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滿意地坐在舒適的扶手椅上,品嚐著眼前的限量版甜點。


    休息室裏彌漫著甜美的香氣,讓人心情愉悅。


    他首先拿起的是一小塊精致的巧克力蛋糕,上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巧克力醬,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蛋糕的中間是一層柔軟的巧克力海綿,口感細膩而豐富。


    鄧布利多迫不及待得將桌子上的羽毛筆,變化成一個有著精致羽毛花紋的小勺子,


    輕輕地挖了一小塊蛋糕,送進嘴裏,


    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巧克力在舌尖上融化的細膩質感,細細品味著其中的美味,


    隻是極為簡單的組合,


    但是濃鬱的巧克力味道讓已經他感到足夠滿足,嘴角都不由得都翹了起來。


    瑞文沒有打擾鄧布利多的享受時間,


    這本身也算作是瑞文送給他的禮物,因為當他享用完這糕點後,便是瑞文要真正煩擾他的時刻了。


    ......


    鄧布利多沒有讓瑞文等太久,


    隻是又挑走了幾塊榴蓮夾心太妃糖後,


    便將這伊特裏鐵盒重新合起,使用【寒冰凍結】將這鐵盒徹底冰封,


    這樣一來,


    即便已經拆封過,這盒糖果依舊能夠長久得保證新鮮。


    鄧布利多咂吧著嘴,不由得歎了口氣,


    他已經可以預見到前方將會有怎樣令他不快甚至讓他與瑞文翻臉的對話出現了,


    不然這位老前輩可不會這麽客氣,


    但是話又說迴來,老學長都拿出這番姿態了,


    鄧布利多自然知道,恐怕也沒有多少迴轉的餘地在其中。


    見鄧布利多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瑞文往沙發靠背上又靠了一靠,


    這是準備長篇大論的姿態,


    鄧布利多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不祥的預感愈加強烈,


    “那我就直說了。”


    瑞文也不像往常那樣與鄧布利多拉扯,而是直接開口,


    “你應該知道格林德沃出山的目標吧。”


    瑞文這是肯定句式,


    鄧布利多默然,


    見鄧布利多不說話,瑞文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我和他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才對,明明他什麽都不必管,我都會推翻《保密法》,完成你們當初的設想,實現你們未曾達成的心願,”


    “非要說的話,我們應該是同一陣營的才對,但是他卻站了出來,”


    “我並不討厭他,鄧布利多,說實話我還蠻喜歡他的,他既可以為了理想可以犧牲許多人,又可以因為對你的承諾,在人生中最旺盛的時節選擇隱退,”


    “他很有趣,非要說的話,我是很喜歡這樣有趣的人的,就像你,就像斯內普,我不介意對你們表達出善意,”


    瑞文的眼神真摯,言辭誠懇,


    這是他少有的正經時刻,因為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足夠重要,


    “但是,鄧布利多,阿不思,如果他再繼續下去,是會死的。”


    瑞文陳述一般的說道,


    他看向鄧布利多,透過那半月眼鏡,透過他已經渾濁的眼睛,似乎想要直接看透他的內心,


    鄧布利多繼續沉默以對,


    他當然清楚,他清楚那些與瑞文為敵者的下場,


    更清楚這位老學長此刻的真摯,


    對於喜歡的人,他是真不願意下殺手的,


    就像他常標榜的那樣,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那是普通的樂子人,


    想不做什麽就不做什麽,才是究極樂子人。


    他不想殺死蓋勒特·格林德沃,他覺得這個家夥有趣,就是這麽簡單,


    但是鄧布利多更知道,瑞文的耐心與容忍都是有限的,


    如果格林德沃造成的麻煩超越了他給瑞文帶來的樂趣,那麽迎接他的,隻會是來自瑞文不帶一絲猶豫的魔咒。


    鄧布利多不清楚格林德沃想要做什麽,


    就像他不清楚格林德沃為什麽會違背他們的約定,離開紐蒙迦德一樣,


    恐怕也正是因為格林德沃不想讓鄧布利多夾在中間為難,才一直沒有告訴他的吧,


    自格林德沃越獄,突襲赫希底裏群島,重返年輕,去往大洋彼岸,去往伊法魔尼成為那裏的校長,


    又招兵買馬,光明正大的出現,


    以上所有的過程,格林德沃都沒有與鄧布利多多說過一句話,


    最多也隻是從他手中換迴了老魔杖,


    但這隻是雙方的一筆公平的交易,


    而對他們這個級別的巫師而言,老魔杖的加持也就那樣,它又不是什麽無敵的神器,


    不然當年鄧布利多也不可能正麵擊敗手持老魔杖的格林德沃了,


    所以鄧布利多確實是不知情,


    這一點瑞文心中同樣明白的很,


    他此次來這裏也不是來質問鄧布利多的,


    隻是給鄧布利多一個提醒,描述一個大家都不想要看到的可能。


    鄧布利多依舊默然,


    似乎覺得自己太沉默了也不好,


    鄧布利多拿起茶杯,一字一句,組織語言說道,


    “我不會幹預你們之間的任何事情,這是蓋爾和我之間的默契,是生也好,是死也罷。”


    說完這句話,他似乎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學著瑞文,同樣靠在沙發背上,


    此時的他,不是智慧過人的霍格沃茨校長,不是聞名遐邇的第一白巫師,更不是統禦鳳凰社對抗伏地魔的英雄,


    就僅僅是個蒼老的人罷了,


    是人就會有弱點,是人就會無助的,


    瑞文很清楚這一點,並不會因為鄧布利多心中的兒女情長而對他看輕半分,


    不會的,大家都是人,


    就連瑞文自己也有缺點,


    他害怕孤獨,他害怕枯燥,


    所以才不加思索得放棄現世唾手可得的一切,前往死後世界尋找迴家的路途,


    所以才每天尋找樂趣,


    有時候他會感到慶幸,幸好答應了當初蓋亞的條件,


    如今的他不再是那個困頓異界的幽魂,


    有了自己的家人,找迴了老朋友,創造了新羈絆,


    哦對,還有了新名字,【瑞文】,這是亞瑟與莫麗想了好久才決定的名字。


    雖然受到現世天花板的限製,他的實力並沒有在死後世界那麽強大,


    但是他覺得自己遠比那個時候更完整。


    鄧布利多對瑞文來說是怎樣的人呢?


    是兒時幻想中的完美校長?是少年認知中的古板倔老頭?


    還是在一百年前看到的輕聲安慰摔跤妹妹的小屁孩?


    又或是眼前的這個朋友,這個老小孩學弟?


    今天的這場正式的會談,


    絕不僅僅是因為對格林德沃的欣賞,


    更多的是看在鄧布利多的麵子上愛屋及烏罷了,不過這些瑞文沒有對鄧布利多明說,太肉麻了,不搞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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