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生命的敬畏之心?”


    乞活軍聽見話語,都是忍不住嬉笑。


    你們的生命早已被剝奪。


    還算個什麽生命?


    再者,大家都是生命,有什麽好敬畏的?


    他們不會去特別解釋什麽。


    用行動說明了一切。


    繼續一艘又一艘船的屠戮,無情而殘忍的抹殺入目的動物。


    一個活口不留。


    一個完整的屍塊亦是不留!


    粘稠的血水,在船上匯聚成肮髒的溪流,有些刺眼.......


    最終流入大海。


    大海變得血紅。


    海中笨比的鯊魚兇性大發,不斷撕咬著殘缺的肉塊,又將其吐出。


    “難吃!”


    乞活軍能勉強感覺到鯊魚傳出的意思。


    不過下一刻。


    鯊魚還是又再次撕咬向那些肉塊。


    這是它們的本能所致。


    .....................


    正如殖民者們看待各地土著,不將其當人看,收集頭皮作為榮譽。


    他們同樣不曾將這些葡萄牙人當做人。


    當做生命。


    隻將其當做一團又一團需要他們磨成齏粉的血肉。


    說真的,對生命,他們還是有點敬畏之心的。


    不說是掃地恐傷螻蟻命。


    但也有不少小夥,富有童心,看見掉在水中的蜻蜓,會將其撈起........


    這絕對是葡萄牙人麵臨過的最絕望的一場海戰。


    以前,打輸了還能跳海逃生,或者尋找小船保命。


    可這夥乞活軍騎魚的。


    跳海就是給他們的坐騎加餐。


    小船,也會被輕易掀翻。


    “可惡啊!!!”


    “真是太可惡了,居然連貴族也不放過啊!!!”


    一位位貴族出身船長從未吃過如此大虧。


    以往,他們打仗,打到最後死的也是平民。


    像他們這些貴族,那都是會被好生招待,最後贖迴去的。


    而乞活軍,卻對他們這種人重拳出擊。


    更可怕的是,即使他們全力反抗,如今各船之間幾乎連接在了一起,但還是頂不住,依舊被擊敗。


    而且更方便乞活軍的進攻了。


    他們本來還需要一艘一艘的上船........


    現在。


    直接船板上跑過去了。


    艦隊總指揮,昔日那位炮轟廣州港口的家夥已被當場幹死。


    死前。


    他無比慶幸,自己當初幸好沒有聽杜琛的掘開海堤。


    不然那種程度的仇恨........


    以乞活軍的睚眥必報。


    絕不是單純的屠殺。


    隻會有虐殺!


    他這個總執行者,更是別想得好。


    絕對死的最慘!


    艦隊司令都暴死之後。


    剩下的人迫於無奈。


    便再次解開連接起來的船,想要各自分散逃亡試試看。


    但又因為原本擠在一起,現在缺少協調,反而導致了各艦之間亂七八糟,撞在了一起,而後哀嚎著承受乞活軍更加兇猛迅速的突擊。


    絞繩既已套上。


    怎麽可能讓他們逃走?


    這片海域,將是他們的死地!


    葡萄牙人無計可施,隻能氣急敗壞的叫罵。


    想辦法通過信仰迴擊。


    那是他們覺得最重要的事。


    他們因此傲慢的覺得,對乞活軍也同樣重要。


    當他們喊出乞活軍難道不怕下十八層地獄的時候。


    乞活軍都要笑翻魚了。


    哥們兒。


    不是吧?


    我們把佛教都要屠滅絕了。


    你問我們怕不怕下十八層地獄?


    十八層地獄那點刑罰。


    和我們親手製造的,又有多大差別呢?


    絕望彌漫。


    葡萄牙人越是大喊大叫的掙紮,那道催命的枷鎖便是勒的更快。


    命定之死。


    即將賜予他們所有人。


    “噗——”


    海岸上,杜琛看著這一幕,吐出一口鮮血。


    悲哀的看著撞在一起的船沉沒的場景,聽著隔著很遠,但依舊傳來的慘叫。


    過錯。


    全都在他.......


    本來按照老將卡瓦略的策略,他們現在早就逃走了........


    他葬送了一切。


    他的身邊。


    渺渺的朦朧硝煙升起。


    大火熊熊燃燒而起,屍體發出焦香味,也伴隨著裝死者,或真正昏死過去的人的慘叫,從火堆中爬出想要逃走,向乞活軍求饒,他們其實還活著,也想成為俘虜中的一員。


    但卻被在一旁的乞活軍活活給拿叉子叉了迴去。


    “演個死人都演不好,那不該死嗎?”


    有乞活軍嬉笑。


    “有一說一,這.......”


    杜琛還以為乞活軍中也是有帶同理心的人。


    誰知下一句卻是說“這有點太浪費柴火了,還是先肢解一下吧。”


    對他們真的就沒有半點憐憫。


    這裏簡直是她們葡萄牙人的無間地獄。


    城中,乞活軍也在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搜索殘敵。


    “殺了我.........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吧!我不要看啊!我不要聽啊!”


    乞活軍沒讓他跪,隨他站著去看此間的地獄呢。


    而杜琛自己卻崩潰的跪倒在地上大哭。


    他不忍再看自己人被活生生燒死,或是割斷動脈放血便於燒烤。


    也不忍再聽乞活軍的那些虎狼之言。


    但可惜,乞活軍毫無同情心,陰陽怪氣起來。


    “嘿嘿。你放心,你可是貴族,身份非同小可,乃是此地下任總督!更是胸有通天之誌,欲要掘海堤以滅我乞活軍。這種大人物,那是我們敢殺的?就連將軍大人都要親自見你捏!安心吧,即使是將軍大人來,也萬萬不可能殺你。不會像這些賤種一樣物盡其用,把腦袋砍下來做京觀材料,就連骨頭都得細細地切做臊子拿去肥田。”


    “你你你........”


    杜琛渾身冒雞皮疙瘩。


    太狠了!


    什麽叫物盡其用?


    “你們這麽殘忍,全世界都不會喜歡你們的!我國必然聯合一切抗擊你們。”


    他瞪大眼睛,也是廢話個不停。


    乞活軍樂得如此。


    反正現在沒事幹。


    言語與動作,徹底摧毀獵物,還是挺爽的。


    “你在說什麽?誰要你們這群蠻夷賤種的喜歡呢?”


    “我們從來不是讓人喜歡的,是讓人畏懼的。”


    “一個真正的大國從來就不是讓外人喜歡的,你們隻需要敬畏就足夠了!”


    杜琛默然了。


    難以想象這是一個小兵能說出來的話。


    連小兵,都是如此傲慢而冷漠的姿態。


    那將這些小兵影響至此的武王本人,又是何等殘忍?


    “主啊。我們到底犯了什麽樣的罪孽。”


    “為何要降下如此的騎士懲罰我們。”


    杜琛心底禱告。


    這天啟騎士,比傳說中的要狠辣太多了啊。


    ps:今日稍稍渣更一下。


    ps2:該死。這次的短章節還是被gank了!反正都審了,便把第二章的內容也加了進來,兩個一起過審。


    ......................


    莫名的香氣與臭氣交纏彌漫全城。


    暗紅色的肉塊,黃色的脂肪幾乎撲滿大街小巷,連房牆上也濺了不知多少液體碎肉。


    處處燃燒著火焰,火焰中焚燒著死屍。


    有殖民者在被驅趕著淨化城市,將那些完整或成了肉塊的屍體投入火焰。


    或將火焰中燒焦的屍體叉出,將其肢解,或者將焦黑的難以繼續燒下去的骨頭敲碎成灰,正所謂細細切做臊子做花肥........


    一邊做。


    他們一邊嘔吐,一邊發出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他們處理的屍體中,不乏他們認識的人。


    “哭?哭也算時間哦?幹不完活,會有懲罰。”


    “他娘的!別吐了!這裏都臭氣熏天了!你們是想熏走我們嗎?!”


    乞活軍依舊沒有憐憫。


    因為這裏沒有無辜。


    戰鬥人員在前麵抗擊他們乞活軍,後麵的殖民者要不在監管澳門本土的漢人,要不就是給前線做後勤運輸。


    有哪一個不該死?


    就這樣。


    澳門可以宣告光複了。


    接下來隻需要打掃戰場。


    打掃戰場結束之後。


    就要閃擊東番了。


    趁大明內亂,無力他顧來侵占土地的殖民者軍團,很快就會步入葡萄牙殖民者的後塵,變成紀塵偉業的材料,變成華夏的化肥。


    ....................


    另一邊。


    鄭家艦隊上岸。


    鄭芝龍被放出,叩首拜見。


    其實如果可以,他是想自殺的。


    他不敢賭武王會不會勃然大怒直接給他丟重生池。


    “明明年輕時將鄭家帶到如此高度。而今年紀也不算太大,為什麽能這麽廢物啊?”


    紀塵盯著明顯瘦了很多的鄭芝龍,一時都有些無語。


    本身還有殺氣。


    但卻被鄭芝龍的樣衰氣息都要給澆滅了。


    “王王王.........”


    鄭芝龍激烈顫抖,嘴和舌頭打架一樣,根本說不出話來,發出狗叫一樣的聲音。


    “別狗叫了。”


    紀塵是真的無語。


    也就是硬實力夠強。


    否則。


    鄭家艦隊叛變,莫說東番了,澳門都不一定能拿迴來。


    “嗚嗚嗚——”


    鄭芝龍在哪裏落淚。


    被紀塵戳到了心窩子。


    他不知道為什麽,他年輕時的野性和進取心都不在了。


    被時間一點一滴的磨損殆盡了。


    年輕時候,他是敢親自去跳幫戰的。


    現在卻被自己弟弟強行抓了架空。


    “王........除了這邊,鄭家另一邊還要在分水關.......”


    鄭芝龍強作精神,如同醉酒一樣大著舌頭匯報鄭鴻逵他們的計劃。


    “..........太抽象了。”


    紀塵都目瞪口呆。


    誰給他們的膽子?


    鄭家水軍確實挺強。


    但陸上不是出了名的廢物?


    幾千要幹他幾十萬?


    這也說得出口?


    能幹過滿穗帶的一兩萬新軍都不錯了!


    他當即又看向遠方的鄭芝豹,鄭鴻逵二人。


    正在被狂揍,哼哼唧唧個不停。


    乞活軍很會打人,下手也很精準,打的他們臉都變形,痛擊了他們最為疼痛但受傷最小的部位,但始終沒有讓他們痛死過去。


    隨著紀塵眸光過來。


    “砰!”


    當即乞活軍迅疾的一記側踢,將二人踢飛,有著將軍肚的身體在地上滾了兩滾。


    猶如踢皮球一樣,很快就踢到了紀塵身旁。


    在紀塵麵前,他們連跪都沒有資格了。


    “我們不知道啊........不知道這群東西居然企圖掘開海堤。”


    兩個人求饒。


    “造反總之是真的吧。”


    紀塵隨意踢了一腳。


    ‘哢嚓’一聲,鄭芝豹的鼻子歪了,鮮血止不住的湧。


    有乞活軍踩住鄭芝豹,鄭鴻逵的臉,讓他們難以掙紮。


    “最近想象力確實匱乏了些許,你們兩個自己想想該受什麽罪吧。如果讓我滿意,你們家人起碼能走個痛快。讓我不滿意,嗬嗬........”


    紀塵冷笑了一下。


    這對於鄭芝豹,鄭鴻逵二人而言更加折磨。


    身體一瞬間便猶如冰塊,沒有動靜了。


    太殘忍了。


    居然要他們自己製定酷刑折磨自己。


    “壞東西都分出來了嗎?”


    紀塵又開始處理想要混進隊伍的家夥。


    最後。


    將那些壞東西帶到了船上。


    沒有枷鎖。


    但無人敢反抗。


    老老實實聽從紀塵的指示。


    無他。


    還是因為乞活軍太強了。


    反抗無用不說。


    隻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


    “來場暢快淋漓的遊泳大賽吧。能從這茫茫大海上遊到岸上,就證明你們該活。”


    紀塵這麽說著。


    “謝武王仁慈!”


    他們很是感激。


    畢竟都老水軍了,水性肯定相當不錯。


    甚至其中不乏自信的覺得自己能遊去廣州的。


    更別說此刻隻需要遊到澳門岸上了。


    但下一刻。


    他們的眼神便是驚恐。


    乞活軍拿來了繩子,一端綁在船上,另一端往他們脖子上套..........


    “呃呃........”


    有人被繩子勒的翻白眼。


    誰能一邊上吊,一邊遊泳啊!


    他們眸中透露著絕望。


    這是必死之局。


    “我在想他們是會被淹死,還是會被絞死呢?”


    乞活軍也根本不避諱。


    但最終。


    這些人還是沒有反抗。


    開玩笑.........


    武王那是一個人鎮壓一支艦隊的........


    反抗?


    怎麽反抗?


    “還不謝武王隆恩?”


    有乞活軍提醒他們快快感謝。


    “謝武王隆恩。”


    最後,他們屈服了。


    因為那個不屈服的,當場就被乞活軍解開了繩子。


    直接被踩在甲板上開始細細折磨。


    這樣的死法,絕對更為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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