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因為晚上睡不著,白日裏麵一覺睡過頭,陸早早特意調了早上八點的鬧鍾,以每五分鍾的頻率響起來一次。不過陸早早這次很顯然高估了自己的睡眠質量。


    三四點才迷迷糊糊地睡著,六點半的時候就醒了,陸早早本來還想繼續小憩一下,不過可能是因為心裏麵裝著事情,陸早早並沒有睡著,隻好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八點鬧鍾一響,陸早早準時起床洗臉刷牙。


    喝牛奶的時候,陸早早跟李阿姨說自己等會兒要出門,跟一位初中校友出去見麵,中午可能晚一點迴來,也可能不迴來,讓李阿姨不要準備她的飯了,李阿姨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讓陸早早出門多穿點衣服,不要感冒。


    九點半的時候陸早早就已經到達指定的位置,差不多過了十分鍾,對方也來了,比約定的十點要早上二十分鍾。麵對麵坐著,點好店裏麵招牌的一些甜品蛋糕和飲品。


    對方從一個很大的托特包裏麵拿出一件衣服和一本筆記本,“小楚知道我今天要來找你,托我把你的衣服還給你,已經洗幹淨了的。還有,這個就是你的那本日記本。”


    陸早早把衣服和日記本都接過來,“謝謝。”


    她盯著那本黑色皮質封皮的本子看了幾眼,唿吸突然變得有些沉,幾秒之後,又把頭抬起來衝著對方說了一句謝謝。


    “不用謝。”


    對方說完之後,很快又十分謹慎且小心翼翼地問,“當初寫下那些東西的時候,是心情不好嗎?還是因為什麽……別的事情?”陸早早懂對方停頓時候說的話,大概或許是校園霸淩或者家長虐待之類的事情。


    陸早早當然不可能遭受的校園霸淩和家長虐待,這兩者跟她可以說無法跟她這樣的人扯上關係,可是又全然一點邊都不沾嗎?好像也不盡然。


    那些漠然和無視算不算也是一種欺負,那些在人前的客氣和溫和,在背後的輕視和嘲諷算不算也是另一種程度的霸淩,陸早早沒有遭受身體上的欺辱和虐待,隻是長期生活在這樣一種幽微的、細小的、見不得陽光的生活中。


    陸早早搖搖頭,“不是的。”


    “可能隻是單純的心情不好,你不要多想。至於當時具體的原因……”陸早早抿起唇角笑了下,“我現在也忘記了,所以給不出來你正確的答案,抱歉。”


    聽到陸早早的答案,對方顯然放心地歎出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隨後她又很體貼、很樂觀地開導陸早早。


    “我媽媽經常告訴我,如果別人犯了錯,讓你不開心了,那你一定要盡快從這種情緒當中脫離出來,不然你就永遠在被動地承受二次傷害,不要因為別人的錯誤不停地內耗和懲罰自己。”


    “總之絕對不能因為任何不好的人、任何不好的事情弄得自己悶悶不樂、心力交瘁,一定要勇敢地反擊迴去,大不了就換一個新的生活環境,重新生活就行了。”


    陸早早很是認真地點點頭,像是為了不辜負對方跟她說這番話的良苦用心似的,揚起唇角很明朗地笑了笑,“謝謝你,這番話我會用心記住的。”


    陸早早真是慣會給別人提供情緒價值,對方看到陸早早這樣笑也覺得開心,於是也很開心地笑了。


    兩人隨後又聊了一下七七八八的事情,包括在各自學校裏麵發生的奇聞軼事還有很出名的人,對方算是比較健談的人,一旦聊起來話匣子就像是關不上了一樣。


    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在說,陸早早點點頭笑著迴應幾句,順便提醒對方吃點桌子上麵擺放的小蛋糕,喝幾口紅茶熱可可,對方說起話來偶爾手舞足蹈晃一晃腦袋,有點像李簡安。


    都是像小太陽一樣活潑外向的性格。


    陸早早在晃神的那一瞬間想,如果很早之前的自己就想起來種種前塵往事,是決定提早結束人生?


    還是毅然決然地換一個地方、換一種方式生活,如果那個時候自己跟兩年前的自己一樣,換一個班級,會不會更早碰見這個女孩子,跟她成為朋友,跟更多很好、很明媚、很耀眼坦然的人做朋友,人生會不會有什麽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不過總是想那些不切實際且永遠無法改變的東西實在太沒有必要了,完全就是在浪費眼下所擁有的時間,陸早早及時把思緒扯迴來,然後繼續認真地聽著對方開口講話。


    不知道為什麽,對方又突然提到一個令她熟悉的名字,“唉,你們學校的那個陸清婉現在是不是跟你同一個年級啊?”


    “是的。”


    “哇塞,好厲害。”對方由衷感歎和豔羨著說,“之前她讀初中的時候還比我們低一年級呢,那個時候好像就已經跳過一級呢,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又跳一級,已經變成高三的學生了。”


    “我聽我在這個學校的朋友說,偶爾能在那棟教學樓的樓梯上看見她,一天能跑好幾次,好像是去找什麽人似的,長得非常漂亮溫潤,像春天裏麵的花一樣,每看見一次都被驚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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