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笑,上次這幕後的人害我就沒害成。這是又出手了,這次的手段更高,上次炮製了假證據,這一次利用一些既成事實,玩了一招移花接木汙蔑我。可惜他們想瞎了心,書記您洞察秋毫,慧眼如炬,豈能讓他得逞”!


    羅冰迴過神來,臉上的笑意收斂用話捧了捧他。


    “上次的事件,剛剛平息沒多久,這又搞出一樁跟你有關的上訪事件,指向性明顯,發動政治攻擊頻繁,這不是誣陷是什麽?是個領導就能看出來,鳳凰縣的上一任縣委書記就是這樣被他們排擠掉的,你也不算是唯一的受害者。嗬嗬”


    羅冰聽他這話認同的點了點頭,心想,剛才我還真沒誇錯的,看來這市委書記真是啞巴吃餃子,心裏有數。


    “當當當”


    範增瑞手叩茶幾,臉上的表情更是痛心疾首:這說明了什麽問題?說明了鳳凰縣本地官員的勢力,霸道頑固,膽大包天!表麵上看是他們聯起手來排擠傾軋外地官員,實際上是他們在公然反抗上級領導,對抗市委任命!其囂張程度令人發指!


    範增瑞語氣淩厲,一個手指頭敲的這茶幾麵鐺鐺響。領導的這種語氣動作,其實就是表示強調。


    “確實有些過分”。


    這範書記長長出了一口氣,語氣表情也都柔和了下來。


    “這一次,我借助調整鳳凰縣領導班子的機會,多安排了兩個外地官員的過去。是對你這個縣委書記的強烈支持,更是要給那些本地官員一個警告。相信以後你的日子能好過一些,執政也能更順利”。


    羅冰聽後心中吃驚,因為這些她沒想到。她原本認為這隻是一次普通的班子調整,哪知道這裏邊還藏著這麽多的彎彎繞,更藏著眼前這位市委書記的良苦用心。


    心中明知他的目的不純,這話真真假假也不好分辨。不管他說話還是做事的目的,都是在向自己示好,不,應該是在向自己的家族示好。在心裏還是對他這個領導有了一絲好感,真誠的張口說道:書記,您這可真是用心良苦,感謝您支持我的工作。


    羅冰說了兩句感激客氣的話,範增瑞一看她領情,也挺高興。


    笑著擺手說道:你呀,你不用跟我客氣。啊!這些也都是我應該做的,縣區是基層,更是這大廈的基礎。下屬幹部施政受阻,我這個市委書記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麽?肯定是要幫助下屬協調推動,政令暢行,這才有助於發展嘛!


    不聯係你,並不表示我不關注你,該我出手的時候,我是一定會出手的。


    羅冰笑了笑,道:書記,那今天這個事兒?


    “哈哈哈,今天這事要是發生在別的縣委書記頭上,我肯定要狠狠的批評他一頓,還要給他個處分!就算是知道他們是被誣告,但至少也說明了他們的工作方法不對,不講團結,個人品行有失,不得人心。”


    “但這事發生在你頭上,鳳凰縣的情況確實又有些特殊,我心知肚明,當然要特殊對待,這事兒就不追究了。你迴去以後好好調查一下,看看是誰在暗中搞串聯,向自己的同誌背後下黑手。查出來以後快刀斬亂麻,立威儆人。你放心大膽的搞,我支持你”。


    羅冰的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因為這個範增瑞心胸格局都不夠大。施恩都不會,怎麽?他是怕我聽不明白?非要點名對我的恩情優待,好好的一個人情,硬讓他給弄的好像跟買賣似的。


    羅冰又說了兩句客氣話,眼看這正事兒也算談完了。也不便再耽誤領導工作,便起身提出告辭。


    範增瑞也站了起來:這兩天我抽個時間到你們縣調研一次,過去給你站站台,那些人看到有市領導給你撐腰,在害你的時候,他就要想一想,也會有所收斂。


    羅冰口中稱著謝,心裏卻是很奇怪:他既然想向我們羅家示好,為什麽我剛調過來的時候,他無動於衷呢?難道他那個時候不知道我的身份?……


    外麵的廊道裏,田朝陽的心一直在嗓子眼。自己的姐進這辦公室半天沒出來,估計正被領導痛罵!憂心不已,心裏也納悶:省城的市委書記不知道羅冰的跟腳?顯然是不可能,可為什麽他不給麵兒呢?難道這範增瑞也是有門戶的?嗯,身後肯定有大領導,不然的話,他怎麽敢三番兩次的為難羅冰……


    田朝陽正在走廊胡亂琢磨,突然辦公室的門一開,話語聲傳出,羅冰被人送出來了。


    這人田朝陽也認識,該說不說,能不認識嗎?這是誰的辦公室?瞎子也能知道這個半大老頭是誰!何況人家身上那股王霸之氣,不用看,也知道市市委書記範增瑞。


    田朝陽知道自己沒資格跟人家搭話,便乖乖地站到下首位,低頭哈腰,一副跟班的模樣。


    “這老家夥一看就不像好人,渾身上下都透著老官僚的氣息……”


    田朝陽低著頭心中腹誹,範增瑞也沒理他。把羅冰送至門外,客氣了兩句就迴了辦公室。


    “姐,啥情況”?田朝陽這時湊上去小聲問了一句。


    羅冰抿嘴兒微笑,走了兩步才低聲說道:做夢遇上流氓了----一場虛驚,咱們讓孫澤旺誤導給嚇著了。範書記根本就沒批評我,而是借機向我示好。不僅支持我跟那些頑固派做鬥爭,過兩天還會到縣裏給我助威。


    “嗯”?田朝陽的腳步微微一愣:怎麽今天突然轉性了?上次出事的時候,他不是不買賬嗎?


    羅冰也沒馬上迴答他,而是直接走到了電梯廳,看了看四下無人。才低聲說道:我也沒想明白,我猜著呃,他上次肯定另有心思,所以沒有袒護我。這次的事情並不大,他又不傻,又豈會因為幾條上不了台麵的小雜魚,是得罪我。別說我爸,我舅就在他頭頂上坐著呢!


    羅冰說到這兒,臉上現出一絲傲色:所以他也就高舉輕放,還順道賣我個人情。


    “果然大樹底下好乘涼,朝中有人好做官。”


    心中如是想著緩緩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張嘴說道:不管怎麽說吧,這道坎兒,咱倆又一次給它趟過去了,心也能放肚裏了。


    羅冰雙眼微眯:雖說這次兒有驚無險,可這事要是再發生個一兩次,我就要被調離鳳凰縣了。馬洪滿這個混蛋!跟我玩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不說,還選在這個節骨眼上出手。真是……混蛋至極,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羅冰的這個教養罵出這話來也算是極致了,讓她學那些潑婦罵大街,估計她是開不了那個嘴,不是估計,是肯定。


    田朝陽也認定這事,肯定又是那老王八蛋鼓搗出來的。目前縣裏除了他,沒人有膽子幹這事兒,更沒有第二個人敢對書記下手!


    “姐,別氣了,犯不著。等迴去了,咱們對這些人挨個進行調查。該殺的雞全給他殺了,我就不信嚇不住這猴!就算是發現不了馬洪滿指使的證據,他也蹦達不了幾天了,肯定被清算”!


    羅冰點點頭,姐弟二人一起下樓找地方吃午飯。


    “長青賓館吧,就在斜對麵”!車子駛離市委大院,田朝陽直接提議。為什麽提議去這兒?說白了還是心有執念,馮蕾在青春時期給他織了一張網,這張網就把他給困住了。堪不破這道情關,或者得不著這人,這人也就永遠都脫不了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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