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衛霜戈所說,赫連佑安不僅人迴來了,還帶迴來滿滿一車“嫁妝”。


    他當時沒有告訴皇帝,邶乜國也有一處隻有王室才知道的藏寶地。


    帶著子民重迴故土,赫連佑安打開藏寶庫,用這些財寶來重建家園。


    安頓好一切,選出了合適的人成為邶乜國的首領後,赫連佑安拿了幾塊寶石準備離開。


    新的首領直接拉來一車東西,不帶上就不許離開。


    他說赫連佑安相當於和親王子了,邶乜國以後也算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在“嫁妝”上不能磕磣叫人瞧不起。


    衛霜戈聽了有些稀奇:“你挑的這個人有點意思啊。”


    赫連佑安笑了笑:“嗯,他聰明、幽默,做事情有自己的決斷且不會偏頗。”


    陳修奇怪的看著他:“赫連卷毛你出去一趟迴來,大虞話說的溜哨不少啊。”


    赫連佑安沒有正麵迴答:“多虧岫兒不厭其煩的教我。”


    “赫連!”


    陳雲岫人未至聲先到,她跳下馬跑進來:“哥哥讓人給我帶信說你迴來了!”


    赫連佑安有些意外的看向陳修。


    陳修語氣很兇:“我隻是讓岫兒來把你交的夥食費收走而已!”


    陳雲岫仔細打量著赫連佑安,她皺起眉頭:“你怎麽瘦了這麽多?”


    赫連佑安垂頭乖巧的看著她:“曬黑了,所以看著瘦。”


    “是嗎?”


    陳雲岫不太信,她抬手捏了下赫連佑安的臉:“就是瘦了,捏起來手感不太行。”


    赫連佑安沒迴京的時候,陳修盼著他迴。


    這迴來了吧,陳修看見親妹妹這麽關心他的樣子,心裏又覺得不爽。


    “岫兒,赫連卷毛帶著‘嫁妝’迴來的,你去看看,要是覺得不夠豐厚,就不讓他進咱們家的門。”


    赫連佑安沒想到陳修會這麽說,連岔開話題都沒來得及。


    罷了,這層窗戶紙提前捅破便捅破了吧。


    陳雲岫錯愕的看著陳修:“嫁妝?進咱們家的門?哥哥你在說什麽呢。”


    陳修也奇怪的看著陳雲岫:“他走著些天,你茶不思飯不想的,難道不是因為相思成疾?”


    衛霜戈悶笑一聲。


    他懂了。


    不出他所料。


    陳雲岫說:“當然不是了,我那是擔心他啊,哥哥你出遠門我也是會擔心的啊!”


    陳修後悔的閉上嘴巴,他拍了下自己的嘴,這張破嘴啊!


    陳雲岫一扭頭,對上赫連佑安失落的表情,心頭莫名的痛了一下。


    赫連佑安移開視線,勉強笑道:“我一廂情願罷了,姐姐不必多想。”


    陳雲岫呆在原地,所以,赫連對她是男女之情而不是姐弟情?


    她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嘴裏念叨著:“今天起床的姿勢不對,我迴去再躺會……”


    赫連佑安安靜的跟在陳雲岫身後。


    陳雲岫出了門連自己的馬都給忘了。


    赫連佑安牽著馬默默的跟著。


    陳修指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又指了指自己:“他們這、我、我、這這這……”


    衛霜戈攤手。


    陳修又上交卦資:“頭兒,你快算算,岫兒跟赫連卷毛到底是什麽情況?”


    衛霜戈收起卦資,拍拍陳修的肩膀:“放心,你大舅哥的身份跑不了。”


    陳母和陳父迴家的時候,看見自家兒子圍著一輛馬車轉圈。


    陳母問:“這是怎麽了?”


    她走近看見馬車裏的東西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麽多金銀財寶——小赫迴來了?”


    陳修吃驚不已:“娘你怎麽知道的?”


    陳母早就看穿了赫連佑安對自家閨女的心意,突兀的出現一馬車的東西,不出意外肯定是他迴來了。


    “小赫人呢?”


    陳修把事情說了。


    陳母聽了沒有太大的反應:“行,把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送去小赫的院子裏吧。”


    “嗯嗯。”


    陳修點點頭又頓住:“嗯?”


    陳母好笑道:“我去做飯,他們遲些就該迴來了。”


    陳修看向陳父。


    陳父丟下一句:“聽你娘的。”


    就跟著陳母一起去了廚房。


    陳修帶著一肚子問題去把馬車裏的東西往赫連佑安屋子裏搬。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不僅陳修想不通,陳雲岫也想不通。


    赫連佑安怎麽對她就是這種感情,而不是那種感情呢?


    而且她知道以後心裏好像還挺高興的。


    這太奇怪了。


    突然,陳雲岫停下腳步看著自己的腳。


    剛才,她用哪隻腳跨門檻的來著?


    迴去重跨一遍。


    主要是肚子餓了——


    一直在思考問題,陳雲岫沒發現自己身後跟著一人一馬。


    扭頭直接撞進赫連佑安的懷裏。


    陳雲岫嘴巴比腦子快:“你的胸口怎麽這麽硬,是不是偷偷練的?”


    赫連佑安臉色微紅的舉著雙手:“我……你很強,所以我想要比你更強,才能保護你。”


    陳雲岫從赫連佑安懷裏出來,她納悶的問:“你喜歡我啊,什麽時候的事情,我居然都不知道。”


    赫連佑安摸了摸剛才被陳雲岫撞到的地方,輕聲說:“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


    陳雲岫摸摸鼻子,人家喜歡她,她卻一直拿人當弟弟。


    怪不好意思的。


    “先迴去吧,想事情想的肚子餓了。”


    陳家飯菜端上桌的時候,陳雲岫和赫連佑安正好進門。


    陳修覺得陳母比衛霜戈還要能掐會算,居然連他們迴來的時間都算對了。


    “妹啊,你們這是在一起了——爹你踹我幹嘛?”


    陳雲岫搖搖頭,她坐下端起碗,舉著筷子吃了兩口才想起來,抬頭看著陳母。


    “娘,你們……”


    陳母直接告訴她:“我跟你爹早就看出來了,全家就你不知道。”


    陳雲岫戳著飯,遲疑道:“所以我建議你們收赫連當義子,你們沒幹?”


    陳母和陳父齊刷刷的點頭。


    陳雲岫:“你們幹嘛都不告訴我啊?”


    陳母:“小赫不親口說,你肯定不信。”


    陳父:“他親口說了,你可能也當他開玩笑。”


    陳修:“開玩笑,他對你有意思我還能告訴你?卷毛狗休想搶走我妹妹!”


    陳雲岫皺眉:“哥哥,說了多少遍不許這麽叫赫連。”


    赫連佑安安靜的吃飯,稍一不注意就會發現他光吃飯沒有吃菜。


    陳雲岫看向自己爹娘。


    陳父、陳母低頭吃飯。


    看陳修……沒必要,他不懂。


    陳雲岫隻能自己開口:“赫連你吃點菜。”


    “嗯。”


    赫連佑安一句話一個動作,讓吃點菜,就真的隻吃點菜。


    看著特別可憐。


    陳修嘀咕了一句:“真會裝可憐。”


    如果在以前,有人跟陳雲岫說有男人在她麵前裝可憐,然後她會心疼。


    那陳雲岫肯定一鞭子給人抽飛出去,然後告訴對方這不可能。


    但眼下,陳雲岫還真的就心疼了。


    揉了把臉,陳雲岫問陳母:“娘,如果爹……”


    陳母沒等他說完就道:“你爹裝不出來,心疼了就直說,一家人不會笑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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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溜哨:流利的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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