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涯站著,不敢坐,“溜冰鬧的!”


    常金寶笑嘻嘻看著,“坐呀!”


    魏無涯直搖頭,“坐不了,屁股疼!”


    樂樂站在一旁,笑個不停,魏無涯伸出手臂搭上樂樂肩膀,“扶我!”


    魏無涯重心幾乎全壓下來,樂樂腿一軟,又被魏無涯撈住。


    魏無涯舌尖抵唇角,笑得很邪惡。


    常金寶看了看,“去趴著吧!”


    魏無涯推著樂樂,迴了臥室。


    就聽見身後姑姑清脆的笑聲,“兩個人好的嘞!”


    沒一會兒,就聽見叮叮哐哐,牌桌又支起來了,姑姑、姑父也是麻將癮大得很。


    姑姑在客廳喊:“樂樂!”


    樂樂出來,“怎麽了,姑姑?”


    “來,打幾圈,看我能不能贏點小富婆的錢!”姑姑咧嘴笑,露出右下方包的一顆金牙。


    “哈哈,你們打,我不愛打麻將,要是打牌我還能打幾圈。”


    “鬥地主嗎?”姑姑問道。


    “嗯!鬥地主可以!”樂樂說道。


    “那可以呀,你們打麻將去,誰來鬥地主?”姑姑一下子來了勁兒。


    常金寶說道:“樂樂打牌很厲害,你想贏她的錢,難!”


    “吆,真的假的?”姑姑笑道。


    “很少打。”樂樂笑了笑。


    張桂香拿來了牌,麻將不打了,四家人,一家一個,鬥地主。


    樂樂會打麻將會打牌,完全是耳濡目染。


    小時候,家裏經常打,她被迫接受了學習。


    麻將很少打,但是撲克牌,偶爾同學一起玩,也打。


    陣勢攤開,開打,樂樂神態自若。


    姑姑喜怒都在臉上,牌好牌壞,一目了然。


    爸爸、姐夫雖然表情不多,但是細微動作,都能看個差不多。


    打牌,不僅是牌技,還要察言觀色,偶爾語言刺激,掌握對手和隊友底牌。


    一輪下來,每個人的出牌習慣,樂樂就掌握了。


    五十四張牌,分發下去,稍加推算,每個人大概有什麽牌,了然於胸。


    碾壓式的勝利。


    打了不到一個小時,錢全被樂樂贏走了。


    姑姑先掀了桌,“不打了不打了,這太誇張了,我也會算牌啊!”


    樂樂笑著把錢分迴給爸爸、姑姑和姐夫,“你們還是打麻將吧,麻將運氣的成分多些!”


    姑姑被打服了,“去去去,你還是陪你老公睡覺去吧!”


    樂樂洗了手,迴了臥室。


    晚飯時間,常金寶拿了酒,叫倆連襟和姑父喝酒。


    魏無涯看向蘇慶元,宿醉後臉色有些蒼白,說道:“不喝了吧,身體重要,等緩好了再喝。”


    姑父接過酒瓶,就要啟開,“廢什麽話,我們都沒喝過酒!”


    魏無涯嬉笑著搶過酒瓶,“走的時候,給你帶幾瓶,今天就不喝了。”


    姑父一聽給帶茅台,嘴角掀起來,樂不可支。


    收了餐盤,牌也不打了,吃水果嗑瓜子。


    姑姑湊到樂樂旁邊,問道:“樂樂,你說現在有什麽可以賺錢的生意?”


    樂樂愣了一下,看向姑姑,“你還有空做生意?姑父開車,弟弟還小,怎麽做?”


    姑姑垂下眼簾,說道:“開支大,地上那點錢,不夠花。”


    樂樂還沒說話,姑父嚷嚷道:“做什麽生意,老老實實待著。”


    樂樂看向姑父,姑父臉很臭,瞪著姑姑。


    姑姑不甘示弱,“怎麽待,丫頭兒子一年花多少?你不說拿迴來錢,你就說喝那個尿水,你惹了多少事!”


    樂樂一看氣氛不對,攔住姑姑,“我們去屋裏說!”


    姑父咄咄逼人,吼道:“你還知道你有丫頭兒子?你做生意,你做什麽生意,皮肉生意?”


    “閉嘴!”常金寶氣的罵起來,手裏的花生,摔到桌子上,“吵架滾迴你們家吵去!”


    姑姑本來作勢要罵迴去,看常金寶發脾氣,沒說話,臉色難看,擠出眼淚來。


    張桂香和招娣拉了姑姑到臥室。


    樂樂把倆孩子帶到另一個臥室。


    姑姑的女兒,莊婉寧,低著頭,默默歎口氣。


    樂樂說道:“很難受是不是?”


    婉寧垂著眸子,突然抬起頭來,滿不在乎地笑道:“丟人!家裏吵也就罷了,跑別人家裏來吵!”


    弟弟莊宇寧嚷嚷道:“我要玩手機!”


    婉寧掏出手機,“拿去吧!”


    莊宇寧接過手機,頓時雀躍起來,“看手機嘍。”


    隨即爬到床上,鞋也沒脫,聚精會神滑起手機。


    樂樂拉過婉寧坐到床上,“聽說你學美術?”


    婉寧點點頭,“嗯!”


    “高考有把握吧?”樂樂微笑看著婉寧。


    婉寧看向樂樂,“嗯,a段有點難,b段應該沒問題。”


    “那挺好。”


    婉寧很像姑姑,鵝蛋臉,大眼睛,高鼻梁,豐潤的嘴唇。


    婉寧低著頭,好一會兒說道,“姐姐,我想去當兵!”


    “啊?”樂樂愣住。


    這些小朋友,都很會一鳴驚人。


    “當兵?”這個詞如此陌生,樂樂公司的拓展培訓師,有部隊退伍的,其他接觸還真是少。


    “嗯。”


    “這個......”觸及了樂樂的盲區,她努力想著如何應答,“為什麽想去當兵?女孩子當兵,會很辛苦吧!”


    “如同布匹,精神也需要洗滌,蘸上昂揚的色彩,蕩滌懈怠、萎靡、迷惘和疲憊。”


    婉寧緩緩吐出這些詞,樂樂有些震撼。


    婉寧抬起頭,嫣然一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錄取上,女兵錄取非常非常嚴格,名額又少。”


    樂樂微笑道:“有理想就試試,好像是要高考後是吧?萬一取不上,去上大學,也有退路。”


    “嗯。”婉寧淡淡的笑,仿佛剛才的爭吵,於她,毫無關係。


    “你十八歲了,成年了,未來掌握在你的手裏,家裏的事,別太在意。”


    婉寧點點頭,“就是宇寧還小,真不希望他們......”


    樂樂拍拍婉寧的肩膀,“你別想那麽多。”


    婉寧靠在樂樂肩膀上,沒有說話,樂樂感受到那身體的顫動。


    晚上,姑姑帶著孩子們,去姐姐家睡了,姐夫留在了這邊。


    樂樂和魏無涯帶著靈曦去酒店睡。


    到了房間,魏無涯和樂樂商量,“迴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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