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張牧可謂是懟天懟地懟空氣,一副懟破天的姿態,囂張至極。


    當然,張牧也有囂張的本錢。就朝堂上的這些官員,他們欺負百姓可謂是有十八種方法。百姓告他們,他們也有十八種推托說辭。


    可一旦有身份相同的人找他們麻煩,他們立馬會現出原形。開玩笑,在這萬惡的封建社會,當官不欺民,這官豈不是白當了。


    “聽說有人彈劾我?”張牧說完直接瞪著王不換他們世家官員。


    此時世家官員的頭都快低到褲襠裏,哪裏敢招惹張牧?


    “聽說有人彈劾我濫殺無辜?沒錯,我是沒經過衙門定罪就殺了幾千人。我敢斷定,那幾千人都是該殺之人。如果有誰認為我殺錯了人,現在站出來。那幾千具屍首現在還躺在驛莊,咱們可以聯合查案。如果我有錯殺一人,我償命。”


    ………………


    靜,死一般的靜。


    誰敢搭腔?誰敢去查案?


    那幫人是什麽貨色,還有誰能比自己清楚?


    自己是官員,怎麽能明著欺負百姓?不得養狗嗎?自己家的狗有沒有咬人,自己心裏能沒數?


    真查下去豈不是要查到自己頭上?以往查案,都是長安令查。長安令一個小小的縣令,他能查什麽?他敢查什麽?甭管多大的案子,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自古以來不都是這樣嗎?這世道哪裏有那麽光鮮亮麗?哪裏會隻有那麽幾個大案?


    曝光出來的那些,十之一二都沒有,就那也是因為上麵有人搞動作。


    現在,誰敢跟張牧那瘋子一起去查?不要命了?!


    那瘋子手下可是有軍隊的,真查出事情來,誰也不敢保證那瘋子會不會當場直接把自己的砍了。


    此時世家的官員可謂是心如死灰,本想著用這事打壓張牧。可是誰曾想,差點因為這事被張牧給弄死。


    剛開始最著急的是世家官員,他們望眼欲穿的等著張牧過來,然後發難。最輕鬆的是李世民,板上釘釘的事,急啥子?


    而現在,最著急的是李世民。本來想著會讓張牧長長記性,最好能求自己。結果現在好了,張牧憑借一己之力,直接把世家那麽多官員給懟的跟灰孫子一樣。這還得了?再讓他嘚瑟下去,他殺三千人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那樣一來,自己還怎麽讓他功過相抵?最後豈不是要變成得給他雙倍功勞?!


    想到這,李世民趕緊搶著說道:


    “大唐虎賁軍主帥沐國公張牧,光天化日之下屠殺三千多人,影響極其惡劣。縱然三千多人都是該死之人,可到底也是沒有經過衙門審查定罪。朕自打登基以來,一向秉承公正廉明,有功賞,有過罰。縱然沐國公張牧是大唐長公主未來的駙馬爺,是朕未來的女婿,朕也不能徇私包庇。本應定張牧大罪,但念起剛剛北征東突厥立下大功。現朕絕對不賞不罰,功過相抵。眾卿家可有異議?但說無妨。”


    李世民話音剛落,馬屁聲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衝李世民直撲而去。


    “陛下英明神武,公正廉明,臣等佩服之至。”


    “陛下大義滅親,著實讓人敬佩。”


    “陛下直公正廉潔,自三皇五帝以來,當屬第一。”


    …………………


    看到眼前景象,張牧笑了。


    張牧笑的很癡狂,很無力,笑著笑著流出了眼淚。


    “張牧,你對朕的處置不滿?”看到張牧不給麵子,李世民很是惱火。


    “陛下,什麽功過相抵?你就是將我一擼到底又何妨?你覺得我是因為功過相抵才發笑?你以為我在乎那點功勞?我笑是因為剛剛竟然沒有任何一人敢跟我叫板去查那三千多死屍的清白。為何大家都不敢?你們在怕什麽?彈劾我時不是挺囂張的嗎?現在怎麽了?這是大唐的早朝,你們是左右大唐走向的人,現在竟然沒有一人敢出麵,多麽的諷刺?多麽的悲哀?在你們的帶領下,百姓能過的越來越好?”張牧衝著文武百官說完,又衝李世民說道:


    “陛下,我的意思你懂嗎?”張牧說完直接扭頭走出去,一邊走一邊繼續笑。


    看到張牧這話,魏征立馬眼前一亮。魏征和其他人不一樣,這廝太直,鋼鐵直男,愣頭青中的佼佼者。


    此時魏征愣住了,這還是那個整天嘻嘻哈哈,整天和程老魔家傻兒子攪和在一起的張牧嗎?


    “沐國公,你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


    “你想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


    聽到魏征追著問,張牧停了下來。張牧轉身,定睛看著文武百官和李世民,然後鏗鏘有力的說道: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短短二十餘字,震撼力絕對不亞於一本百萬巨著。


    張載的名言可不是開玩笑的,能夠在千古第一榜中,北宋嘉佑二年的科舉考試中脫穎而出,絕對不簡單。蘇軾、蘇轍、曾鞏、程顥,可都是這一屆考生,最重要的是,他們都不是狀元,這一屆的狀元是章衡。最關鍵的是,這一屆的主考官是文學大家歐陽修。


    千古第一榜,實至名歸。


    張牧站在朝堂門口,轉身看著眾人。此時太陽已經露頭,燦爛的陽光照射在張牧身上,在陽光的襯托下,張牧渾身猶如包裹著一層聖人的光環,要多拉風就有多拉風。


    “天下之才分一石,張先生獨占九鬥半,孔穎達拜見張先生。”孔穎達一邊說一邊走出隊列衝張牧行禮。


    “房玄齡拜見張先生。”


    “魏征拜見張先生。”


    “長孫無忌拜見張先生。”


    “杜如晦拜見張先生。”


    “王不換拜見張先生。”


    …………………


    看到眾人紛紛衝張牧行禮,程咬金疑惑自言自語說道:


    “不就是扯兩句話嗎?至於這樣?”


    此時李世民正往張牧那走去,剛好經過程咬金麵前。聽到程咬金這話,李世民立馬搖頭歎氣。


    真是山豬吃不了細糠,你這種渾人哪裏能明白那二十餘字的意思?


    這得是何等的胸襟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李世民,拜見張先生。”


    張牧:“……………”


    沃日,完犢子了,裝逼裝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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