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明朝的大戶人家確實有這個規矩。!


    古代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多妾製度,男主外,女主內。也是說,家隻有一個女主人,那是男主的元配夫人。


    所有小妾所生的孩子都要喊女主人為娘,至於生母隻能叫做姨娘。


    至於小妾則不能叫孩子為兒,男孩子得叫“哥兒”女孩子叫“姐兒。”


    這封建禮儀,感覺總有點怪怪的,對素姐也有點不公平,周楠不覺一呆。


    見他神色異常,雲娘忙說:“相公,其實妾身見這孩兒生得好,加素姐生產之後身體虧虛又沒有奶水。怕她累著了,抱過來代為照顧。奶娘已經請好,等下會過來。相公若是覺得不妥,我叫萵苣將孩子送去素姐屋。”


    此話一說出口,萵苣不滿地叫了一聲:“夫人。”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周楠麵前,泣血苦諫:“大老爺,凡事都有個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大老爺衙門裏如此,家也該如此。禮製大於天,若是壞了規矩,人心不服,傳出去對老爺名聲有損,我等做下人的也羞見世人。”


    這什麽歪歪理,好個小丫頭片子,這是要在家當忠臣嗎?


    不過這個萵苣對雲娘倒是忠誠,這份心情倒是可以理解。


    周楠突然得了個兒子,能夠傳承家業,心自然歡喜。可是麻煩事情也跟著來了,孩子畢竟是妾生子,現在有是長子。而雲娘這種大妻卻沒有子嗣,日後若是孩子有出息了,大家相處在一起未免有點尷尬。


    在未穿越之前,周楠對古人能夠三妻四妾兒孫滿堂蠻羨慕的。現在看來,家人一多,各種關係處理起來挺煩惱的。


    可見,大開後宮也不是什麽好事。


    其實,萵苣這個建議倒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周楠想了想,也懶得管家務事,對雲娘道:“罷了,這孩兒在你房養。”


    雲娘和周楠重聚已經一年多時間,可現在肚子裏還沒有動靜,心難免自怨自艾。見丈夫答應把這個孩兒給自己,知道是他自對自己的寵愛。心又是幸福又是感激,又緊緊地抱著孩子,眼圈微紅。


    周楠又補了一句:“娘子若喜歡孩子,咱們生是了。以後家裏立個規矩,各房若是生了女兒,自己養,是男孩給夫人你。”


    雲娘大喜:“相公,那六姑娘若是生了兒子也送過來。還有,她畢竟是咱們周家的人,雖說在府城可以照顧相公起居,可奴家聽人說官員任是不能帶家眷的,要不我派人去接?”


    周楠:“啊,你也知道荀六姑娘?”


    雲娘:“聽小蘭說的。”


    “王二這個口快的。”周楠有點尷尬,說:“夫人,荀六小姐可不是我的小妾,我也沒那個心思。”大概將那件事說了一遍。


    雲娘歎息一聲:“荀姑娘也是可憐,相公可納之為妾。”


    周楠:“算了,算了,惹不起,這事你也別管,我會妥善安置她。我連身契都還她了,那孩子現在看起來情形有些不妥,像是失心瘋。等過一陣子,等她正常了,聽憑自去。”又問孩子起名沒有。


    雲娘笑著這不等你取嗎?


    周楠:“讓素姐取吧。”


    去了素姐的屋看她。


    周楠同意將孩子交給雲娘,現在見著她,突然有點心虛。


    不過,看素姐的樣子倒不是生氣,忙要起身。周楠扶她坐好,說:“素姐你受委屈了。”


    素姐微笑:“妾身也知道大戶人家的規矩,我性子不好,怕是教不好孩子。雲娘心善,孩子給她養,奴家也放心,多謝相公憐惜。”


    如此,周楠徹底鬆了一口氣。


    隻是素姐姐的丫鬟香草一臉的忿忿不平。


    商量了半天,素姐給孩子取了名,單字一個泓。說是,周楠兄弟名字都帶一個木字,下一輩得帶水。金木水火土,如此一代代排輩。


    周楠點頭說好,後來想了想,不對啊,以五行來排輩分,那不是老朱家嗎?


    素姐出身教坊司,身世坎坷,精通人情事故。雖然將兒子給大房養,心不甘。不過,禮製如此,她也無能為力。在丈夫麵前,也不好做表露心意。


    周楠聽說她生了孩子連夜趕迴家探望,噓寒問暖,又讓她取名,這已經是大大的體貼,心自然感動。


    周家在這事麵還是非常和諧的。


    在家裏呆了一日,第二天有縣的縉紳請吃,我們的周大人自然很給麵子,四處應酬。看到家鄉人熱情的笑容和恭維,周楠迴想起在府衙的待遇,心不覺感慨:別人還當我是九品官,卻不知道我都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這種丟人的事情,周楠也不會同大家講。


    很快,三日假期要過完。他這才想起應該去縣衙走一趟,會會老朋友詹胖子。


    到了縣衙,恰好碰到歸縣丞。周楠一楞:“你迴來了,縣尊可在?/”


    歸縣丞一臉氣惱,哼一聲:“周大人迴鄉省親嗎?縣尊在不在,你自己去看不知道了。”


    正在這個時候,詹師爺急衝衝地跑出來:“周知事,周知事,你可算來了,快隨我去見縣尊。”顯得異常熱情。


    二人說說笑小朝後衙行去。


    歸縣丞禁不住呆住,縣尊和周楠不是有舊怨嗎,今天詹師爺怎麽和周楠好得像是穿一條褲子?


    路,周楠問詹師爺怎麽迴來了。


    詹師爺說他和歸縣丞被錦衣衛解送京城,一路也沒吃什麽苦頭。到了地頭,北衙記錄在案之後,推說不知道又這事,讓他們自去客棧等迴音。


    等了一兩月,北衙又說沒事了,你們自迴安東吧。


    於是,兩人又迴安東來做師爺的做師爺,做縣丞的做縣丞一切照舊。


    周楠說:“夏儀可惡,師爺受苦了。”


    詹師爺笑著說也沒吃苦啊,反正他是通縣人,到京城後也算和家人團聚,算是公款探親,豈不美哉?倒是歸縣丞有點倒黴,因為走的時候匆忙,也沒有帶盤纏,到京之後北衙又不管吃喝,窮得他吃了一月的白米粥。迴來的時候也是借他的盤纏,欠下一屁股債。、


    詹師爺也是可惡,借盤纏給歸縣丞的時候還算了很高的利息。利滾利到現在,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如今歸縣丞的俸祿都是由他代領的。


    周楠感覺一陣痛快,哈哈笑道,詹師爺你不厚道啊!


    詹師爺不以為然,說我雖然是讀書人出身,可當年跟了縣尊四處行商,我是個商人,別人借我款子,得按照商場的規矩來辦。在商言商,這也是對歸大人的尊重。


    周楠讚曰:“儒商,儒商。”


    很快,周楠見到詹胖子。他今日來見詹通,所謀極大,經過兩日的思索一個計劃已經成形。如果做成,仕途將更進一步。


    不過,這事得詹通從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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