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道在微,變化無窮,孰知其原,!窘乎哉!肖者瞿瞿,孰知其要!閔閔之當,孰者為良!恍惚之數,生於毫耗,起於度量,千之萬之,可以益大,推之大之,其形乃製”。


    田朝陽也沒迴答領導的問題,而是張嘴背了這麽一段。


    屋裏的這一眾領導全懵,領導問你,咱倆以前是不是見過?你迴答見過或沒見過,不就完了嗎?你背這麽一段,大家都聽不明白的話,什麽意思?顯擺啊!


    與田朝陽交好的羅冰等人,聽不明白,但是陪著笑,同時還擔心他把這雷鳴給惹得不高興了怎麽辦?領導問話,你答得似是而非,這不合規矩。


    與他交惡的那些人,心中罵他,顯擺賣弄,領導問話不好好說,肯定要挨訓……


    這房間裏的人不由自主的都看向雷鳴,看看他怎麽迴複。


    “哈哈哈……”


    就在這病房內落針可聞時,這雷廳長笑了。


    “雷廳長,當年您的講座,我有幸聆聽,那會兒我正在考研,您講的生動有趣,我現在都記憶猶新……”


    “田朝陽啊!這些年我可找的你挺苦呀,當年也就你敢跟我強嘴,用你那一套中醫的理論把我駁了個體無完膚,老頭子我可都記得呢。”


    “嗬嗬嗬”。田朝陽尷尬的笑了笑:雷老師還記著,我早都忘了。


    雷鳴哈哈大笑,臉上掛著笑。這個笑可不是之前的那種敷衍,應酬場麵裝出來的笑。那是發自內心對他這個人喜歡的笑,點頭說道:你忘了?我可沒忘,我那會兒是省xx學院的校長,跟你們的唐教授是朋友,我就喜歡……


    說到這兒,雷鳴突然停了。看了看,笑道:行了,今天也不是咱倆敘舊的時候。改天你到了市裏,去找我坐坐,我給你留個手機號。說起來呀,我的學生也不少,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念念不忘的,嗬嗬嗬……


    我說你怎麽這麽了不起,當年跟我爭辯,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一顆濟世之心,這英勇救人也像是你小子能幹出來的事,好小子,你的母校也以你的英勇事跡而驕傲!


    田朝陽趕緊謙虛: 哎喲喲,都是像您這樣的老師教的好,沒有您這樣的人生導師,我們哪能成才不是……


    病房裏的這些人聽得稀裏糊塗,但是也都明白了一件事。田朝陽早就認識雷鳴,搞不好還是那種亦師亦友的關係。


    羅冰的眼中滿是驚喜,馬洪滿的心中則是由內到外的不舒服。省廳的雷廳長怎麽能認識他這個小王八蛋呢……


    王進福額外的緊張,怕天朝陽張嘴告自己的狀。盡管心中猜測,在這個檔口田朝陽不可能幹這麽無聊的事,但是不能不防,更不能不小心。


    雷鳴給田朝陽留下了自己的私人號碼,一老一少又聊了幾句,雷鳴這才意猶未盡地與他道別,走的時候一再叮囑,想著到了市裏給我打電話。


    隨行的那些什麽基金會,臨走前又給田朝陽留下了幾萬現金獎勵。


    這一折騰也就中午了,馬洪滿邀請雷鳴一行人去吃午飯。省裏的領導來了,不管飯還行。這些人跟退潮的海水似的,唿啦啦的全走了。


    這屋裏就剩下了丙蘭和羅冰,丙蘭一看書記留下了,肯定是和田朝陽有話說,趕緊出去了,把房間的門關好。


    “姐,我沒事了,今天出院吧”!


    “想都別想”!


    羅冰直接開口拒絕,接著又道:你再住兩天,後天還有個專訪,我已經讓人去整理你的西營鄉,縣委辦工作中做出去的成績去了,你這邊也有個準備,到時候千萬別給我掉鏈子。


    “我出院也沒什麽呀?采訪也不受影響”。


    羅冰用那樣的眼神白了他一眼:你著急忙慌的出院,想見誰去?


    “當然是你了”。


    羅冰的臉一紅,斥道:你少給我點著迷煙炮!你是不是想去看看人家邢部長娘倆?


    田朝陽先是一愣,隨後哈哈的笑了起來。她竟然吃醋了,他竟然會吃自己的醋,……


    “笑什麽笑,閉嘴”!


    田朝陽故意逗她,柔聲說道:邢部長就是個好大姐,你可是我獨一無二的“親”姐姐。


    “別說沒用的,這雷鳴怎麽迴事?你怎麽能認識他呢”?


    田朝陽笑道:這話說起來話長了,那會兒我還上學呢,這老小子是旁邊政法學院的院長,他一天天的不研究他的業務,沒事了就往我們中醫學院這邊跑,來給我們講課,你說他是不是有病?不過這雷鳴確實也有點東西,研究黃帝內經那都入魔了。從黃帝內經中還真悟出了不少東西,我背的那一段是“靈蘭秘典論”最後的一段。


    以人身比喻成一國,身上的器官比喻成各個政府的官職,各個部門。論述人體五髒六腑的功能特點,說明人體內髒肌機能既分工又合作的相互關係,髒器就好比各個官職部門,雖有分工,起作用是應該相互協調而不能相互脫節。


    比如腦袋就是中央,如果君主明智順達,和下屬安定正常,就能把國家治理的繁榮昌盛。如果君主不能明智順達,那麽,包括其本身在內的十二官就要發生危險,各個器官發揮正常作用的途徑閉塞不通,形體就會受到嚴重的傷害。在這樣的情況下,養生續命是不可能的,隻會招致災禍縮短壽命。同理,以君主之昏聵不明來治理天下,那這個政權就危險難保了……


    羅冰似乎聽明白了,又似乎沒全明白。皺著眉頭想了想,越想腦袋越疼。手一會不想了:治理天下的事兒,輪不著你我操心。能治理好這一縣之地就可以了,你趕緊給我好好養著,尤其是你這雙手,一定要給我養好,不然的話以後怎麽伺候我?走了……


    下午,還是老樣子,田朝陽接受各路媒體的采訪,偶爾也有朋友來,或者打電話慰問。


    晚上掌燈時分,紀委書記端木清拎著一籃子水果,有單獨的過來看他。


    田朝陽如今跟她也算是熟,但是呢,還沒有熟透。見她特意的單獨來看自己,而且還拎著水果,還是有點受寵若驚,客氣的說道:端木書記,你昨天不來了一趟嗎?這怎麽今天又跑一趟?


    端木清這是剛下班,身上還穿著嚴肅的工裝,好在她長相豔美,身材凹凸,因此看著不怎麽嚇人,而且還很養眼。


    她進屋把水果往旁邊一放,床旁邊有凳子,很淑女的坐下。笑盈盈地嗔怪道:怎麽?再過來看看你不行啊?不行,我走唄!


    嘴裏的話是這麽說,可她卻是坐在那小凳子上二郎腿一翹,笑臉如花,美眸似月,小模樣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嘿嘿嘿……”


    田朝陽訕訕一笑:端午書記,這是說的哪兒的話?有人陪我聊天解悶,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這個紀委的書記陪你聊天解悶,你這個腦子迴路挺新奇啊”!


    端木清說著臉色一板,一臉威嚴道:你讓人舉報了,我是抽空過來調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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