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下杜青林後,溫婉拉著紀冷明直奔樓上房間。


    樓道內光線影影綽綽,壁燈調和出或黃或橙的曖昧的色彩。


    一雙交疊的人影從電梯裏跌撞出來,腳步虛浮,踩踏在綿軟的地毯上,貼靠在牆壁上的巨幅油畫上,肆意的摟抱和親吻。


    他們從廊道前端逶迤至後方,低喘潮熱的唿吸聲在靜謐的、幽暗的、窄長的空間裏迴蕩。


    偶爾有明亮些的光芒照過來,便可覷見女人酡紅的臉蛋和濕潤的眼神,以及男人鮮紅欲滴的耳朵根。


    房間的大門近在咫尺。


    紀冷明突然攬住正要開門的溫婉,並把她壓向暗色的木質房門。


    半個身體也隨之傾軋過來,動作激切如風火,灼熱的氣息、洶湃的噬吻,自她光潔的脖頸、尖俏的下巴、鮮嫩的紅唇上流連往複。


    一雙手緊掐住女人的細腰,體內流竄的暴動的熱浪,汗涔涔的直把他衣衫濕透。


    “不...行!”


    疾風驟雨的狂浪過後,男人強行抑住渴望。


    耳鬢一邊同溫婉纏綿廝磨,一邊操持著暗啞的音調拒絕誘惑。


    “你生理期,我不能...混賬。”


    溫婉對紀冷明這種時候還能想著自己表示歡慰。


    小手不自覺的鑽進男人的衣擺裏。


    聽到伏貼在自己身上的人發出悶哼,不由邪惡的露出一口白牙。


    “你沒法對我做什麽,不代表我沒法對你做什麽!”


    “這麽簡單的道理,怎麽不懂?”


    說完,容不得男人考慮,她勾住門把,帶著摟抱著她的人一起滾進臥室。


    大門剛一合上,也不開燈。


    黢黑一片的空間裏,密布著馨甜的勾引和沉淪的快活。


    溫婉反客為主的把紀冷明推向門板,仰著頭不斷的深入地吮吻著眼前的人。


    她淩厲的進逼著對方。


    同時,不安分的手又躁動又烈猛的去撕扯男人的衣衫。


    ‘撕拉’一聲。


    裂帛聲在昏黑沉暗的空間裏響起。


    一種別樣的刺激席卷過來。


    紀冷明後背倚著房門,喉結不斷滾動,胸膛急遽地起伏。


    “我...就帶了兩身衣裳,撕了這件,你讓我穿什麽?”


    溫婉突然覺得,男人裂帛的聲響簡直是天籟之音。


    什麽交響樂、歌舞劇、演唱會,通通比不上這一聲‘撕拉’的裂響。


    她雙手環住男人的腰身,臉蛋貼靠在他胸口蹭啊蹭。


    “明明,要不...你把那一件也換上,我...我還想撕.....”


    紀冷明:“......”


    他把溫婉從身上拽下來。


    眸光深邃滾燙,卻義正辭嚴,滿滿神聖不可侵犯。


    “不行!”


    溫婉:“我給你買新的!”


    紀冷明:“不行!”


    溫婉:“你也可以撕我的,隨便撕!”


    紀冷明:“不行!”


    溫婉:“好明明,你就從了我吧!”


    紀冷明峻冷傲然:“不行!”


    溫婉:“那就算了!”


    紀冷明:“不行!”


    “嘎?”


    溫婉麵露得逞後的小得意,眼裏似揉入了星光,一口小白牙亮晶晶。


    “我剛剛說算了,是你說不行的,看來,你潛意識也不太正經嘛!”


    紀冷明:“......”


    他看女人小人得誌的模樣,不由牙根癢癢的厲害。


    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俯身下去,犬齒齧咬女人的唇角。


    烈火般的唇舌霸道的掃過口腔裏的每一寸領地,遊迴磨轉,輾轉勾連,引逗得女人吟喘不歇,毫無招架之力。


    他拉住溫婉的手,主動牽引著,往自己的衣擺探進去。


    暗啞混濁的嗓音黏稠得如一碗蜜。


    “幫幫我,嗯?”


    溫婉被撩撥的軟成了一灘水,隻能攀附著男人站直身體。


    但她猶自嘴硬,還把小手往迴抽。


    “不幫。除非你讓我繼續你剛剛答應我的事!”


    紀冷明下顎抵在她肩上,鼻尖盡是女人發絲的幽香。


    “我答應你什麽了?”


    溫婉張開嘴,小巧的舌尖挑起他身上的裂開的布條。


    緋紅的臉蛋仰起,望過來的眸子裏蓄滿誘人的春潮。


    她的動作,已然說明了一切。


    瞧著身前女人的情態,紀冷明喉間又幹又啞,全身本已火熱交加,這下更灼燙的猶如在岩漿裏翻滾。


    男人咬牙:“誰讓你在這種時候跟我談條件的?”


    溫婉嬌媚的不像話:“那你答不答應嘛!”


    紀冷明也硬氣:“不答應!”


    溫婉:“你不答應我就不繼續!”


    紀冷明拿出殺手鐧:“我們家到底誰說了算!”


    ‘我們家’三個字,明顯取悅到了溫婉。


    她在短暫的怔愣過後,‘嗷嗚’一聲撲進男人的懷裏,不斷地扭啊扭蹭啊蹭,全身心的喜悅之情,溢得滿地都是。


    紀冷明見溫婉拱啊拱的樣子,驀地想起農村圈裏養的白花花小肥豬。


    貌似豬拱食就是這樣的...


    該念頭實在洗腦,連渾身的火熱都消退了不少。


    察覺到紀冷明的變化,溫婉抬起頭,麵露不解。


    “你在想什麽?”


    “小明明都不精神了!”


    意識到對方口中的‘小明明’是什麽。


    恢複清明的紀冷明羞得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這個女人大膽又直白,有時候真叫人恨得牙癢癢。


    為了防止她繼續深入這一對他不利的話題,索性聊起了別的。


    “今天過得怎麽樣?是遇到了什麽困難嗎?”


    他在旁敲側擊溫婉今晚產生不安全感的原因。


    溫婉半張臉貼在男人的胸口,耳邊是對方強有力的心跳聲。


    “其實也沒什麽,不過是知道你在調查另一個女人罷了!”


    紀冷明捏了把她的細腰:“就這麽信不過我?”


    溫婉搖頭:“這和信不信得過無關。就算母蚊子從你麵前過,我都想把它拍死!”


    紀冷明一臉莫名:“那公蚊子呢?你不拍?”


    溫婉翻白眼:“你取向正常,我拍公蚊子幹嘛!”


    紀冷明:“......”


    這理由,角度刁鑽,他竟無法反駁!


    溫婉:“和我說說唄,那個叫‘馮楠’的女人,杜青林說,你們晚上還一起吃了飯?”


    紀冷明:“誰和那種人一起吃飯!”


    “何源,有印象嗎?和我們一起吃的人是他。”


    溫婉在腦海裏仔細搜索了會兒,最終跳出來一人。


    “那位擁有超過700項發明專利的牛人?”


    紀冷明:“嗯。他在td集團備受打壓,來這兒,是替他還在職的下屬打抱不平來了。”


    溫婉:“原來是這樣!”


    左右一想:“你在拉攏他?”


    紀冷明:“嗯,這樣的頂級人才,我不可能錯過。”


    溫婉點頭,表示讚同。


    “若他不肯幫你,我一定把他綁了來!”


    紀冷明啞然失笑。


    “土匪作風要不得,凡事還得以德...”


    溫婉倏地抬頭,重重的往男人下巴啃了一口。


    “什麽作風要不得?”


    紀冷明摸摸下巴,眼底浮光掠影:“真是女土匪!”


    溫婉:“現在女土匪要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反抗不?”


    紀冷明還沒說話。


    溫婉:“不過,你越反抗,我越興奮!”


    紀冷明:“......”


    ——


    晚風曼妙,夜色撩人。


    但對於正陷入囈夢中的杜青林而言,一切夜景,相較於夢中的人事物而言,均微不足道。


    他的夢境光怪陸離,卻也活色生香。


    眼前不斷迴蕩著他在電梯裏看到的那一幕。


    男人壓著女人,女人壓著男人,彼此摟抱,瘋狂的熱吻。


    爆炸的荷爾蒙極具衝擊性的向他蔓延過來,而他避無可避。


    慢慢的,夢中的角色發生了變化。


    男人變成了他,女人也逐漸麵孔清晰。


    那是一張甜美的臉,脫下眼鏡後的女孩子眼睛大而亮。


    她渾身無一處不綿軟,在被欺負時,無力抗爭,隻得揪住他的衣擺,小聲的、隱忍著啜泣。


    女人乖巧易碎的樣子惹得他想進一步侵犯。


    忽然間。


    “杜總?”


    “杜總醒醒,我飯買好了!”


    杜青林恍惚的從夢中醒過來。


    一抬頭,看到趙雪盈正拎著盒蓋澆飯,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杜總,你怎麽了?臉紅紅的,發燒了?”


    杜青林:“......”


    靠!


    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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