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慶平公主的駙馬,死啦!”


    “聽說了,但你說的不對,慶平公主已經把駙馬休掉啦!”


    “真沒想到,方家公子生的好看,看著挺老實的,居然有這樣奇怪的癖好。”


    “知人知麵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


    “我還聽說一件事情,方家昨晚失火還——鬧鬼啦!第二天方家老爺和管家被發現暈倒在失火的廚房外,兩個人臉貼著臉,嘴對著嘴!”


    “謔!”


    “方家公子被閹掉,好像就是因為強搶了人家的公子?”


    “可不!上梁不正!”


    衛霜戈坐在茶樓的雅間裏,聽著外麵人議論方家的事情。


    知人知麵不知心,說的一點不錯。


    當初世人還說榮親王對安娉婷諸多寵愛,成親沒多久就懷了孕。


    安娉婷有孕要給他納妾,他都不肯。


    各種補品不要錢似的往安娉婷院子裏送。


    補品……


    衛霜戈一拍腦袋,付了茶錢又進宮去了。


    他找到何太醫,把人拖到一旁,勾搭著他的肩膀,低聲問:“老何啊,問你個事兒啊,女子有孕後如果日日進補,會如何?”


    “若這女子走動少、且進補多,很容易胎大難產。”


    何太醫有些奇怪:“你問這個做什麽……莫非你背著顧大人——”


    衛霜戈皮笑肉不笑道:“我可以背著顧大人揍你。”


    何太醫看向衛霜戈身後:“你背不了了。”


    衛霜戈迴頭,看見顧持柏往這邊來:“事情忙完了?”


    顧持柏:“嗯,現在迴家麽?”


    衛霜戈收迴手:“迴,現在迴去,估摸著正好趕上飯點。”


    顧持柏衝著何太醫略一頷首,跟衛霜戈轉身離開。


    何太醫捋著胡子,笑嗬嗬的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上了馬車,衛霜戈問顧持柏:“顧家在京城,有茶樓沒?”


    顧持柏:“有的,綠筍軒,紅桃居。”


    衛霜戈有些意外:“這兩家大茶樓都是你家的,怎麽取了這麽個俗名?”


    顧持柏握住衛霜戈的手腕,指尖在他的掌心寫下一個“劉”字。


    “取自劉賓客的一首詩……”


    “好了好了,別念詩,師父別念詩!這名字取的好,太好了、特別雅致。”


    衛霜戈連忙捂住顧持柏的嘴。


    他從小就不喜歡念詩背詩,偏他的老父親覺得他天縱奇才,一定是個文武雙全的。


    夫子氣走了許多個,竹絲抽斷了很多條。


    衛霜戈憑借實力和硬氣告訴他爹:文武雙全不可能!


    顧持柏眉眼含笑看著衛霜戈:“好……”


    衛霜戈抽迴手,顧持柏一說話,嘴巴就蹭過他的掌心,怪癢的。


    “你那兩家大茶樓,估計聽不到什麽勁爆的消息。”


    他原想著顧家要是有茶樓,就可以去免費喝茶外加聽坊間消息。


    顧持柏搖頭:“此言差矣,去這兩家茶樓的,非富即貴又或者是文人雅客,他們知道的隻多不少,而且……”


    “而且更接近事情真相。”衛霜戈接過話來,毫不客氣道:“那你給我留個方便聽消息的雅間。”


    顧持柏笑道:“若是需要,也可以用來散布消息。”


    衛霜戈:“這個主意不錯。”


    直接散布一手消息。


    好像準備跟顧持柏說什麽事兒來著,忘了。


    迴到家,飯菜端上桌,衛霜戈先吃了一輪菜,解決一碗飯。


    吃第二碗的時候,才慢下速度來,他想起來要說什麽了。


    衛霜戈眉飛色舞道:“那方廉還真是早上才醒的,叫不少人看了去。”


    顧持柏有些意外:“竟昏睡了那麽久?”


    衛霜戈:“可不,太逗了,就是可憐了方夫人——她也談不上可憐。”


    方夫人整治後宅很有一手,不聲不響的弄死了方廉好幾個小妾和孩子。


    三日後,方家發喪。


    當天夜裏,方淮的墳就被人挖開了。


    “嘩啦!”


    一捧涼水潑在方淮臉上。


    方淮眼皮顫動了一會,才醒過來。


    衛霜戈慢條斯理的倒茶:“殿下放心,人還活著,這吃了藥總得給點時間,讓藥效上來吧。”


    方淮睜開眼睛,正好看見慶平公主儀態萬千的坐迴椅子上。


    “這不,醒了。”


    衛霜戈抬抬下巴,把茶推到顧持柏手邊:“顧大人,一會見了血要是覺得害怕,可以出去待會。”


    慶平公主:“當年你嚇本宮的時候,怎麽沒有這麽貼心?”


    衛霜戈拇指和食指挨著比劃道:“殿下,那不叫嚇,就是交流下關於用刑的一點點心得。”


    顧持柏淡淡道:“開始審問吧。”


    慶平公主掩唇笑道:“本宮不過與衛大人多說了兩句,顧大人就吃味了?”


    顧持柏:“是。”


    慶平公主一噎,顧持柏居然直接承認了。


    她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衛霜戈喝了口茶,拍拍手站起來:“行了,幹活。”


    他走到被綁在刑架上的方淮麵前:“說吧,你手上的私鑄錢哪兒來的?”


    方淮瞳孔微縮,唿吸稍稍急促了些。


    “不說話?棺材裏躺了三天,估計你也餓了,沒力氣說。”


    衛霜戈抬手讓人端來一碗肉粥,卸下方淮的下頜,灌了進去。


    等方淮都咽下去了,他才慢悠悠的說:“味道不錯吧,這肉是你那小廝大腿上的。”


    方淮一聽,頓時胃裏翻湧,想要吐出來。


    衛霜戈捏著他的下巴往上抬,不讓他吐。


    “你若不說,下次吃到的可就是方家人的肉。”


    慶平公主帕子掩住嘴,胃裏有些翻滾:“顧大人可曾見過他這一麵?”


    顧持柏看著衛霜戈,目光溫柔:“第一次見。”


    慶平公主皺眉:“你就不覺得……”


    顧持柏:“他這樣,甚好。”


    慶平公主:……


    她頭一次意識到,顧持柏這個人挺狠的。


    “顧大人和衛大人實在其實再般配不過,本宮祝你們二人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顧持柏:“這是自然。”


    慶平公主不想說話了。


    衛霜戈扭頭白了顧持柏一眼:“不看就出去,交頭接耳的說什麽悄悄話。”


    顧持柏:“我一直在看著衛大人。”


    衛霜戈:……


    就不該答應顧持柏讓他旁觀。


    不答應估計也沒用,顧持柏肯定不會放任他和慶平公主單獨相處——審訊人呢,哪兒來的獨處!


    方淮好一會兒才壓下胃裏的翻湧,有氣無力道:“我不知道,或許是別人找錢時,到我手上的。”


    ---


    慶平公主:你倆鎖死吧,鑰匙本宮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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