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門輕輕合上,小以寧也洗漱一番,準備上床睡了,雖然她特別想曉得老鄉如何算計盧庭風,但厚厚的高牆奪走了她去那邊的路。


    不能在線吃瓜,隻能等待結果。


    就在這時,本該在周婆子那暢歎的秋衣,滿臉怪異的,與去外頭倒水的趙雅一同走了進來。


    小以寧看了看神色如常的趙雅,便將目光轉到秋衣身上“秋衣姐姐怎麽了?”


    “小姐,我準備的說辭沒用上,剛剛在側門處我碰見謝二小姐的婢女了。”秋衣鬱悶道,她還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長長的盒子。“這是謝二小姐送於你的,說是謝你將藥給她。”


    小以寧一愣,接過盒子打開一瞧,竟是一支精美的玉簪,隻可惜她這個年紀戴不了。


    趙雅打眼瞧了一下,便揺頭道“看來這樸小姐打錯了算盤,謝二小姐也打算用物換藥,並沒想著放過她。”


    秋衣也點點頭,深表讚同“那個姐姐仔細問了我,樸小姐在咱們院中做了什麽,我如實與她講了,她便笑著離開了。”


    小以寧仔細打量完玉簪,又問道“她有說樸小姐為何傷她家小姐嗎?”


    “因著上元節的折扇。”秋衣迴道。


    折扇?


    小以寧記性極好,她記得有人說過一嘴,齊遠侯世子的折扇送給了謝二小姐。


    那時候,這樸凡夢對那個走地雞很是厭煩,並對大舅舅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真是人心易變,這還沒嫁,心就給了那個混不吝的,如今還莫名其妙的拈酸吃醋起來了。


    “小姐,此事你得裝做不知。”趙雅提點道。


    小以寧點點頭,“趙嬤嬤放心,我隻會記得樸小姐用人情逼我拿出爹的藥。”


    趙雅滿意的瞧了她一眼,隨後便感歎道“明日,這樸小姐的名聲要沒了啊!”


    謝二小姐的報複已經開始了……


    “那周婆子曉得琴的事了嗎?”小以寧心中卻想著另一個重要的事。


    “她一直偷聽我倆的講話,曉得了。”秋衣點點頭。


    小以寧放心了,這戲開場就得從八卦開始,接下來便是老鄉表演的時候了。


    ……


    裴逸慢條斯理的拿著勺子攪著藥,還時不時抬眸對來訪的兩人露出靦腆笑容。


    納蘭清野:……


    盧庭風:……


    兩人錯開眼,開始打量起裴逸的房間。


    雖然涵秋院的人不咋待見王,林二人,但對他們這個問題極多的小兄弟,還是抱著一絲善意的。


    裴逸屋裏現今已多了好些有趣小玩意,連牆上都掛了兩幅極美的仕女圖。


    不過這不是吸引他們的點,他倆都疑惑的望著阿大的背影。


    剛剛進來時,阿大便在鄭重其事的擦拭著一把琴,小心翼翼的模樣,如同對待稀世珍寶。


    不多時,阿大終於擦拭好琴,並拿出一塊細布,小心謹慎的包了起來,捧著它從二人麵前走過。


    此時,布的一角落了下來,琴邊上的刻字映入二人的眼簾。


    裴逸適時的開口道“阿大,輕點放,若是磕著了,我侄女會鬧我的。”


    “公子放心。”阿大麵無表情的迴道,將琴輕手輕腳的置於一旁的空榻上。


    做完這一切,他便來到裴逸旁邊,盯著他吃藥。


    這時,裴逸才苦著臉將藥一口飲下,他看著坐在對麵的兩個人道“納蘭師兄,盧師兄,我藥喝完了,你們迴去休息吧!”


    盧庭風見狀發出輕笑“原來裴師弟真如你侄女說的那般不愛吃藥。”


    “哦,這藥是我昨日撿迴來的藥渣煮的,我怕有石子,故而喝的慢些,讓兩位師兄見笑了。”裴逸不好意思道。


    盧庭風頓時尷尬的摸了摸受傷的手,不知如何搭話。


    納蘭清野嗤笑一聲,瞧向他的手帶著諷意“還是裴師弟心善不計較,若是換了別人,如此貴重的藥被打了,怕是不肯善了了。”


    昨日一事,已讓受過算計的納蘭清野徹底記恨上了盧庭風。


    “盧師兄因幫我傷了手,我怎能恩將仇報。”裴逸得體的迴了一句。


    他露出溫和笑容,繼續對著盧庭風道“師兄放心,我會把侄女的玉雪肌膏要過來,你的手定能恢複如初。”


    “我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留點兒疤沒什麽大不了的,舅舅多年未見,難免有些緊張過頭了。裴師弟,你不必放在心上。”盧庭風看著自己受傷的手,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仿佛很享受這種來自家人的關心。


    看到他的表情,納蘭清野不禁嗤笑一聲,瞥了一眼榻上的琴後,便甩著衣袖離去。他的右腳雖然已經好多了,但走起路來依然顯得有些滑稽。


    “盧師兄,納蘭師兄這是怎麽了?”裴逸望著納蘭清野離去的背影,疑惑地問道。


    盧庭風對著納蘭清野的背影,眼中閃過一道冷意,但臉上卻流露出無奈的笑容:“納蘭師弟可能還因為我昨天打翻了你的藥而生氣。不過裴師弟莫擔心,過幾日就會好的。”


    說完,他也站起身來告辭。在門口轉身之際,他不經意的將目光掃向屋內。隻見裏麵的少年一臉欣喜地蹲在琴前,還伸出手指撥了下琴弦,發出悅耳的聲響。


    難不成真的是伯牙琴?


    盧庭風心中思索著,又望了一眼屋內,便垂下眼眸,帶著疑惑離去。


    背影消失,裴逸便收斂了神色,對阿大道“明日你將琴放到隱蔽處,若是有人偷拿,也別攔著。”


    以身入局是最低劣的算計,最會讓人陷入無盡的麻煩中,失去掌控局勢的主動性,更能讓人看出自己的險惡心思,讓人避而遠之,提早防範。


    這個錯,小以寧犯過,裴逸也犯過,不過他們都成長了,成了事件中最無辜的人。


    正如趙雅所言,今日樸凡夢的名聲徹底臭了。


    小以寧頂著無辜受害的憋屈臉,紅著眼眶,從眾人議論紛紛中走過。


    “這樸凡夢自從與齊遠侯世子定了親,就越發的不把人瞧在眼裏。”


    “白日裏,如此多人看著,她都敢推謝二小姐,把謝二小姐好好一張臉毀了。”


    “怕什麽,我聽聞昨夜她帶著她表妹,上門搶了那個小孩的藥,謝二小姐抹一抹,不會留疤的。”


    “這人該不會聽到咱們女學中有玉雪肌膏,才如此明目張膽吧!”


    受害者小以寧聽到此話,不由瞧向那說話的小姐姐,眼裏含著的淚珠就吧嗒一下掉了下來,又在眾人眼光中吸了下鼻子,無比堅強的離開。


    眾人頓時唏噓不已“也是可憐,聽聞他爹討了監院歡喜,才得了那藥,就這麽沒了。”


    “聽聞他們父女兩也不知這藥珍貴,用了不少,倒是可惜了。”


    “……”


    可惜啥,身份低下用不了這藥?


    小以寧內心翻了個白眼,就頂著布著淚痕的臉,踏入地乙班。


    今早的地乙班氣氛相當凝重,幾人都無可奈何的望著金星蔓,而她本來就圓的臉,如今徹底哭腫了。


    小以寧瞧了她一眼,就氣咻咻的坐在位置上。


    施婉婉瞧著她倆模樣,輕歎一聲,當起了和事佬“以寧妹妹,你別怪蔓蔓,昨夜她表姐跑到我們舍房內,嚇唬她,若是她不幫忙把藥拿過來,謝相對付她爹,蔓蔓她爹也跑不了,一損俱損。”


    金星蔓也抬頭望向小以寧,淚眼汪汪道“以寧妹妹你別不和我做朋友,我往後的零嘴都分你一半,那藥沒了,我也會尋最好的藥賠你,你別不喜我,我可喜歡你了,我爹也特別喜歡你爹。”


    說完,她又低頭嚶嚶嚶的哭起來。


    小以寧:……,前麵她懂,最後一句話是啥意思。


    她無語迴道“蔓蔓姐,你爹不能喜歡我爹,我爹是男的。”


    眾人:……


    凝重的氣氛又變得尷尬起來。


    這時,崔之瑤平靜的開口了:“這玉雪肌膏雖好,但它是用人油配著各種珍惜藥材製成的。以寧妹妹給了別人也好,免得抹身上隔應。”


    人油?


    小以寧頓時炸毛,其他人都不明所以的看向崔之瑤。


    崔之瑤也解釋了出處:“這人油也相當殘忍,是將剛出生的小娃身上的皮活剝下來熬製而成,所以至今隻有兩瓶。”


    崔之瑤的話,就像一顆炸彈,在眾人的心中爆炸,掀起了軒然大波。


    小以寧聽完心更是一抖,搓著臉發出爆裂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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