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晚上,陸早早手腕處的那個傷口似乎還是沒有什麽好轉的跡象,大概是前幾天下水的時候確實沒處理好的緣故,在這樣下去大概率會發炎流膿,嚴重的一點可能會感染。


    陸早早決定明天早上就去一趟醫院。


    上午八點,陸早早刷牙洗臉,收拾完一切,簡單吃了一些麵包,喝下半杯牛奶,就已經動身準備前往。


    李阿姨在一邊給等等梳毛,有些好奇地問,“小姐這麽早出門是準備去幹什麽?”


    不好直接說是去醫院看病,不然阿姨一定會大驚小怪,很著急地詢問是出於什麽原因,生了什麽病,什麽時候不舒服的,多長時間了,進行一連串不間斷的提問,於是陸早早很自然地說:“去圖書館看書複習,馬上要考試了,可能會迴來得晚一些。”


    於是阿姨很欣慰地點了點頭,並叮囑她千萬不要忘記吃飯。


    陸早早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


    坐在車子上,風景不斷變幻退後,在路邊看見許多家長帶著小孩出門,有的手上還拿著一個很可愛的氫氣球,在風裏高高地飄揚著,鮮紅橙黃,顏色各異,像是城市的另一麵旗幟,許多商販在買一些很可愛的玩具和手工針織品,還有,燥熱的風裏似乎都流淌出來一股甜膩的香氣。


    陸早早坐在車子上,前方一個漫長的紅綠燈,車子停留在斑馬線外,陸早早目光轉向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步履不停,許多小孩臉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微笑。


    陸早早後知後覺今天是六月一號,兒童節。


    不過陸早早對兒童節的認知十分有限,小時候有幾次兒童節的時候好像在生病,躺在了醫院裏,遺憾錯失學校的幾次節日表演。而且她也不像其他幾個人一樣,有陸傲天和沈星遙送的兒童節禮物。


    等稍稍長大了一些,身體不像小時候那樣差勁,這個節日又不再是屬於她的節日了。


    不過還好,現在倒是不會為了這種事情難過了。而且檢查完手腕上的傷口之後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半個月時間已過,是時候把等等交給謝洄年了。


    這段時間亂七八糟的事情接踵而來,攪得陸早早暈頭轉向的,差點就把這麽嚴重的事情遺忘掉了。


    不過也不知道現在謝洄年的身體到底怎麽樣了?是否依舊在住院?自身難保的情況下,也很難分得出精力和時間去照顧等等。


    想到這裏,陸早早十分惆悵地歎了一口氣。


    到了醫院,掛號之後的一係列都已經十分熟悉,陸早早熟門熟路般地在門口等待,直到上一個病患從門裏出來,陸早早走進去,交代自己的受傷情況。


    醫生把她的袖口翻折上去,看見陸早早手腕上斑駁雜交的傷痕之後微微蹙眉,給泛白的新傷口重新消毒,上藥,包紮上紗布之後,提醒陸早早短時間內盡量不要碰水,洗澡的時候也盡量注意點。


    陸早早點點頭,又詢問了一些必要的注意事項,問完之後,正準備拿著醫生開的單子去拿藥。


    快要踏出房間門的時候,醫生突然在背後叫住她,陸早早不明所以地轉頭,用帶有一絲困惑的眼神望向那個十分和藹的女醫生,“怎麽了,醫生,請問是還有什麽事情嗎?”


    “你……”醫生停頓了下,望了她一眼,然後才說,“注意一下心理健康。”


    “好的,謝謝醫生,我會的。”陸早早說完,很快笑了笑。


    她心裏已經大概明白,醫生肯定把她當成那種心理壓力過大需要自我傷害的病患了,但陸早早並不是,雖然兩者在某種意義上有一定的共通之處——都是通過傷害自己來緩解某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盡管如此,陸早早依舊十分感激這個善意提醒她的醫生。


    時間還早,才剛剛十點過一刻,現在迴去的話不好跟李阿姨交代,也懶得再次打車東奔西跑,於是陸早早幹脆準備做電梯下樓,準備去醫院後麵那個大的草坪地坐一下,消磨下時間。


    正好那裏背朝陽光,還有一片嫩綠青翠、藤蔓滿枝的涼亭,偶爾有微風吹來,倒也還算得上舒服。


    坐上電梯,前麵兩個人應該是這所醫院裏的病患和家屬,有一個還穿著病號服,陸早早聽她們一直討論昨天晚上送來的一個傷者,被紮了滿手的玻璃碎片,一半都嵌入到骨肉裏麵去,血淌了滿手,衣服上都是殷殷的一片紅,不知道是什麽喪盡天良的人做的,真是拿人不當人,心也太狠了。


    “送過來的時候那男的意識都渙散了,像是魂都被嚇得丟了一半,麵色跟死人一樣白,嘴裏一直喃喃自語個不停。”穿著病號服的女生不停感慨,“哎喲喲,送他過來的那男的穿著一身黑,大晚上的還戴墨鏡,嚇死個人了,我剛開始還尋思是拍什麽黑道大佬的影視劇呢,結果發現竟然不是。”


    “誰說不是呢。”另外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的女人接話,“看那個黑衣人的表情,對那年輕男孩的生死也不是很在乎的樣子。看那男孩穿著長相家境都應該不錯的樣子,也不知道得罪什麽人了,被搞成這副樣子。”


    “嘖嘖嘖。”兩人同時發出感慨,“慘呐!”


    陸早早目光直愣愣地直視前方,在清晰明亮的電梯鏡麵裏,看見兩人毫不遮掩的惋惜和滿目快要溢出來的同情,自己也不自覺被這兩人歎惋的語氣勾住,為那男孩的前景幽幽地飄出一聲歎息。


    聽起來是很嚴重的傷,就算治好了,一雙手也肯定會留下不大不小的後遺症。


    總之,肯定很難恢複如常。


    那兩個人談論完那件事情之後就一直保持沉默,“叮”一聲響,電梯門開了,她們很快走出去。


    陸早早緊隨其後,出電梯門後,繞了大半個圈,去往醫院後方草坪的涼亭之中,然後安穩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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