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靈氣巫外天,透玄至冥界相連。落地,四人走在這些玄黑構築下,灰色的石板似乎讓人墜入結界,讓人心生灰暗,陰涼,低迷。這裏有著強大的地域結界,能抹殺任何入侵者的心神,意識。偶爾有幾個強大的肥胖戰巫,身披華貴漆黑棉袍,脖戴碩大巨齒項圈,從四人身邊走過,他們的力量能讓這些絲毫不動的腳下磐石沉裂,身上的氣勢,能讓眾人難以喘氣,甚至柳如華都驚訝。這些人也匆匆看了眼清揚幾人,訝異兩息離去。


    在巫邪帶領下,經過三重重複的道路,終於抵達最後一座高大垂釣式樓閣,這裏結界處處,每走一步,雙腿都被行刑般,挖心的痛。“清揚,你們退後,這是巫界戰界,會重傷的。”綠老道:“這征戰的結界,竟然用在守護預言家上,有趣,那我肯定要看看了。”


    “孩子們,進來吧。”聽到大巫師放行之言。巫邪毫不懷疑,直接踏出,連走三十步,踏上了屋外木板:“清揚,快過來。”清揚等人這才放心,畢竟這種阻擋仙人的殺界,要在從中走可是要失性命的事。踏上木板,眾人心裏才放心下來。“進來吧,客人們。”大巫師溫和的言語出,巫邪率先掀開冰涼的門簾走入,柳如華,清揚,綠童子緊跟而進。


    映入眼簾的,是紅色的小案桌,大巫師正坐在那裏正麵看著幾人,兩側,各有兩桌黃色的案桌,有些瓜果。房間內,玄氣通冥,巫力亨通,玄妙變化,氣透明而浮空,幹澀,寂靜。“請坐吧。”眾人拱手作禮,有序入座。柳如華和綠童子坐左,清揚和巫邪居右。大巫師緩緩依次看著眼前陌生三人,停留在柳如華身上時不免有些驚訝。


    柳如華道:“聽說大巫師是罕見的預言家,我能力不足,希望通過您的相助,給我兩小輩開條明路。”大巫師道:“好說,既然是巫邪的朋友,就是我的孩子,我從巫界兩位管理者那裏得知,你們大陸的前輩被罪界抓去了,此事當真?”


    柳如華默認:“不知大巫師可有良策?”大巫師道:“若是罪界等閑之人,直接殺過去搶來便是。”柳如華搖頭:“很棘手,連我親自去,恐怕勝算不到四成。”聽到柳如華這麽說,蒼老的大巫師歎氣:“一個重生者都這麽說,看來真是那些人之手筆。”


    柳如華驚歎:“您雖為罕見的預言家,但為何能這麽快就猜到我的身份?”大巫師歎氣:“老奴不才,精通過去,是全知者,僅能猜到你身份,尚不足以知曉你實力,秘密,往事。”綠童子也是內心驚訝,雖然之前綠老給自己提到過,但現在這人竟然直接承認了,難道成仙之路沒有秘密可言?“看來全知者也不過如此。”


    柳如華皺眉:“不得無禮。”大巫師輕快笑笑:“沒事,孩子而已,孩子,你如今的麵容,是秘法佯裝,我猜你骨子下,應該是高大威猛的熱血男兒吧。”綠童子被說的直接沉默,這全知者也太神了,自己在她麵前竟然沒有一點秘密。清揚也是靜靜聽著,全知者確實算得上一眼看穿的神,但貌似還察覺不到古人,就比如在這裏的綠老,可見罪長天等人何等近妖!


    柳如華道:“我們這次前來,是為獲得巫界相助,我們的皇朝也在開通前往萬界的通道。”大巫師道:“如此甚好,那我可要盛情款待,也會全力相助,也很好奇你們皇帝是什麽樣的人。”柳如華淡淡道:“多謝,我們的長輩,我們一定會要個交代。”清揚沉默,柳如華,諦賦都不認識宰相,為何如此相助,清揚依舊不懂。


    “來,孩子,到我麵前來,讓我看看你的未來。”大巫師和善的看著清揚,清揚恭敬上前,接過大巫師遞來的軟墊,盤腿正坐,以敬長輩。清揚麵前透明空玄巫力浮動,訴說著命運,冥訴長空,道盡落花,訴盡情意。大巫師麵容有些難看,沉默好久,在清揚認真好奇的麵龐下緩緩吐言:“你的仙途,太過艱難,甚至是我這輩子都沒遇見過的,你的運氣也很好,總能化險為夷,但是孩子,你不該隨意偷窺,看過亂葬崗的,沒有能掙脫被殺的命運。”


    柳如華皺眉,清揚察覺些許意圖,難道自己最艱難的地方是那無意中看過的亂葬崗?難道是古老殘魂惦記上了?“來,孩子,該你了。”大巫師沒有再透露,反而熱情唿叫起海無常。綠童子坐上前:“前輩,看到什麽了嗎?”大巫師輕柔笑笑:“你這一路,可謂神人相助,披肩斬棘,但莫要太過狂妄,口無遮攔。”綠童子狂笑:“有些準啊,不過前輩你說的很對,我向來幸運,一定能笑到最後。”“但是孩子,你也和這孩子一樣,偷看了亂葬崗,也會遇到逃不脫的坎。”綠童子不以為然:“好,我倒要看看,這劫如何刁難我!”大巫師不語,知道再勸也無濟於事。綠童子更是如此,自己和清揚已然看過,除非時間能倒流。所以成仙道路,該來的總會來,逃不脫的宿命,打破即是!


    在大巫師安排移至別廳的隆重盛宴下,清揚等人閱曆增漲了不少,尤其是親身感受到巫界神秘的巫力,小住三日,隨即離去。罪界,山洞成天,觀景幽暗,通暗通玄,自息神邸,洞內坐位結構八角玲瓏,望怯之勢,空氣流動輕盈,如白雲曉暢,罪惡的火,充滿洞府,火在燃燒,修士們則是在觀望!八人成座,主星罪長天,那唯一美豔婦人通體散發紅火,其餘六男皆不懷好意地看著婦人身上的結局。幽暗八角籠仙力線所布成的醜陋紫色牢籠內,宰相靈魂飄搖,傷勢很重。之前和罪長天老婦人一起的第一位男子狂笑道:“小妹,這口仙宰精元後,你六十歲的皺紋容貌瞬間年輕了二十歲,活潑多了!”婦人調侃道:“膽言哥,要不你也來口?”膽言狂笑不已:“不必,仙宰之力,我還用不上。”最長天道:“膽言,這次,抓這古人,你功勞最大,若不是你最早發現,說不定還真讓這古人逃了!”膽言開心道:“大哥,為何不把他手腳也鎖鏈禁錮,難道不怕他跑了嗎?”


    罪長天道:“古人智慧,不甘於束縛,放心。”另一人也笑道:“沒想到嗔癡離吸了一口仙宰之力竟然修煉出來個紅唇。”元老婦人道:“是啊,鐵冥哥,我也沒想到,紅唇之火的出現,本來預計還需要三千年,今日反而被這古人成全了。”罪長天滿意地看了眼七人中默不作聲的老四造天:“造天,若不是有你,我們這紅唇之火的設計也不會如此快速巧妙。”造天隻是“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仿佛除了研究火以外的事情,沒有能吸引他的。膽言怒道:“老四這家夥,就是個愣頭青,一點不通人情,我真是擔憂。”造天隻是無語地看著他,沒有一點不舒服。罪長天汗快淋漓地擺了擺褶皺熏黑的手:“無妨,;老四脾氣就這樣,我習慣了,他若不這樣,我都有些不適應。”


    宰相精神萎靡不振,看似昏昏沉沉,但依舊奮力尋找這八角籠紫色仙籠的破綻。罪長天道:“老者,別費心思了,若是讓你這麽簡單逃了,我們八人顏麵何在?”宰相也不佯裝,惱怒道:“紅唇!”嗔癡離挽嘴抿著:“前輩,好眼力,我還以為,今生,無人再識得這火!”


    “哼!這玩意也配叫火?你們的心思,路人皆知!”宰相有些心驚,雖然知道這些人膽量大,但也沒想到大到這種程度,紅唇是什麽火!人造之火!專門用來捕獲帝炎的!宰相緩緩深刻銘記這八人音容,震撼於他們的技藝和勢力!鐵冥笑了笑:“前輩,我親手創造的這結界如何?您可有逃跑良策?”宰相震怒:“這八角紫籠是你創造?”鐵冥樂道:“是我,比起古人造藝如何?”宰相沉默,此人到底何方神聖?無師自通便能達到封鎖古人仙魂的精準境界!但宰相並沒有過於理會這鐵冥,而是取向更重要的信息:“這紅唇你們是如何創造出來的?”罪長天狂笑,絲毫不遮掩,而是指向一直保持沉默的造天!


    宰相困惑震驚地看向那沉默稚嫩的男子,黑色長袍,平凡相貌,毫無突出特征,黑眼睛,小嘴,瘦弱,機靈,更沉穩。“這怎麽可能!”宰相脫口而出,紅唇的造法,一直是個秘密,即便古人!可這平庸的男人,竟然造出了它!它可是古人的忌諱!


    膽言毫不客氣地明言:“怕三生,天地人,捕鼠器,困大能!”宰相眼珠瞪大:“你怎麽知道!”膽言更加狂妄大笑,一指嗔癡離身上紅唇:“千年鎖,今日解,藏天地,露自身。”宰相驚訝道:“不好,言出法隨!”


    “轟!”那血紅紅唇燃勢更雄渾,嬌豔欲滴,垂眸三生,紅的更迷人!偉力也更加強大。嗔癡離嘲諷道:“前輩,我這哥哥們的技藝,可入得您古人的法眼?”宰相沉默:“出紅唇,獵帝炎,你們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嗔癡離笑的更加嫵媚,雖是四十容顏,但美豔過萬界婦女,盡得念想,尤勝風騷!“可是前輩,這萬界中,貌似沒有敢反抗我們的人!”話落,除了罪長天,造天,其餘六人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八角山洞內一陣煩躁和陰風。


    膽言道:“前輩,當時古人為了徹底藏封紅塵,將契機分為三份,一份藏於天,一份藏於地,最後一份藏在人身上,想必,這人便是您吧!如今世道滄桑,當初的天和地早已幻滅世常,從哪裏尋找?唯有人,能修仙,存仙魂,是否?”宰相震驚:“沒錯,你的智慧,竟能直追古人,可怕,還有這言出法隨!那男子看來是造火者,那這女人,想必就是生火者吧!”膽言大笑:“沒錯,你都猜對了,那你猜猜我的身份?”宰相冷笑:“你話語敞亮直白,豪傑之聲,鋒而不匿,從來如此,斷言者雖性格與你相近,但生猛你三分,所以你應該是金言者!”膽言瞳孔放大:“沒錯,竟然被你一下子猜出來了,那你認為?金言者和斷言者孰強孰弱?”宰相冷笑:“自然是斷言者,那是不可磨滅的神話!”膽言也不生氣:“如今我獲得如此造化,逆轉陰陽乾坤,還比不上一個斷言者嗎?你會看到,金言者強過斷言者太多!”宰相也沉默下來,不得不說,這金言者膽言智謀,能與斷言者一爭,尤其是將自己隱藏無數年仙機運用到如此地步!太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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