣!”


    嬤嬤恭敬的行了個禮,趕緊安排人去辦了!如今她可惹不起鸞兒,這位若是脾氣上了,將她殺了,主子迴來不僅不罰,說不定還有賞!


    等鸞兒走出去老遠,那嬤嬤才說:“剛來的時候,隻是看著她這人有些冷淡,不曾想她竟然這麽狠毒!


    這樣的女子,怎麽就得了主子的青睞!真是走了狗屎運!”


    鸞兒獨自一人,向後院走去。從前她也是住在後院的,但是自打她得了秦熺的信任,就搬到了前院去住,輕易不往後頭走的。


    今日過來,是因為秦熺新得了一位美人,鸞兒可是恨她恨的入骨!到後院就為了親手了解她!


    到了那美人的屋子外麵,鸞兒將看守的下人都遣了出去,獨自走了進去。


    那美人一見是鸞兒,慌忙的撲了過來,惡狠狠的說:“你快想辦法,將我送出去!不然我就將你的身份捅出去!看秦熺會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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