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士程聽到唐婉好似告白的話,心裏甜如蜜糖!趙士程心裏一直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愛慕的人剛好也喜歡你,這種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就連感情甚篤的儀王夫妻,當年初識時,也是儀王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為了抱得美人歸,儀王付出良多!


    再說唐閎和吳氏,他們確實相敬如賓。但是吳氏因自己不能再生育子嗣,在有一兒一女的情況下,肯主動為唐閎納妾,說明她對唐閎也沒有多少男女之情。


    當然,這世上的男男女女,並不是一定要擁有愛情不可!除了愛情外,讓人著迷的東西有很多!


    隻不過趙士程在情竇初開的年紀遇到了唐婉,二人又修成了正果,一切都太快了,也太順利了!這讓趙士程沒有安全感。


    趙士程呆愣愣的,沒有反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唐婉看了看馬車外也沒人,微微起身,捧著趙士程的臉,吧唧一口親在他的唇上!


    趙士程如夢初醒,抬手摸了摸臉頰,竟然紅了臉,“嘿嘿嘿……”樂了起來!


    這一路上,趙士程總是盡量在天黑前找到落腳處,不想讓唐婉跟著他風餐露宿,吃苦受累。


    因他們這一隊人各個騎著高頭大馬,長得也膀大腰圓,腰間還別著武器,馬背上還有箭筒。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倒也沒有遇到什麽不開眼的過來挑釁。


    順利到達了目的地以後,趙士程先是租了個大倉庫,安置好這批藥材,並留下兩個兄弟看守。藥材是要送到襄陽去的,但是他們要在潁州停留幾日,隻能先這樣安排!


    而後又在當初那座山脈附近租了個院子。趙士程本來是想買座院子的,但是被唐婉製止了!


    唐婉收了笑臉,嚴肅的說:“這院子還是不要買的好!我們這樣停留幾日就走,別人還以為我們是普通的商人。若是買了院子,日子久了肯定會露出馬腳!”


    趙士程認為,他動手都是在金人的地盤,而且做完這一票立刻就跑,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所以趙士程說:“應該不會!我都是速戰速決!不會有人注意。”


    唐婉搖了搖頭,仍舊勸道:“我們還是謹慎些吧!隻要有了固定的落腳點,就免不了和外人接觸,每次我們過來,金人那邊就出事。日子久了,總有聰明人能琢磨出來是怎麽迴事!”


    這話確實有道理,租房的話,隻要每次都住在不同的地方,不會引起多少人注意。


    而且隻是停留幾日,等他們走了以後,金人那邊出的事傳過來,房主也早就忘了趙士程一行人長什麽模樣!


    趙士程也聽勸!他母親當時就是靠著一點兒信息,推測出唐婉和陸家的恩恩怨怨的!


    趙士程也不再有僥幸心理,沉著聲音說:“你說的有道理,聽你的,以後過來也不買院子住!”


    唐婉見他聽勸,欣慰的說:“就知道你不會被一時的成功衝昏了頭腦!咱們謹慎些,能避免被有心人發現!若是有人黑吃黑,那就不妙了!”


    趙士程往深處一想,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事兒絕對不能讓別人發現!就算是他被人黑吃黑了,為了儀王府,為了趙昚,也不能驚動官府,更不敢聲張!


    到時候兩方勢力打了起來,失了錢財還則罷了!傷了弟兄性命,他可是會心疼!


    鏢局這幫弟兄,和酒莊那些人相比,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別說為了賭錢賣兒女,就是喝酒都很少!除非環境絕對安全,不然是滴酒不沾!這樣人才哪怕損失一個,都能讓趙士程心疼許久!


    趙士程眼底劃過一股暖意,感激的說:“是我太大意了!有了那次的經驗,有些自大了。還好有你提醒我,才不至於犯下大錯!”


    唐婉並不是要賣弄自己的才智,她是不想讓趙士程吃虧!隻要趙士程聽勸,就不枉費她這一片心!


    唐婉眉宇舒展,不見愁容,柔聲答道:“我們是夫妻,夫妻本就一體的,我當然要處處為你著想了!對了,這次你有什麽打算?”


    趙士程眉心蹙了蹙,沉思一番,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我想著還從那條山路過去!那條路隱蔽,就算過了半年時間,長了野草,我們也能跟著當時留下來的記號,將路清理出來!”


    唐婉早就聽趙士程講了這件事,很想跟著去潁州看看,小心翼翼的問:“夫君,你看能不能帶我過去?你放心我不進潁州城,我就在密林裏接應你們!”


    若是唐婉要去潁州,趙士程肯定會直接拒絕!他過去不是遊山玩水的,而是要殺人!這可不是鬧著玩兒!


    叫趙士程皺著眉頭,用不讚同的眼神看著自己,唐婉又撒嬌道:“我不給你們搗亂!我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就在密林裏接應你們,絕對不會過了邊界!求求你啦!”


    唐婉再三保證,又說的很可憐,趙士程這才鬆口:“那我給你留十個兄弟,見勢頭不對你趕緊撤出來!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越過邊界線!”


    唐婉已經同從前大不一樣了,她一直為了跟上趙士程的腳步而努力,想要同他並肩而行!


    夫妻若是想感情長久,全靠著良心是不成的!唐婉一直在成長,一直在改變!


    見趙士程鬆了口,唐婉開心的說:“你同意啦!太好了!那我現在就去準備!”


    其實也沒什麽好準備的,這一趟不過是短短幾日而已。需要好好準備的,隻有那一樣——保命的武器!


    這次唐婉出門,除了將唐閎給她的那把匕首藏在了身上,還在袖子裏裝上了父親新改良的暗器——袖箭!


    這袖箭裏安的可不是箭矢,箭矢太顯眼,武功高強的很能夠攔住!所以唐閎將箭矢換成了細如牛毛的鐵針!


    這鐵針又小又密集,讓人防不勝防!而且針尖上頭還浸了烈性蒙汗藥!不會危及生命,但是中了招,你也逃脫不了!


    有了這樣東西,不通拳腳的唐婉才有底氣去密林裏接應趙士程。


    一切都準備好之後,第二日清晨,趙士程帶著隊伍進了山!找到那條密道並不難,隻是這裏太久無人經過,長滿了雜草!


    這種情況,趙士程早就預料到了,所以準備好了鐮刀。白飛帶著兄弟們拿著鐮刀在前方開路,這一路都很順利,後來白飛覺得不對勁了!


    怎麽這一路走來,隔三差五樹上就會出現半個腳印?白飛翻身上了樹,將粗壯樹幹上的泥土撚了起來,搓開之後發現是半幹的,顯然這腳印留下的時間並不長!


    白飛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翻身下樹,趕緊去尋趙士程了!


    這時候也顧不得禮節了,白飛急匆匆的找到趙士程,麵色凝重的說:“主子爺!情況不對!隔三差五的就能樹幹上發現半個腳印,而且腳印還是半幹的!應該是不久之前,有位輕功很好的人,借力施展輕功,從這裏過去了!”


    趙士程眉頭緊鎖,心裏暗驚:這條路果然不止他們知道,隻是不清楚對方是敵是友,又有多少人!看來這一趟絕不能大意!


    趙士程心裏擔憂,卻不敢表現出來!他知道,若是他驚慌失措,下頭的弟兄就算不跟著驚慌,也會質疑他的能力!


    所以趙士程故作鎮定的問道:“可能確定對方是幾個人?”


    白飛本是輕功就不錯,所以能察覺到不對之處,若是換個人來,恐怕都不會往樹上看!


    白飛皺著眉頭思忖了片刻,不太確定的說:“主子爺,樹上的腳印都是同一個人的!但是有沒有同夥並不清楚!”


    趙士程一時也沒有良策,他連對方是敵是友都不清楚!隻能先戒備著:“告訴弟兄們,全體戒備!發現有人出現,不管是敵是友先拿下再說!”


    趙士程猜測,那人估計已經走出去好遠了,遇到的概率並不大,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隻是這樣一來,他就不放心唐婉了!


    唐婉看出了趙士程眼中的擔憂,她何嚐不害怕,但是人總歸要成長起來的,她並不想像前世那樣,做隻能依靠別人的菟絲花!


    唐婉先是笑了笑,似乎是在寬趙士程的心。而後才說:“夫君,你放心!我有能力保護自己。再說我到前麵就停下來了!我會藏好的!”


    趙士程仍舊很擔憂:“婉婉,不要逞強,我還是送你迴去吧!”


    唐婉並不想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仍舊堅持留下來,開口說道:“你不是說給我留下十個兄弟嗎?夠了!再說還有父親給我的底牌,別人想要我的命,怕是不能夠!”


    趙士程見唐婉堅持,也知道自己是勸不住她了,隻能先尋個穩妥之處,將唐婉安置好!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隊伍來到了大宋和金朝的交界之處。當初那個將趙士程一行人賣了的老頭,就吊在粗壯的樹枝上!


    一陣風吹過,那老頭的屍骨蕩來蕩去,趙士程怕嚇到唐婉,趕緊用手捂住唐婉的眼睛。


    唐婉聽趙士程講過這一段故事,見趙士程不讓她看,她還不樂意!抬手將趙士程的手掌揮開了!


    唐婉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不滿的說道:“哎呀!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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