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給我,我有!”樂樂笑道,“家,你也不用操心。”


    樂樂沉吟一下,看向林湘蘭,眼神真摯:“我和無涯的家,我們自己會顧好!”


    林湘蘭怔了一下,臉色黯淡下來。


    要是以前,她會大發雷霆吧,兒媳婦公然來挑戰,婆婆對家的統治地位?


    可是,她現在隱約感受到了,“邊界”的阻隔!


    “嗯。”林湘蘭悶悶地嗯了聲。


    “媽媽,您不用擔心,不管什麽時候,您都是我最尊敬的媽媽。


    這不會因為,你沒有參與我們的生活而改變。”樂樂知道林湘蘭的落寞。


    “您越是活出自我,我們越開心,也越放心。


    隻要每個人都好好做自己,也允許別人做自己,家庭就會幸福、和諧。”


    “嘿嘿。”林湘蘭笑了笑,“家裏現在就我最沒文化!”


    “嗨,那沒意義,你有錢!哈哈,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學習也是。”


    林湘蘭點點頭,“也是!”


    ……


    華燈初上,兩個人的氣氛,越來越輕鬆、熱烈。


    林湘蘭聊起以前的事情,魏奇峰在關係中的努力,和無奈。


    “你爸做什麽都不對,以至於後來,什麽都不敢做了。”林湘蘭的笑,像咖啡一樣苦澀。


    樂樂笑道:“不然,現在試試接納,反正你又不離。”


    林湘蘭斜瞪樂樂,“真的是沒大沒小!”


    樂樂哧哧哧笑。


    林湘蘭沉吟一下,“給他個好臉,他就蹬鼻子上臉。”


    “可是你心裏會很甜......”


    ......


    兩個人聊得正歡,“什麽甜?”清潤散漫的聲音,隨著高高大大的暗影,一起壓過來。


    樂樂一抬頭,迎上魏無涯似笑非笑、目若朗星的桃花眼。


    嘴角不自覺上揚,聲音歡快又柔媚:“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我媽把我媳婦兒拐帶哪裏去了!”魏無涯看向林湘蘭。


    林湘蘭一臉不悅,“能不能有點邊界感,我們娘兒倆好不容易出來,聊聊天!”


    “我快一周沒見媳婦兒了,結果她一迴家,被你拐帶了!”


    魏無涯站在樂樂旁邊,樂樂頭倚過去,自然的靠上魏無涯的腰上。


    魏無涯自然的用手撫著樂樂頭發。


    林湘蘭別過臉,搖搖頭,嘴裏“嘖嘖嘖!”


    樂樂捂嘴輕笑,咬著嘴唇,很小聲地說:“迴家你也試試,靠靠你老公!”


    邊說邊起身,躲到了魏無涯身後,探頭笑著看林湘蘭。


    林湘蘭老臉一紅,剜向樂樂,欲言又止,沒說出話來。


    “嗬,那我老爹那心髒,可能得爆!”魏無涯不鹹不淡蹦出一句。


    樂樂頭抵上魏無涯後背,笑得直不起腰。


    “哎呀,你們這倆孩子,真是......”林湘蘭看向店裏,並沒有人注意他們。


    “還孩子!孩子的孩子都打醬油了!”魏無涯挑挑眉。


    “迴家嗎?還是繼續幹點什麽?不然,我請你倆去看電影?”


    “你倆去看吧,我迴家。”林湘蘭挎起包,起身走。


    “迴家吧,我想默淵!”樂樂抬頭看魏無涯。


    “哎呀,這麽多人搶我媳婦兒!”魏無涯順勢攬過樂樂肩膀,“迴家吧!”


    三個人出門,開了車,樂樂的車又被扔在路邊了。


    到家,魏無涯吃了飯。


    樂樂帶著默淵,和魏無涯迴了樓上。


    一上樓,樂樂去換了衣服。


    束起頭發,卸妝、洗臉。


    迴到客廳,癱在沙發,“累!”


    默淵湊過來,“媽咪。”


    樂樂摸摸默淵的小胖手。


    默淵穿了灰色拚接t恤,領口是襯衫領,戴了個藍色小領結。


    非常帥氣。


    “誰給你穿的衣服?”


    “爸比!帥不帥?”


    “超級無敵帥!”樂樂親親默淵小臉蛋。


    魏無涯也走了過來,拿了一盒五顏六色的珠子。


    往桌上一扔,“呶,你要的!”


    默淵一看,好開心,立刻站在桌子旁,開始穿珠子。


    “他要的?”


    “嗯,說是學校有,很好玩。我就讓老師拍了照,給買了一盒。”


    “好閃,哈哈,他怎麽不玩槍啊、不玩車啊?”


    “就是,娘們唧唧,穿珠子!”魏無涯嫌棄的看著兒子。


    “挺好的,鍛煉手眼協調,精細動作。而且這多好,安安靜靜!”


    樂樂躺在沙發上,腿壓在魏無涯身上。


    魏無涯輕輕給捏,“那麽辛苦,不好好在家休息,還又跑出去。”


    “你不知道,媽讓暮雪照顧我的飲食,可仔細了,把我感動的。”


    “嘁,那麽容易感動呢!”


    “下個月一起去東海,媽那邊應該有戲。”


    魏無涯點點頭,“還是你厲害!”


    “有時候覺得,人真是奇怪。


    窮人,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都是錢。


    媽這樣的,可能沒有人能理解,她還能有什麽煩惱!


    可是她除了錢,其他都是煩惱!”


    魏無涯勾勾唇,笑了笑,“是你說的,她把自己殺了,所以困在過去了。”


    “得不到,放不下,大概是煩惱的兩大根源吧。”


    樂樂很累,休息了一下,給默淵洗了澡,早早睡覺。


    可是,默淵躺著,不睡。


    “我要關燈嘍?”


    “關吧!”


    幾分鍾後,默淵問:“媽咪,什麽時候天亮?”


    樂樂溫柔的迴:“你睡醒,天就亮了!”


    沉默一下,默淵又問:“媽咪,什麽時候天亮?”


    樂樂想了一下,看了一下手機天氣,“明天早上7點15分,日出。”


    隻是很短時間的沉默,默淵繼續重複,“媽咪,什麽時候才天亮?”


    看來,他是不滿意樂樂的答案。


    樂樂認真思考了一下,迴答道:“媽媽數到200,天就亮了!”


    默淵轉頭看樂樂,“你數吧!”


    樂樂開始數數,“1、2、3......”


    數到185,默淵還在動。


    數到195,鼾聲漸起!


    終於睡著了。


    樂樂鎖好小床的圍欄,問魏無涯,“最近都這樣嗎?”


    魏無涯點點頭,“挺難入睡的,好像不想睡。我問他,他說會做夢!”


    “噢!”樂樂若有所思。


    三歲的孩子,能記住噩夢了,所以會懼怕睡覺。


    樂樂想了想應對措施,也慢慢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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