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進入考場的期間裏,車行卷好奇的東張西望。


    忽的一個人赤裸著上半身被踹了出來,緊接著一件上麵寫滿字的裏衣被丟出來。


    哦,不是裏衣,是裏衣的夾層。


    車行卷趁機掃了幾眼,正好看到自己總是記不住的那幾句話。


    他抓緊時間看了兩遍,在心中默念。


    一抬頭看到另一個人盯著那件裏衣,口中念念有詞的。


    對方看了他一眼,略一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唿。


    車行卷自來熟的湊過去:“你也在現背啊,你背的哪一句,咱們交流下啊。”


    歐陽和塵有些驚訝,他看了眼考場外負責搜身官員,拉著車行卷走到人群之外,低聲道:“別亂說話,要是引起他們的注意,沒問題都能給你扒一層皮下來。”


    車行卷擺擺手,踮起腳在歐陽和塵耳邊道:“你看東西不仔細,我看見那個考生給他塞銀子呢,沒空管咱們這邊。”


    歐陽和塵不太習慣跟人挨這麽近,他後退一步搖搖頭:“萬事小心。”


    “好吧,你這個人好無趣哦。”


    車行卷聳聳肩,這時他聽見了自己的名字,連忙舉起手:“哎!在這兒呢!”


    說完,他便往裏擠去。


    車行卷……


    歐陽和塵想了想,應該是車家的小兒子。


    之前沒見過人,但聽說過他的事跡。


    一個讀書聰慧、待人處事又透著些憨的人。


    今日一見,傳言倒是不假。


    歐陽和塵笑了笑,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上前接受檢查。


    考完試,車行卷整個人就像被吸幹了陽氣一樣,腳步虛浮的走出考場。


    晃悠著撞上前麵的人。


    他氣若遊絲道:“抱歉,是我沒長眼睛……”


    歐陽和塵轉過身:“是你。”


    車行卷沒認出歐陽和塵,他眨了眨眼睛:“啊,對,是我。”


    歐陽和塵不禁有些好笑,他伸手將車行卷扶穩:“你家的書童或小廝呢?”


    “你家的書童或小廝呢?”


    車行卷把他的話重複了一遍,甩甩腦袋,腦子清楚了一些:“哦,我沒讓他們來接了,考完了我想出去瀟灑瀟灑!你要一起嗎?”


    歐陽和塵笑著拒絕:“你我並不相識。”


    車行卷手一揮:“萍水相逢便是緣呐!我看你特順眼,你看我肯定也特順眼,對不對?”


    這話倒是不假,歐陽和塵莫名的覺得車行卷很有趣。


    歐陽和塵把自己的東西交給書童,讓他先迴去了,隨後問車行卷:“你想去哪裏瀟灑?”


    車行卷神秘一笑:“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看他的表情,歐陽和塵以為要去什麽風月場所,想著到時候尋個借口提前離開。


    “上啊上啊!”


    “我的常勝將軍!你叨它啊!叨它!”


    車行卷也跟著揮拳頭:“上上上!叨叨叨!”


    歐陽和塵不太習慣這樣嘈雜吵鬧的環境。


    他沒想到車行卷說的瀟灑是來看鬥雞。


    一場比完,車行卷扭頭見歐陽和塵神情淡淡的,似乎並不感興趣。


    “不喜歡這個?走,我帶你去另一個好地方。”


    歐陽和塵本想說自己有事想迴去,對上車行卷清澈的眼神又把這話咽了迴去。


    到了地方,歐陽和塵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好……地方?


    車行卷抱著木杵看著歐陽和塵:“考試前那段時間,我溫書煩了就喜歡來這裏幫大爺搗辣椒,可有趣了。”


    歐陽和塵不大能吃辣,光是空氣裏的辣味,他聞著就想流淚。


    他這下是真的想走了。


    車行卷勁上來了,他擼起袖子,拉著歐陽和塵往外走:“我還就不信了,沒一樣你敢興趣的,我跟你說啊——你、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歐陽和塵有些好笑:“歐陽和塵。”


    “哦,歐陽啊我跟你說,考完試這麽累肯定得放鬆放鬆,你總是一本正經的板著臉這樣是沒辦法放鬆的。”


    車行卷說的煞有介事,拉著歐陽和塵進了一家茶樓:“這家茶樓茶好喝,說書還精彩。”


    等小二端上茶點,車行卷吃了兩口,愣住。


    猛的扭頭看向歐陽和塵:“你說你叫什麽?”


    歐陽和塵好脾氣的又重複了一遍。


    車行卷張大了嘴巴,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原來你就是歐陽和塵啊,長的是挺好看的,怪不得呢。”


    他姐姐說若是遲生個幾年,定是要嫁給歐陽和塵的。


    原來聞名京城的和塵公子,長這個樣子。


    車行卷自幼跟在爺爺身邊,車家老爺子喜歡帶著他到處跑,因此在京城裏待的時日不多。


    偶爾待在京城,詩歌酒會什麽的,也是懶得參加,是以不曾見過歐陽和塵。


    車行卷從歐陽和塵的對麵改坐到他的身邊,湊近了看。


    歐陽和塵不大習慣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車兄,你這是做什麽?”


    車行卷吸了吸鼻子,嘴裏嘀咕道:“長的好看,說話聲音好聽,身上用的香也好聞,可惜我沒有適齡的妹妹。”


    歐陽和塵對這樣的話已經見怪不怪的,並非他自吹自擂,與他交好的不止一人提過如果可以希望能夠結為親家。


    當然他也清楚,這並不僅僅是他個人的原因,與他背後的家族也有關係的。


    車行卷坐了迴去,興致勃勃道:“以後咱們同朝為官,日日看著你也是不錯,我喜歡看長的好看的人。”


    這樣直白的話,歐陽和塵鮮少聽見,他垂眼看著麵前的茶杯:“現在說這話,為時尚早。”


    “不早不早,反正我肯定能考中。”


    車行卷一點不謙虛,他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這次江南顧家也有人來參考,考官不敢做出徇私舞弊之事,有才能者必定能上。”


    他揚了揚眉毛:“你這次參考,也是這個原因,對不對?”


    歐陽和塵沒有說話。


    他中了舉人之後,不曾參加會試。


    究其原因,便是科考舞弊頻發,他想要參加的是一場公平的考試。


    聽聞顧家有人參加此次會考,他才決定參考的。


    車行卷遞給他一個咱們一樣的眼神。


    歐陽和塵緩緩開口道:“車兄,你我並不相熟,有些話你不該同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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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網上刷的視頻,某地麻辣燙火的時候,搗辣椒的大爺:不嘻嘻,搗不完,根本搗不完。


    然後遊客搗,大爺:嘻嘻,還有這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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