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琦翻了個白眼,“你可真行,你有兒子嗎?還老娘?誰的老娘?”


    樂樂一旁憋笑的直抖,這倆,大學時候就一直掐,現在見麵還這麽掐。


    倒是萍萍和毛毛似乎和好了,打了招唿,和氣地聊天。


    萍萍眉飛色舞,和毛毛聊起國外的經曆,琦琦和菲菲在一旁默默聽著,不再說話了。


    樂樂也倚在桌子上,赫雲天站在離門口比較近的地方,看著樂樂,很隱秘的勾了勾手。


    樂樂直起身,跟著出了教室。


    六點多,夕陽西下。


    五月的西京,溫度適宜,不燥不冷。


    教室在一樓,屋外是木質連廊,連廊兩側是丁香花樹,開得正豔。


    樂樂略略皺皺眉,這個香太濃了,濃烈撲鼻,似夏日烈陽,熏得人頭暈。


    被香氣這麽一熏,樂樂突然想到,那卡片上要寫什麽了。


    要說這學校留給她的記憶,瑣碎繁雜,倒不如寫這春夏之交的丁香花,不論物是人非,它總在這個時候,翩然而至,不論你愛與不愛,它都熱烈!


    赫雲天在連廊中間停了下來,微笑看向樂樂。


    樂樂在距離一米處,也站定了,夕陽餘暉灑在樂樂臉上。


    暖橙色的光,像是被一雙溫柔的手,輕輕塗抹,細膩地暈染在她的肌膚上。


    她的臉頰,像是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宛如春日裏初綻的桃花,透著柔和又動人的色澤。


    赫雲天“嘖嘖”兩聲。


    樂樂問道,“怎麽了,有事嗎?”


    赫雲天嘿嘿笑道:“裏麵太吵,外麵安靜,說說話。聽小楊說,你明晚有個分論壇。”


    樂樂點了點頭,“盛情難卻!”


    “哎呀,早知道我應該直接跟你聯係,畏畏縮縮的,好事給人占去了!”赫雲天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


    “哈哈,你們這也算業績嗎?”樂樂忍不住笑。


    “算啊,優秀校友多拋頭露麵,咱有麵兒,而且校友會也有冠名啊!”赫雲天順竿爬。


    “嗨!”樂樂低頭笑了笑,“還要謝謝你,校友會很給力,招攬了不少人才!”


    “是你公司有吸引力,這麽好的機會,先給我們。”


    “嗨,咱就別相互恭維了!”樂樂忍不住笑。


    “這麽多同學,你變化最大,變化又最小!”赫雲天劍眉星目,夕陽下熠熠生輝。


    “嗬嗬,怎麽說?”樂樂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抬頭看向赫雲天。


    赫雲天目光匆忙一接,迅速別開,望向遠處。


    “氣質變了,大學的時候溫柔軟糯,說話都不敢大聲,現在大氣從容,擲地有聲。沒變的是,給人的感覺,始終溫暖美好!”赫雲天說的很認真。


    “哈哈,過獎了!”


    特意跑出來誇人,這也太尷尬了。


    “還有個事情!”赫雲天臉色正經了些,“小白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啊,對呀,他怎麽沒來,我記得上學時你倆關係最好。”樂樂腦海裏浮現小白的樣子。


    小白不白,是因為姓白,所以大家叫他小白。


    “他出事了!”


    “啊?”赫雲天的話,如一記驚雷。


    “怎麽了?”樂樂正色看向赫雲天。


    “車禍。現在家裏還有一個孩子,他爸媽養著。”赫雲天算平靜。


    “什麽時候的事?”樂樂追問道。


    “前年,剛調到市裏,還沒去新單位報到呢,就出事了。”赫雲天微歎了口氣。


    樂樂沉默了,意外和驚喜,總是不知道誰會先到。


    片刻,樂樂問道,“我能做些什麽?”


    “他工作後在城裏買了房,現在他爸媽住在那裏,他爸媽是農民,現在在申請低保。


    我過年去,他父親說,不然他們就把房子賣了,還迴去種地。


    我就想著能幫幫一把,就一個小孩,義務教育也花不了多少錢。”


    樂樂點點頭,“我懂了,算我一份!”


    樂樂沒問車禍為什麽沒賠錢,孩子媽去哪裏了。


    因為樂樂身邊有幾個這樣的事情。


    車禍可能是自己的責任。


    至於孩子媽,年紀輕輕帶個孩子,以後的路太難了!


    “嗯,他老婆之前還來看看孩子,今年就沒來了,又嫁人了。”赫雲天靠在連廊的柱子上,垂著眸。


    “嗯,能理解。”


    “我沒發動校友會,公共募捐,搞的聲勢浩大,對孩子不好。就咱幾個有餘力的同學,一年少趴兩次圓桌,就夠他一家三口生活了。”


    樂樂點點頭,“你考慮的很周到。”


    “你有空去看看嗎?就在津市,離得不遠。”赫雲天問道。


    樂樂思忖片刻,“也行,剛好這次計劃是學校事了,還要去看一下周邊幾個中心,那就去一下。”


    “好嘞,你確定好時間,到時候我帶你過去。”赫雲天露出標誌性的笑。


    兩個人還在說話,教室裏突然傳出《十年》的旋律。


    赫雲天伸出手,攬到樂樂肩膀,“走了走了,要開始了!”


    樂樂正想往前走一步,和赫雲天分開一點,電話響起。


    樂樂衝赫雲天示意一下,側了側身子,接起了電話。


    邊接邊往旁邊走去。


    “常樂樂!注意分寸!”魏無涯的聲音。


    “啊?”樂樂凝起眉,四下張望。


    武坤是有一起跟來,不過她進校園,他都被留在酒店。


    但此刻,她顯然被“監視”了。


    樂樂沒發現人,迴了一句:“魏無涯!注意邊界!”


    掛了電話。


    剛掛電話又響,還是魏無涯,樂樂無奈,接起來。


    “我跟你說,跟你那些男同學保持距離!這些油膩男,以前沒膽兒,現在混點兒賊膽,就想著揩油!”


    樂樂一整個無語,“整天就拿你那點齷齪心思揣度別人!”


    “嗨,現在就敢搭肩了,一會兒做個遊戲再拉個小手,跳個舞摟個腰,手在腰上能老實嗎……”魏無涯嘮嘮叨叨。


    “得得得,您老怎麽沒一起跟過來啊!我這輩子就隻能讓你一個人碰是吧?”


    “靠,你還想讓別人摸!”


    “……”樂樂眉宇間都是躁鬱。


    “你最好別再逼逼,再說我一會兒主動跟人跳舞去!大三,我們體育課選修課是探戈!”


    “等等!探戈?我怎麽不知道?你給我解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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