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可真?”金四哥聽說能夠為家常年服藥的老娘賺錢,眼睛大亮:“大老爺,不用開鐐銬,小人這麽過你過招。大老爺你可準備好了?”


    “來吧!”周楠話還沒有說完,卻感覺有勁風撲麵。


    想不到金四哥碩大的身子卻靈活得跟貓一樣,他在地一個滑跪,雙手抱在周楠的腰。


    還沒等周楠迴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仰麵倒在地。


    金四哥沙鍋大的拳頭在他麵虛擊了幾記,滿耳都是唿唿的風聲和鐐銬叮當的響聲。


    待他放開自己,周楠心震撼:這廝好厲害,若是生死較量,本大人此刻已經死了。


    他又衝去,“再來!”一拳朝金四哥麵打去。


    眼前,金四哥身子一側,突然背靠過來,抓住周楠的手一摔。


    周楠竟被側摔在地。


    我們的周大人哈哈大笑,跳起來喊道:“繼續,繼續!”


    接下來是一邊倒的碾壓,基本都是一招被人摔到在地,側摔、背摔、過肩摔,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金四哥也是個知道輕重的人,每當周楠要落地的時候,伸手扶住。


    震撼,絕對的震撼,周楠徹底被驚呆了,直娘賊,這本事,奧援會全運會摔交賽拿牌是不可能的,但進省隊應該沒任何問題。


    什麽叫人才,這是人才。


    作為一個史愛好者,周楠本有武俠情節,穿越到明朝之後也打聽過究竟有沒有功夫、內力、輕功這種東西。事實證明,這些玩意兒都是騙人的。


    夏儀當初所說,所謂的武藝其實是格鬥術,將幾個固定招式反複練習,然後熟能生巧。這其,體重和力氣最為緊要。你武藝再高,技巧再熟練,遇到你重幾十斤的對手也沒有絲毫的用處。


    況且,人家你重不說,還你靈活,招式你熟,你隻能等死了。


    還有,武藝再高的人,一旦摔倒在地,也沒有機會再爬起來了。


    這麽說來,天底下最厲害的功夫還真是摔交。一但被交手貼身,一旦落地,你是三歲孩童毫無反抗之力。


    堂堂探花郎,翰林編修,青年一代士林的領袖,前途不可限量的周子木竟然和一個武夫對手,還被摔得如此狼狽,史江看得瞠目結舌,口不住道:“太厲害了,太厲害了。”


    周楠徹底地服氣了,他擺了擺手:“好,試到這裏,停。”


    金四哥忙跪下去磕頭:“小人得罪大老爺,該死!”


    周楠看著他魁梧的身軀,好象得到了個寶貝,這是個人才,人才難得啊!


    最難得的是,此人心性純量。


    扶了一把:“金四哥你起來,本大老爺想你一句話。”


    金四哥:“請大老爺問。”


    周楠:“你想死還是想活?”


    史江“啊”地叫出聲來:“子木。”


    金四哥憨厚地笑道:“俺殺了人,俺抵命是了。”


    螻蟻尚且偷生,如果別的死囚聽到周楠這麽說,隻怕早拜在地說“想活,大老爺隻管吩咐。”這金四哥倒好,反主動求死。


    周楠氣得差點笑起來:這人也太老實了吧?


    他一邊整理著衣冠,一邊點頭:“確實,殺人者死,傷人及盜同罪,你倒是條漢子,不肯推卸責任,不錯,不錯。不過,聽說你家有常年臥病在床的老娘,你若是死了,誰人服侍?”


    金四哥:“俺還有個哥哥,有哥哥在,卻不用擔心。”


    周楠:“你哥哥金三?”


    “正是他,大老爺,俺娘能夠活到現在,全憑兄長拿錢迴家買米抓藥。”金四哥迴答。


    “那是以前,現在不同了,所謂此一時彼一時。”周楠打斷他的話:“以前你兄長金三賣身昌平徐家,得了主人的歡心,做了徐大少爺的親隨,平日裏的月份和賞賜多,養活你老娘當不在話下。可現在他不是惡了徐養大被趕到宛平農莊裏了嗎?如果你死了,金三隻怕養不活你老娘了。而且,他賣身給徐家為奴,得聽人家的,又如何照顧得了家裏?你若是死了,若你哥那邊有事,你老娘又該怎麽辦?”


    聽周楠這麽一說,金四哥麵色大變,突然嗚嗚地哭起來:“是啊,兄長現在已經壞了事,我若是死了,老娘怎麽辦?娘,是兒子不孝,兒子不孝啊!”


    見說動了他,周楠低聲問:“金四哥,大老爺我再問你一句,你想死還是想活?”


    旁邊,史江看得明白,周楠是真的要救金四哥一命。倒不是周大人仁慈,他可不是這種管閑事的人。至於愛才,堂堂翰林編修,將來可是要做高官的,什麽人才得不到?


    周大人今日跑來宛平,又直奔金四哥囚牢,必然有很深的用意。


    他插嘴喝道:“金四哥你這蠢貨,能夠你的人在眼前。知道這位大老爺是誰嗎,翰林學士,今年進士科的探花郎,還不快快懇求。”


    “啊!”金四哥一臉的激動,竟說不出話來,隻不住地磕頭,隻磕得額鮮紅一片。


    周楠:“好,金四哥,你準備一下,等下本大人會帶你進京,你聽我吩咐是了。”


    “是,大老爺。”


    “什麽,子木要帶死囚離開,你可知道這事是什麽性質,你不要前程了?”從囚室裏出來,史江吃驚看看著周楠:“子木三思啊!”


    如果不是死囚,人犯帶走也帶走了,大不了大家下來之後扯半天皮,翻臉成仇。可是,這是殺人犯啊,是送報刑部待決的。要想帶人走,得有刑部的批。


    周楠若是用強,那不是打白知縣的臉的事情,而是和刑部對著幹。


    真若事法,誰也壓不住。


    周楠:“江,你覺得我是個鹵莽衝動的人嗎?這麽定了,我今天既然來了,沒打算空手而歸。某先迴驛站歇息,等你送人過來。”


    史江:“子木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可是,請恕我無能,實在沒有辦法。”


    周楠淡淡道:“這事是違製了,你也必然和白知縣水火不容,放心好了,絕對不會叫你沒個下場。”


    史江苦笑:“子木要帶人走也可以,我還能信不過你,隻是這事我現在還糊塗著,不明白你要做什麽?”


    周楠正要解釋,有人來報:“史二老爺,縣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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