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過半,吹雪的寒冬下萬物陷入沉睡,誤入一片死寂。這場戰鬥也不了了之,如歡水的魚兒遊散,眾人都因看到了地元城城主無上神威而感到開心,激動,這無疑是一場盛典,隻有清揚暗暗發呆,正天一行人也走在了他的前麵,天靈情緒複雜默默和地靈一同離開,清揚和城主的實力給天靈太多的打擊,最後的還有三人,分別是嫣冠,紅塵子,天狼。


    “清揚?你怎麽了?發什麽呆?”嫣冠關心地問道,現在嫣冠滿腦子都是置辦婚禮的心思和喜悅感,哪能不體恤自己的未婚夫?清揚柔和的看了眼嫣冠,平穩說道:“沒事,可能是太累了,沒什麽事的話,你和紅塵子前輩去休息吧,我目前在地元城也沒什麽要事了,你們盡快明日就出城。”清揚知道城主的大牢得不到允許很難進去,看來隻有硬闖看看斷草大哥安危了。


    嫣冠以為清揚是著急婚禮,也是微咬嘴唇默默乖巧點頭。嫣冠挽著師尊的手臂提前離去,隻剩下清揚和天狼二人。清揚緩緩挪動視線看向臃腫肥胖榮光滿麵的天狼,一身霸道如強大生物的氣息,比之城主也絲毫不差。


    “天狼前輩,小輩有一事相求。”清揚拱手作禮,做足顏麵,天狼眉頭微顰,不知道這小子是哪一出。


    “什麽事?”


    “能否全力用天狼吞攻擊我。”清揚聲音如鐵,極夬,沒有半毫猶豫,或許這是迎接城主怒火最佳的辦法,斷草大哥清揚是一定要見的,哪怕是硬闖。


    天狼疑惑,貌似也是略微猜到了這小子的心思,難不成和城主念光明剛才施展的金日摧有關?但天狼略微揣度了一下便果斷拒絕了。


    “小子,你隻是個築基期,我不屑於對你使用我強力的招式,這勝之不武,還有,我作為地元城守護者和你的前輩,是要保證你的安全的,不是傷害你的。”清揚一驚,這天狼前輩性格古怪,骨子裏也盡是一些壞主意,怎麽這會兒說話這般正義?


    “前輩,若您真不想動武,告訴我近日城主的行程也可以。”清揚請求道,若這城池裏有人清楚地知曉城主念光明的行蹤,那非此人莫屬。


    “我不知道,我明日還有要見的客人,沒時間和你這個小輩糾纏。”天狼佯裝有些惱怒,想要嚇退清揚。清揚抱拳懇求道:“有一起殺人案,兇手身為修真者用不知名獸火殘殺了農民黃老三,涉及天理因果,罪不可赦,所以我一定要去見見城主,請他主持公道,您剛才也說了,我隻是一名築基修士,難道您一點也不好奇?或真的不怕涉因?”清揚以退為進,以天理相逼,這天狼既然和城主一個級別,想必職責也不會低,必然會插手此事,探明消息,而除了李長河,最大的知情者便是清揚,此時清揚在陰風下衣炔飄飄如妖麗俊美的新郎,讓身為洗禮者的天狼也產生一種麵對帝王的錯覺。


    天狼有些動搖,涉及因果的事情身為洗禮者是必定要查明的,這事關修真前途和大道。清揚更進一步催促道:“前輩,我和護衛長李長河已經調查清楚,您這身份也無須去一趟檢查司了,我口述給你也一樣,不過還請您如實相告城主位置。”


    “罷了,既然你也參加了查案,想必也對那凡人的死知根知底,告訴你又何妨,明日在鴻雁樓,城主有賓客要見,是個和你一樣修為的將士。”清揚聽後一驚,城主念光明要見一個築基期賓客,眼珠子骨碌一轉,靈機的似乎想到了什麽,問道:“前輩,這將士是否被稱為綠童子?”


    天狼點點頭:“沒錯,是這個稱唿,既然如此我就離去了。”天狼慵懶的伸伸懶腰,蹣跚著沉重的身軀抖動著價值萬宅的衣裳緩緩朝入口走去,不見。


    清揚也打道迴府,告知友人們明日城主要見這綠童子一事,尤其是暗書生最想見見這個被吹噓的像神一樣的將士人物,五雷雲霄青兒郎,麵容稚澀童子相,智謀無雙鬼才秧,橫掃戰場敵兒涼。


    次日,眾人前去鴻宴樓,鴻宴樓是地元城大官招待賓客的高級場所,設禦座,殿外東西分設兩麵將台,隻有城主親點的優秀將士才能上將台,將台對優秀將士來說意義重大,關係榮耀功勳。殿內立有護衛官三十名。賓客聽命於護衛,護衛聽命於將台上的優秀戰將,殿內設奏樂歌,大樂置於殿外,三舞雜隊在殿下,準備宴會的膳食精挑細選,隻用宮廷食材,無一點民用食材。


    北風凍地千裏,冰麵光滑,這鴻宴樓台階頗多,斷斷續續,清揚一行終於登上,還未入殿堂,外麵密密麻麻如烏雲潮海般的守護將士,簡略看了下,都是地元城低階將士和官員,其中不乏有李長河的護衛和暮河的手下,還有一些天狼掌管的士兵和城主及其他官員的手下。


    這些將士訓練有素,目不斜視,靜候賓客入場,即使是皸裂皮膚的嚴寒,也擋不住這些日夜苦訓的將士們的熱血。無塵道:“三十名護衛官,恐怕不讓我們這些閑雜人等進入。”


    意玄道:“哎,怎可止步於此?別忘了,三十名護衛官中很可能有那李長河或暮河統領。”


    龍倚調侃道:“沒錯,那這麽說是意玄你要去和二人求情了?”意玄哈哈一笑,這些日子大家在房間裏等候清揚,也沒少增進感情,談論策略,交換修道心得,情深已如手足。清揚靜聽大夥閑聊,已然踏足內殿,內部金碧輝煌,氣勢威武,偏向武將賞閱愛好,將士架構,兩側已然是護衛官,分十五人一隊,共計三十名,李長河就在其中,器宇軒昂,氣動天下,容姿煥發。清揚和李長河四目相對,都是微笑示禮,見李長河沒有阻攔,清揚遂即也就上前,這些護衛官中並沒有暮河,想必是暮河身份更高一些,跨過這道森嚴護衛門檻,在設置的賓客坐席上坐了下來,賓客軟席就地而坐,沒有似城主等官員坐椅的權利,長桌很長,合並為膳食四人共用,清揚一夥緊挨兩桌坐下。


    再前方,是四座將台,不知何時增設兩座,不過四座中有兩座是空著的,其餘兩座分別站著最優秀的戰將,清揚僅看了一眼就收迴目光,還是不出意料,兩座將台上的是顯靈和隱靈,依舊用黑粉鐵甲和身上的兵氣,引領和震懾眾人眼球。意玄說其餘兩座常年沒人,因為這兩將台是要天狼親自允許的,說白了是屬於散修的,雖然天狼這段日子也培育了不少高手,但依舊沒有能像顯靈隱靈一樣上的了台麵主持大局的。


    顯靈隱靈對峙而站,清揚一眾座位方向是入口朝右方,和清揚一側的是顯靈,傲然掃視眾人,威風凜凜,榮光加身,不可一世,人高馬大,比之傳統的武將雕像還要高出三分,對麵隱靈旁,是增設的位置,暮河統領就席而坐,不過待遇遠超普通賓客。最前方,殿堂正中黃金椅上,坐著城主念光明,旁邊侍坐天狼,也是金椅,象征二人地位一致。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天靈和地靈也坐在清揚對麵,一臉厭惡憎恨地看著清揚,天靈敢愛敢恨,骨子裏性子直,即使麵對清揚也絲毫不偽裝,不過清揚隻是內心冷笑不言於外,能擊敗這小子一次,就能擊敗他第二次,第三次。不過現在不是注意這手下敗將的時候,既然城主坐在這裏麵見貴賓綠童子,那暫時不會急著發落斷草大哥,相比煩人鬼天靈,還有一人這段日子徹底出乎了清揚意料,他也坐在清揚對麵別側,正是斷腿人歸一,臉部失神,不知思索盤算著什麽。清揚則是直接放出紅絕探尋斷草大哥被關押處。


    暗書生見歸一一臉風塵狼狽樣,獨自一歎,他的心聲也巧妙地被意玄察覺,開口道:“這歸一是個謀才,不簡單,真的粘人,這份堅持和氣魄,我服了。”清揚不語,以前和歸一談話時隻知道他智謀高超,沒想到布局和頑強到了如此攝人的地步,這已經不能用智謀高來描述了,隻能用“鬼”這個字勉強形容。麵對失腿之痛,失友之痛,麵對如此眾多前輩威壓,如此宏大場麵,麵對城主摒棄,這歸一已然寵辱不驚,無畏於世,何等的魄力和膽量!


    城主也是神識輕輕一掃,看到清揚時僅僅是皺了下眉,天狼也是如此,昨日問自己念光明行程的銀發青年,轉腳就到了鴻宴樓。當城主看到格外粘人如狗皮膏藥的歸一時,不禁有些神經刺痛,心道這小子沒完沒了,鬼一般纏人!


    “暮河,在場也沒有主持人,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也是個盡職盡責的忠厚老實人,這場宴席,就由你來當主持吧。”


    暮河受寵若驚,這些年城主對自己不錯,雖然沒有過於提拔,但禮儀周到,今日終於點名讓自己主持宴會,暮河有些開心,也不客氣道:“既然如此,那暮河就卻之不恭了。”暮河閃爍著泛紫盔甲,堅實有力一步一步踏出,微笑致意城主和天狼,見二人也是眉開眼笑,遒勁威武轉身,豪爽抱拳,英姿颯爽盡甩老態道:“今日,城主特邀我作主持人,我暮河這些年沒樹立什麽大功,但也知道兢兢業業,那我就誠謝城主美意了。”賓客紛紛鼓掌,場麵氣氛開始升溫火熱。


    “五雷雲霄青兒郎,麵容稚澀童子相,智謀無雙鬼才秧,橫掃戰場敵兒涼,他首戰告捷,大獲全勝,又收服了一座城池,捷狼,僅用了三天時間,他容貌稚嫩純青,個子矮小,故戰場之人給他起名外號童子,因其盔甲純綠,又加一字綠!這場宴會最大而又唯一的客人,正是這位年輕將領綠童子!”


    “嘩!”掌聲如流水,眾人驚歎,一偏將級別竟然如此受人賞識,哪怕是當今皇帝也是如此,到底有何能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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