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頓時激動起來:“你們都沒輸過,為什麽不繼續賭了!”


    顧持柏撩起眼皮,冷眼看著他:“與你何幹?”


    三子頓時又軟下來:“隻要二位大人今日能帶我翻盤,我有好東西獻於二位大人!”


    衛霜戈嗤笑一聲,端起碗自己吃兩口,再喂顧持柏吃兩口。


    三子眨個眼的功夫,兩個男人分食完一碗冷元子了。


    “哎!別走啊!二位大人!”


    衛霜戈扭頭似笑非笑的問:“你想進皇驍司的刑室去賭麽?”


    三子心裏害怕,但想要翻盤的心思還是占據了上風。


    “我真有好寶貝!隻是識貨的人太少,很多人不懂!”


    三子從懷裏掏出來一個東西,神神秘秘的握在手心裏,伸到衛霜戈麵前。


    衛霜戈和顧持柏對視一眼。


    是福酥膏。


    衛霜戈收迴視線,轉過身去:“抱歉,我也是個不識貨的。”


    三子急了:“這真是個——”


    顧持柏略帶警告的瞥了他一眼,牽起衛霜戈向前走去。


    衛霜戈頭也不迴的抬手道:“你如果再跟上來,我就要請你去皇驍司刑室了。”


    這一次,三子沒敢再跟上來。


    顧持柏問:“換一家?”


    衛霜戈擺擺手:“不了,贏多了再傳到陛下耳朵裏,他克扣給我的賞賜,就得不償失了。”


    這事皇帝真的能幹得出來。


    兩人在賭場的事情沒有傳開,但衛霜戈喂顧持柏吃東西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導致這件事情發生的三子,全程沒有姓名。


    衛霜戈坐在茶樓裏,麵無表情的聽外麵人繪聲繪色的描述兩人是如何甜甜蜜蜜、膩膩歪歪吃完了一碗冷元子。


    “衛指揮使坐在顧大人的腿上,一口一口的喂的。”


    離譜。


    “錯了,是嘴對嘴喂的!”


    離大譜。


    大街上,誰幹得出來這種事!


    關上門他也幹不出!


    隻有顧持柏這種沒臉沒皮的能幹出來!


    顧持柏把茶杯推到衛霜戈手邊:“衛大人為何這樣看著我,我一直與大人在一起,此事非我所傳。”


    衛霜戈當然知道不是顧持柏傳的:“我看你,是在想你怎麽變成現在這副沒臉沒皮的樣子。”


    顧持柏把臉湊到衛霜戈麵前:“衛大人不妨捏一捏。”


    衛霜戈雙手捏住顧持柏的臉頰往外扯:“我說錯了,不是沒臉沒皮,是臉皮子比城牆還厚。”


    顧持柏任由他捏著,眼中盛滿笑意:“衛大人喜歡便好。”


    衛霜戈收迴手:“誰說我喜歡了?”


    顧持柏笑道:“我說的。”


    衛霜戈:“哼。”


    “叩叩”


    窗外傳來敲擊的叩窗的聲音。


    衛霜戈撚起花生米丟了一顆到窗框上,打開一側窗戶。


    尚迢和龔梓一前一後跳了進來。


    “頭兒,查清楚三子的住處了,他家中還有個老母親,靠給人漿洗衣服得一點錢。”


    尚迢氣唿唿的坐下,端起茶壺就往嘴裏灌。


    龔梓攔都攔不及。


    “碰!”


    尚迢把茶壺用力往下一放,抹抹嘴:“三子那個狗東西,居然還搶她的錢去賭!”


    顧持柏打開門,示意小二再送一壺新茶進來。


    衛霜戈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交錢,這壺茶我才喝了一杯,全叫你造完了。”


    尚迢:“頭兒——唔唔唔!”


    龔梓直接捂住尚迢的嘴,掏出銅板擺到桌子上:“頭兒,他就是太氣了。”


    “喝唄,隨便喝,別見外。”


    衛霜戈擺擺手,把銅板裝進顧持柏的荷包裏。


    尚迢不氣了,他冷靜的揭開茶蓋,出去找小二續水,花了錢的得把茶葉喝到清湯。


    有錢歸有錢,但不能浪費。


    龔梓拿出一個用帕子包著的福酥膏:“頭兒,這是在三子放在家裏的鞋子裏找出來的。”


    鞋子……


    衛霜戈戳戳顧持柏,兩個人挪到龔梓對麵去坐。


    龔梓:……


    “我用帕子包著了。”


    衛霜戈敷衍的點頭:“嗯嗯,我看見了。”


    “耶,怎麽換位置了?”


    尚迢提著茶壺推門進來,看見龔梓手上拿的東西,也默默坐到對麵。


    “頭兒我跟你說,三子的鞋味道大的,當時我就差點吐了,也就是龔梓居然還能麵不改色的翻過來倒倒。”


    衛霜戈偏頭掃了眼尚迢的小腹:“幾個月了?”


    尚迢無語道:“頭兒,你看我像是能懷的樣子?”


    衛霜戈搖搖手指:“人,不可貌相。”


    尚迢坐迴龔梓身邊:“你趕緊把東西收起來,我感覺聞著味兒了。”


    龔梓把東西收好。


    衛霜戈點點桌子:“你把東西給羨諭——別跟她說你從哪兒找到的。”


    尚迢壞笑:“頭兒你放心!龔梓嘴很嚴的,我也是!”


    衛霜戈瞥了他一眼,也就幹壞事的時候嘴嚴:“晚上把三子提來見我,別驚動老人家。”


    尚迢拍著胸脯保證:“那必須的。”


    晚上,三子偷偷摸進一個富商家,剛準備推開富商臥房的門,後頸一疼,失去意識。


    再睜眼時,身處皇驍司的刑房中。


    牆上的火把安靜的燃燒著,偶爾發出“嗶啵”的聲音。


    三子麵前就是放滿刑具的架子,有的刑具上還沾著血跡。


    空氣裏彌漫著血腥味兒。


    他瞬間魂兒都飛走了,兩眼一翻就要暈倒。


    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讓三子的魂勉強塞迴自己的身體:“你敢暈,我就用烙鐵把你烙醒。”


    三子看向聲源處:“大、大、大人!”


    衛霜戈坐在椅子上,雙腳架在桌子上,愛惜的擦著手中的匕首:“我問你幾個問題,老實迴答就能完整的迴去,如果不老實——”


    “咚!”


    他手中的匕首,紮在三子頭頂的木頭上。


    三子頓時就嚇尿了,哆嗦著嘴唇,一點聲兒都發不出來。


    衛霜戈抬眼問:“你白天掏出來的東西,從哪裏來的?”


    三子試著開了幾次口,才說出話來,哆哆嗦嗦道:“是我從永安酒樓東家的家裏偷出來的。”


    他原本想去偷點錢繼續賭,從窗戶縫裏看到對方藏了一個盒子床底。


    後來他又去了一次,把這個盒子偷出來,打開來一看是不認識的東西。


    但三子堅信,這肯定是值錢的寶貝。


    “我沒敢偷多,偷拿了五個,但一直沒找到識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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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方言:茶葉喝到清湯:就是喝到沒茶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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